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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云吃完了,好像把某个神经,给挑动起来了,她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全身的神奇感受,但是她不吭气,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萧天长也看愣了,觉得自己不至于吧,老夫老妻了,不可能还像年轻时候,那样有冲动,有活力,有太密集的欲求。
也很好奇地,,看着蓝雪云,心想,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好像是自己的左手摸右手,没啥新奇的感觉了。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没行动了,动力肯定是严重不足了。
就像当年的,那风驰电掣的年代,是有牙口,没锅盔,现在倒是,有锅盔了,好像又没牙口了。人生就是,这般的阴差阳错,错位中的不完美,似乎才是真实的生命状态。
萧天长就温和地说:“怎么样?好吃吧?我这二十多年的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你也吃了大半辈子,好像没吃腻,还吃上瘾了?你这个,奇葩女人!”
“那是,我一如既往地好吃,不嫌多,百吃不厌,没完没了,至死不渝了。”蓝雪云笑得,满脸的柔情蜜意。
萧天长顺手,接过媳妇吃过的碗,放在桌子上,过来抱起她,笑嘻嘻地说:“这么多日子不见了,也不见你,打个电话?你总是,沉醉于自己的书海里,就把你老公,给忘了?”
“怎么会忘了你?只是被当下的美景,所吸引,难免就分身乏术了。几十年的默契,是靠岁月,凝炼出来的。怎可能轻易地脱落,剥离呢?”蓝雪云笑着说。
“那你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还让我天天,等着夜晚的,那个时间里,搅起了心绪的浪花和波澜,香飘飘的,在心间荡漾回味?
你可真能够积攒浪漫,打造一份诗情画意的,微妙的风花雪月呀!哎呀,没办法,你这中文系毕业的人,就是好像把醋,都能酿成蜜!不得不佩服啊!”萧天长深情地说着,
给妻子蓝雪云,递过来一个热毛巾说:“来擦把脸吧,看你睡眼朦胧的媚态,还真动人啊!”
“哈哈哈,你这学理工的人,现在说起话来,也是情深意浓的调子,像嘴里含着蜜一样,甜得,人要醉了。”蓝雪云豪气地说。
“那还不是,你这些年熏陶的结果?功劳肯定是你的哦。我只是,被你这个导师带着,默默地跟着,捡拾点牙祭而已。”萧天长的嘴巴,真的甜得像抹了蜜,好像没有那侠骨的风范,柔情倒是,从来都不缺少。
这还是让蓝雪云,心满意足,本来知足就会常乐的,自己还能自我发电,为爱发电,为自己骨子里的,那份爱,发光,发出灿烂的光芒。这种活法本身,就魅力无穷无尽啊。
擦完脸,蓝雪云下床来,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蓝雪云拿起一个鲜红的橘子,拨开来,细细地,撕下那一瓣一瓣,上面的的线丝,先给丈夫嘴里喂一瓣,在给自己嘴里放一瓣,甜甜地嚼着,细细地咽下去。
一个橘子,就这么吃出了,一份浓浓的柔情蜜意,蓝雪云也奇怪,现在两人,真是变成了柔情似水,少了年少的冲动和暴躁。
难怪人家都说,男人和女人,本身都是雌雄同体,现在,这种比例变化,似乎达到了,某种新的平衡了。变成了一份真实的,岁月静好了。
白头偕老,相依为命的那份,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味道,渐渐的出来了。谁也挡不住的大趋势。
吃着蓝雪云,给他嘴里不停地,喂的甜甜的橘子,萧天长走过去,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出现的,是国际文艺栏目,一个外国电影的剧情,画面正在播放着,好像还有更温热的画面出现了。
沙发上的萧天长,显然被带动起来,轻轻地在蓝雪云耳边,说了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这个精致浪漫的女人,心有灵犀啊。被自己的丈夫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个大丈夫,大踏步,走进卧室,拉上窗帘,关上门,几十年的默契配合,蓝雪云看着他,只是按捺不住地笑意盈盈。每个动作,都是娴熟又精准到位。
一个普通的日子,蓝雪云,在学校自己的岗位上,手里不停地,把刚刚送过来的报纸分拣着,顺手拿起报纸,看到一个消息,是自己要报考的,心理咨询师考试要开始了,就在下星期二下午,自己还得给主任,请个假,去参加考试。
