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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无为不苦 > 第九十章 事由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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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问什么?”

他拍拍脑袋“哦”了一声说道:“为何昏睡七八日,怎的不见你虚软无力呢?中间我欲从蓝和请凡人医生为你医治,老师却说不必。问他原因他也不告诉,我自己想了几日也不明白。宋青阿姨,你知道原因吗?”

“你觉得呢?”我再白他一眼,“你那位老师还真是菩萨心肠,是怕凡人医生来了山城将你们的诡异全部公之于众吗?所以我能不能在断食水后活下来就全看我的造化?”

“你误会老师了,比起我和舅舅,他是第三个最担心你可能死去的人!只是有些事可能他说了我也未必能懂。”林尉情切的解释道。

“所以你口中的老师绝对是好人喽?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老师的好与坏皆是通过判断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利于你和肖读盛,若是于其他人而言,都是有害的呢?”哎!我居然有心思和他辩解这些问题,刚说完就后悔了,没等他想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又急忙问道:“为何我独自下山那日是肖读盛扛我回来?”

“当时正是用人之际,就分配其他人做其他事,正好舅舅返回途中遇到你,所以...”

“我的狗呢?你有没有顾着?”突然想起黄金屋,过去十几日是不是已经...心中担忧不已。

“啊...原本有人日日去看管,有日它自己偷跑出去,就再也寻不见了...”

看来它与我缘分算尽了,也好,没有饿死在我面前就行。

“哦...赶快备吃的去吧,这位百岁老人!”见自己得不到什么正经答案,就拨通我爸的电话,并示意林尉噤声。

电话在滴了两声后被迅速接起。

“是青青吗?”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充满担忧和期盼。

“喂,妈妈,是我,想我没?”去掉含蓄,直抒胸臆。

“真的是青青,老宋你快过来,是青青。”妈妈应是按了免提,声音变得空旷。

“爸妈,你们好不好?尤其是妈妈身体怎么样?”能在劫后余生后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开心到起飞。

“好,都好,青儿,你最近怎么连个音信也没有?每次接电话的都是林尉,我和你爸都快急疯了,几次想到蓝和找你,都被林尉否决,说你们在山里辟谷,我们是找不到路的。你爸爸差点要报警。”妈妈连珠带炮地叙述着,爸爸也时不时的插播几句。

“对呀,青儿,爸爸最近看了很多新闻,说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与友人结伴穷游或到山里清修,最后失踪不见的。叫人胆寒。”

我无奈,又极度理解他们,见缝插针的回应道:“不会,真的,我们好多朋友的,你们是知道的。”

聊了有十几分钟,爸妈两人才逐渐平静下来。我答应他们之后不会再长时间的不联系他们。可老爸又担心起我所在单位的领导会责骂我长时间的请假,我只说没事。

之后又聊些家常的闲话,近一个小时才挂断。通话结束后想到妈妈为此事定又哭了不少次,心中内疚。

走出房门,向院外看去,这里殿堂层次错落,有古风,有现代风,着实是好地方。可须马上离开才是,绝不能叫自己越陷越深,我才不要理会那些诡异,生活已经够幸苦了。

只是没想到我爸还是猜测我是不是遇到不能解决的大事,因为挂断电话后只两三分钟我就又收到他的短信,询问我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不如意,我只得发几个调皮捣蛋的表情搪塞过去。

爸爸回复我平安健康就好,果然,心照不宣的我们都希望过普通人无聊无趣但是平凡的生活。

所以,想着在见过樊木子后,得了答案,一定要离开这里。

林尉很快端来饭菜,不知是否因久未进食,饭菜让我觉得难以下咽,干涩无比。干脆将菜倒入碗中,与米饭混合,又倒了温水泡起来吃。

消化系统久未启用,是应该叫它们适应一下才好。

吃过饭,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身体才感觉好一些,没有疲乏无力。

问了林尉樊木子的住处,本想着自己亲自过去看看,看看那个曾经熟悉的人在这样的境地过着怎样的生活,房间是不是也装饰的富丽堂皇,华而不实?是不是也像山下那样飘散着夸张的幽香。

