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再至,欲将刘胥押送长安,却见王府已经是哭声一片。
王太子刘霸将刘胥尸身解下,无有圣意也不敢收敛下葬。
廷尉火速至长安回报汉宣帝,宣帝闻之怅然,赐谥曰厉王,赐金缕玉衣,黄肠题凑厚葬之。赦王诸子皆为庶人,广陵国除。
得到旨意,刘霸才敢为父举办盛大的葬礼。
依照诸侯王规仪,煮香草浴尸,置于镂空雕花的灵床上穿戴玉柙。
张小峰看着刘胥被套上金缕玉衣,随着头颅被套上玉片软盔,目光被遮盖,只能听到外面哭泣的声音。
穿戴好金缕玉柙之后移入棺内,随着棺盖合上,张小峰只能感受到周围的一片黑暗。
经过了漫长颠簸,从蜀岗的王城被移到了神居山。
刘胥已经古稀之年,这座大墓已经修了很久,早就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落棺封土,成败都付笑谈。
斗转星移,无尽岁月更替。
……
“哎吆!”
张小峰大叫一声,用力扯掉了盖在脸上的冰凉坚硬的东西。
虽然依然身处黑暗,阴阳双目渐渐恢复。张小峰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巨棺之中。
“我怎么?怎么在这里。为何穿上了金缕玉衣?”
张小这时候也有些慌神,大声喊道:“小灰,涂山,你们在哪?”
地宫内回荡着自己的声音,却无半点回应。
周围一片黑暗,张小峰从内棺中坐起来,将金缕玉柙脱下。深吸一口气,元神回归肉身,让他心安不少。
不过小灰涂山他们去了哪里?张小峰从内棺中爬出来,就看到他们昏倒在外面的便房之内。
给它们各渡入一股真气,片刻之后悠悠醒来。
“你们怎么躺在这里了?”
涂山玄眼中充满了迷茫,过了一会,才回忆起刚才的情形,蹙眉说道:“刚才看你不小心掉了下去,想伸手抓住你,却被一道强光闪了眼睛,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我也是……”
张小灰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躺在这儿了。
“师兄,刚才你怎么掉了下去?”涂山玄自然不会认为张小峰是不小心踩空。
“是那枚铜镜,那镜子有问题,让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张小峰想起自己也是看了眼镜子才元神恍惚。
“梦里是什么?”涂山玄好奇的问道。
“墓主人怎么死的。”
“师兄,你知道是谁的墓了?”
“汉武帝四子,第一代广陵王刘胥。”
“我说这墓超过了一千五百年了。”
“这老小子哪去了?”
张小灰冷不丁的问了句,它终于是清醒来了。
“对啊,尸身呢?”
张小峰想起了什么,又快跑到棺木边上,里面只有刚才自己脱下的玉柙。
张小峰回忆起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金缕玉柙还是板正笔挺的。
“刘胥那老儿不会趁着刚才跑了吧!”张小峰立刻看了一眼上方的洞口,要是逃出去了就不好了。
“涂山,你上去看看,小灰我们一起找找。”
“好!”涂山玄立刻跳了上去。
“小灰,你小心点。要是碰到了千万不要直接冲上去,快点通知我。”
“你放心吧,鸡爷能怕了这老咸鱼?”
“算了,就在这里,你替我守着,我用元神散出去找。”张小峰怕它碰上了就一股脑的冲上去,再被那老小子给伤了。
神识遍历地宫,整个地下世界尽收眼底。能分辨出其中散布着的阴气,死气,尸气。
分清气息流动轨迹,张小峰将目标锁定在黄肠题凑南门之外。
墓道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具高大身影,身高八尺有余。全身裸露,血肉干瘪像是放了许久的瓜果。
好像感应到张小峰的元神窥伺,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墓室中响起:
“吾乃广陵王,擅闯者死无赦。”
张小峰元神归位,三两步直接走了出来。
“生机蓬发的身躯,实在艳羡。可惜吾已垂垂老矣。若是再活一世,大位定是吾囊中之物。”
张小峰不免嗤笑道:“机会么多,你一个也没抓住呢!”
“哼,无知小儿!”
“没了兵权,你拿什么造反,没了铸币之权,你拿什么造反?”
“你三哥好歹还有桑弘羊这等经国大才,你有什么?楚女巫么?”
张小峰的话显然是戳到刘胥痛处,他手握陪葬的铜戈,用力朝着张小峰砸了过来。
张小峰一个侧身避过。
“年纪不大,拳脚不错,能比吾少年时。”
刘胥身材高大,生的虎背熊腰,少年时便力能扛鼎。于是他索性扔了铜戈,贴身和张小峰斗了起来。
铜钵大的拳头砸过来,张小峰双臂贯门,生生挡了下来。这一拳差点将张小峰的骨头捶裂了。
这厮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刘胥一击之后,立刻收拳挥出,朝着张小峰的脑袋砸了过去。
张小峰忽然觉耳边生风,连忙缩头避过。幸亏刘胥长得高大,这拳贴着张小峰的头皮飞过。
张小峰趁机双掌一推,金色真气化作龙虎。朝着刘胥撞了过去。
刘胥轻哼一声,张小峰心里一沉,作用不大,难道的要靠双拳与他硬碰硬?
刘胥一拳又朝着张小峰的胸口砸来,张小峰手指飞转,空中念叨:“上上上一气一气,上上上无极无顶。”
金光凝作灵符一道,与刘胥硕大的拳头撞在一处,这下有了效果,对方身形一滞,一个趔趄撞到了题凑之上。
张小峰见灵符有效,立刻喝道:
“安镇尸形,营卫抚恤。”
“各命神王,并告五帝。”
“依承符命,尊奉大法。”
随着张小峰密咒念出,刘胥如坠入泥潭,动作立刻慢了许多。
“你使的什么巫法?”刘胥死的时候还没有道法符咒这回事。
张小峰心道,你没见过的还多着,不过此刻密咒还没念完,还不能开口。
伸手摸出混沌钉,给他再来沉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