这几个月,几乎是成天钻进,这几本书里面了,凭着自己的功底和能力,她知道就是一个,会开车的老司机,去拿个驾照而已。
好像那种,不可救药的天然自信,在心中升腾,当然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更没有负担没有压力,有的只是,知识的系统整理,和重新建构。归纳和升华的美妙,从来都是让人心动。
继续整理报纸,送走那些杂志,给阅览室,校办的,教务处的,学生处,还有总务处的,每个地方,都有主任级别的人物,要阅读的。
自己只是要,给人家按时送到位,绝对不能含糊大意。这算什么呢?活着就得,先得糊口嘛,不然,这颗高贵的脑袋,就无处安放了。
送完了报纸,蓝雪云就默默地,拿起自己的书,看起来了。这看书的过程,是她最惬意,最高级别的取悦自己的方式。这是在心灵深处,给自己找最爱的情人的过程。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信念,好像是从那个着名的作家,后来到台湾去了,他说的。
对了,想起来了,好像就是,被鲁迅先生,骂做资本家的发走狗的,大作家梁实秋。说过的,这句话,蓝雪云听到后, 就再也忘不掉了,刻骨铭心的喜欢入迷,就特别的贴心走神。爱得不要不要的。
突然有种,活人活得,总算明白了点,不是像先前那样,日子在过自己,现在反转过来了,是自己,在主动,过起了日子。心里还些许,小确幸来了。
到了考试那天,蓝雪云早早就到了,西京城西南边的,某培训学院的考场,按照准考证上的考场座位序号,就坐,答题,笔试两门,很快就考完了。
一脸的轻松和自如。就像一次旅游一样,行走在大街上,好像自己现在,身处在任何地方,都是泰然处之,心胸坦荡的,自由自在的神清气爽感觉。
心想,哎呀,到这个年龄了,前边的经历和苦难,都是财富,关键是自己的加工和转化能力,要发挥到应有的水平。
今天这两门笔试,就算是结束了,还有一周以后的口试,论文早就提交了,就是三个专家,对自己提交的论文,提三个问题,自己回答完毕,就算是通过了,口试考试。
蓝雪云心想,哦,自己都教了,二十多年书了,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解,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名着,自己从上大学那会儿,就迷醉咀嚼这些名着,不敢说每篇,都烂熟于心,最起码还是,粗细得当,详略适合。
按照自己的内心需求,性格嗜好,做了最恰当的匹配,对胃口的滋养和享受。蓝雪云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底线和命脉。
所谓的人贵有自知,她觉得自己太有自知力了,时刻都在照镜子找差距,找感觉,找思绪,找新的价值和意义。
就这样刻意地,走在大街上,去乘坐公交车,回到单位去,还没下班呢,回去了,还要继续,分拣报纸杂志,给各部门的领导送去。
今天出门时候,专门给住在里屋的,老姜头说过了,报纸以来,先拿着校长办公室的那份,给人家送过去,这个就算是自己不在学校,也不敢耽误,校长办公室的报纸,是天天准时,放在固定的位置,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耽误。谁也不敢,越这根红线。
上了一辆公交车,蓝雪云坐下来,看着大街上,密匝匝蚁排兵样的人群,想起来那句,骨子里的,乱纷纷蝇争血的,可怕可悲可笑。
心里不停地,在告诫自己,你不敢做成了,这样的一个,蝇营狗苟可怜相。咋活着都是一辈子,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区别在于,咋活好每一天。
车子到了,学校门口那一站了,蓝雪云下了车,不紧不慢地,走进学校大门。
进到了自己地岗位上,那间斗室里,放下刚才考试的相关文具,塞进抽屉里。给自己倒杯水,坐下整理起报纸来。好像自己不知不觉,就给自己拔掉了心头的那根刺,居然这么样的和谐完美。
这是自己都没想到的。还真的是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伤到你了,你为了自己高度发达的认知能力,重新定义和思考过了。这份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了。
心中有梦想,心里有爱好,眼里就有光了。这份体验式的感觉,是自己最近创造的一个,新的回应方式。
麻利的整理着,很老练的样子,各就各位的小程序,很快就完成了。正要给阅览室先送过去。手机响了。
赶紧拿起来一接,是自己的父亲,打来的电话,“你妈妈住院了,你赶紧过来,我很害怕。越快越好!闺女。爸爸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