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礼品兑换券的用处,第一批在玩家大赛中获得胜利的玩家已经做出完整示范。
魔兽,机甲,秘药,卷轴,知识……,只要是游戏里有的,皆可兑换。
这是丰饶与使徒之间缔结的契约,是神灵允诺的荣光与恩赐。
所愿,皆可成。
鹰国,西海岸某处私人岛屿的别墅里。
被医生宣布身患绝症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生命的大富豪志在必得地看着面前屏幕里金灿灿的苹果图片。
丰饶金苹果,号称能够治愈一切疾病的魔药,甚至能够延长已经活到大限人的生命。
暹罗,摆满了花圈和灵幡的灵堂里,一位魁梧的男人正怔怔地望着玻璃棺椁里被冷冻的美丽女人。
“娜塔丽,我的娜塔丽,你怎么能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人离开……”
“将军,将军,您快看看这个。”
属下的大呼小叫让身穿高级军装的中年男人怒目而视,但在看清楚了手下展示出来的东西后,原本的愤怒目光已经悄然消失,变成了不可置信。
属下展示的东西是玩家系统商城,今天刚上新的一件特殊道具。
【下位复活卷轴:4星稀有
效果:有条件的复活一条生命。
评价:比‘梦死醒生’好用,但没有梦死醒生好喝!(注:该品只限外用,不能内服。)】
“我要这个!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死,也要给我搞到它!”
“是,将军。”
南州,西国,东府,……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遗憾,当一个可以实现梦想,弥补遗憾的机会摆在面前,谁不心动?
谁又不疯狂?
不再,也就是刘波,今天家里来了切(客人),姥爷姥姥,外加大舅,舅妈。
本应该欢乐融洽的气氛,此刻却像是灌入了水泥一般。
刘波的大舅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你弟他在国外被人给扣住了,你是他哥,你可要救救他呀。”
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的外婆一家,刘波心中一沉,还是沉声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要把事情说明白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他在国外,被人诱骗去赌博,输了好多钱,现在钱还不上。
人家说,必须要用一件游戏里的道具去换才肯放人,不然,不然就要卖他的器官。”
舅妈王萍也不住地抹着眼泪,“我和你舅知道你现在厉害,能从游戏里弄到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求到你这里。
都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呀,呜呜呜。”
刘波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苍老了许多都快要和舅妈不是一个辈分的母亲。
人们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所谓的亲人也全都差不多。
当初他瘫在病床上,舅舅一家倒也不是一次没有来看过他。
两次!
一次在医院,另一次借了母亲两万块钱就匆匆离开,再就没有登过他家的门。
自己家孩子出国留学,和别人家孩子摔瘫了,不是两回事吗,哪怕舅侄也一样,是两家人。
就像是当初那场大火,他救了人,被救者不也从来没有看望过他一次吗,生怕被他赖上。
自己家的事情,实在怨不到别人身上。
但他也是人,有喜怒哀乐的人,不是圣人,更不是完人,控制不住自己去多想。
想得一多,怨气就会凭空而生。
刘波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把舅舅拽了起来,坦诚道: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游戏道具,呵,想要游戏道具必须先搞到特殊礼品兑换劵。
听着是不是很简单?
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所谓的游戏道具,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核弹的发射按钮。
核弹发射按钮啊,舅,舅妈,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东西是你们张张嘴就能轻松弄到的?
是你们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得起我刘波?
这东西就算我真的能弄到,我拿出去给国外的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家伙,那我成什么人了?
叛徒?卖国贼?
还有,你们知道我的屋外就有国安处的人在一直盯着吗?
就算我真的把东西给了你们,你们也拿不出去的。”
见刘波态度强硬,舅妈立刻换了个进攻方向,抱着老两口不撒手,号啕起来。
“爸,妈,鹏飞可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姥爷叹息个不停,姥姥眉头紧锁,还是看不下去的母亲开口问道:
“小波,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游戏道具不用想了,那东西都是有数的。
谁拿了,又兑换了什么东西,国家在会第一时间弄清楚并管控起来。
至于鹏飞的事,我会联系国安处,让他们通过其它渠道把人给救回来。”
“国,国安处?
那万一那群坏人知道了我们没按他们说的办,把鹏飞撕票了怎么办?”
见舅妈依旧不依不饶,刘波也冷了一张脸。
“不是说家里情况也不好么,鹏飞什么时候去留的学,还有钱去赌场。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舅妈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舅妈闻言顿时白了一张脸,也不嚎了,磕磕绊绊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孩子可,可能是跟谁借的吧。”
刘波不置可否道:
“借钱去赌场?
嗯,干得漂亮。”
屋子里的气氛从顿时沉重变成了尴尬。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在装傻充愣。
……
位于香山的于家老宅里,于怀仁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硬了。
曾几何时在高门显贵的于家里,他这个私生子也能登堂入室,受人欢迎了?
说是私生子其实也不对,只能算是非婚生子。
当然在于家的这些眼中,没有听从家族的安排,和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未婚生子,就是罪无可恕。
他也是直到老爷子六十大寿的时候,才被父母趁机带回了于家老宅。
虽然他不喜欢老宅,老宅里人也不欢迎他们,但他的父亲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重归那个家,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可哪怕舔着脸回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受人白眼,被人孤立而已。
他理解不了父亲对那个家的执念。
就像是他父亲也理解不了他对那个家的反感一样。
但他们又是父与子,唯有这一点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