几日后,林尉进了房间只叫我等着,说是樊木子已经归来。

等人到了跟前,我竟说不出话来。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我不知从何说起,他也沉默无言。僵持了几分钟,我趴在桌子上叹一声,看来我若不开口他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你还好吗?”责怪和生气化成这一句,我无力地问出。

“很好。”他站在门口,声音跟以往不同,似乎带着些拘谨。

看着樊木子,我不由得回想起之前他肆意挥霍和不羁的样子。所以,哪个才是真正的樊木子?还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樊木子,有的只是一个为肖读盛做事的人。

我将双臂摊在方桌上,只一秒就觉得不自在,又用手托起脸,可又感到乏力不适。我无声打量着樊木子,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性格差异。在肖读盛面前他十分恭敬,虽不失尊严,但我总不自觉得为他委屈。但,若他是心甘情愿的追随肖读盛,怎会像我这样惆怅呢?所有的事都未可知啊。当然,打量的过程中我丝毫没意识到是自己叹息了数次,全然是林尉后来告诉我。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他还是站在门口不进来,像做错事的孤苦孩子。

“不说这个了,你真名叫什么?林尉说之前你们都用了假名,相处了几年,用假名叫你,你倒是有些吃亏的。”我起身走到门口拉起他的衣袖,像曾经一样,直到拉着他到了桌前的椅子旁才放开,指着椅子又看看他。

“顾从之”他看一眼院中的景象,坐下来。

“顾从之...你跟顾宪是什么关系?”我也坐下来,抬起头,换成用手托腮的姿势,却觉得越是追问越没有什么意思。

“顾宪是我唐哥。”

“哦,那以后得叫你顾从之了吧?”

“都可以。”

“可是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我马上就要离开山城,而且,我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瓜葛了。”

若是对面的人还是樊木子,我早已大喊大叫表达自己的愤懑以及由于他的不辞而别对我造成的伤害,并且会毫不顾忌形象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可现在,我如他一样,有些拘谨,同样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为何那样要好的朋友会变得这般陌生?

“我们或许...”他停下来。

见他不说下去,我又开口:“算了吧,离你们越远越好。几经生死,我这个凡人,真的没剩多少血了。若再有一次,岂不是直接盖棺?哪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呢?”

又想起那时为了找他,自己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地方,问过多少人,后来又有多伤心。可是现下这些又有何意义?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万分委屈,有些怨他。

但看他正完好无损的坐在我面前,我那些狭隘的思量又有什么重要?

“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从我找到你那一刻,你就再也不能做你所谓的凡人。”他有些悲凉,放在桌上的双手各自握成拳头,手指之间因为力量过大挤出白痕。

“尽量逃出去,躲起来。”我苦笑。

“我后悔找到你并回禀了肖读盛。”他脸上露出痛苦,这种痛苦我曾在他真心喜欢上某个女孩时见到过,没想到现在却因我而起。

“不用后悔,你不过是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算是尽责。再说初见时,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产生革命挚爱的友情,所以不怪你。”我反过来安慰着他,不过也马上意识到做错事的人好像是他才对。

“若不是我,你不必遇险。”他似乎开始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居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和以前的确差了很多。

“也不一定就只是危险,说不准会因祸得福。”虽这样说,但这话完全是我发挥阿甘精神的胡言乱语。

顺手倒了杯凉水,推到他面前。

“你...”他欲言又止。

“是想问我为何不询问你有关肖读盛为何叫你寻我的原因?”

他点头。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

他看着水杯,半晌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没有光彩。我记得在蓝和我们每月都要喝一顿酒,他意气风发的不像样子,那么猖狂和阳光。能和他成为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厚重的热烈吸引我,那种热烈是我不管多努力都不会长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问你?况且就亲近程度来说,我想林尉应该知道的比你多些。所以我问过他,不过即成为秘密的事,我也不想再多做研究。若有一日,知道了,也可能觉得无趣吧。”

“你打算离开这里?”

“当然,纵然我身上有你们不同人的许多密谋,但我老早就知道自己与你们非亲非故,住在这里除了不自在还显得多余。何况本就打算离开的。”

“掌人可能不会让你离开。”他又露出担心。

“他不准?哈哈哈...若是我偏要离开呢?我不信谁能强留下我,除非是囚禁。”我相信我有很多种选择,不论我是不是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