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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醉眼蒙眬地看见谢聿,下意识揉了揉眼,“谢聿?”

她很少叫他名字,通常都是他要求了,她才会叫,软软的、很甜。

谢聿眸光发暗地看着双颊泛粉的她,微微蹙眉,“喝醉了?”

锦衣摇头,“没有啊。”

呆头呆脑的,还说没有。

谢聿冷瞥了王乘风一眼,把人轻拽到身边,“我送你回去。”

“送什么送?”王乘风顿时不干了,“我未婚妻,我自己会送,你该陪你未婚妻赶紧陪去,我可是听说了啊,***也来南城了,你可别给她招惹是非。

还有你们那个案子要办多久啊,你们镇抚司那小筑,我们衣衣不住了,我给她换到我那小筑去。”

边说边要拉开谢聿的王乘风,看着锦衣说道,“衣衣,看我,你是不是要跟我走。”

锦衣呆滞回头,看到王乘风,下意识点了点头,“对啊,我要跟你走。”

说完就去拉开谢聿手臂的锦衣还说道,“谢聿,你放开我。”

谢聿不仅不放,还握得更紧,“他没空,我送你回去。”

“我怎么没空?”王乘风不高兴地抗议道,“我这就送她……”

从大堂跑上来的小厮,却在这时凑到王乘风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王乘风顿时蹙眉,“你跟他说,老子不去!他要去自己去,别惹老子。”

小厮一脸为难,“老爷就在南苑门口等着了。”

“他有病吗?”王乘风无语了,“他是自己不敢见我外祖是吧?”

小厮不好接这话,只能干站着,但王肃身边的老仆也上来了。

“少爷,快走吧,老爷说若是您不去,他就回府接夫人一起走。”

“他大爷的!威胁我是吧?”王乘风恼了,“他还是人吗?我娘那样了,他还敢折腾她?”

老仆一脸无奈,他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了,非要揪着少爷一起上卢家,铁了心似的。

“你去吧。”锦衣的脑子其实挺清醒的,所以她觉得自己真没醉,还很有逻辑地说,“别让伯母操心,她现在最需要静养了。”

锦衣非常清楚,对于王乘风而言,王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王母不行。

王乘风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虎视眈眈的谢聿,咬了咬牙地说道,“不行,我先送你回去,再跟老东西走。”

“不用你送。”谢聿直接将锦衣拉到自己身后,不让两人对视。

王乘风顿时炸了,“你这算什么?文渊侯了不起啊,就可以抢人未婚妻啊?”

“抢怎么了,你没本事让她跟你,怪得了谁?”谢聿刺道。

王乘风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子烨!”王肃的声音亲自传来。

王乘风转头看过去,见到自家老子出现在楼梯口,正瞪着他看。

“你走不走,不走别怪我没跟你提个醒,回头又在家里闹翻天。”王肃警告道。

王乘风看着他,又看了看谢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东西肯定是给这人渣收买了。

可是,他们拿捏住了他最在意的人!真不要脸,人渣加人渣,渣上加渣,太卑鄙了!

“行!算你们狠。”王乘风忍着怒,还要看锦衣。

谢聿却把人拦得严严实实的,他只能咬牙先跟王肃走,嘴里骂骂咧咧的。

锦衣还慢半拍地歪出头来,“路上……”

谢聿抬手捂住她的嘴,没让她把叮嘱说完。

王乘风这时候已经下了楼梯,其实也没听到锦衣说的话。

但谢聿还是不许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锦衣扒开他的手,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聿扶着她从南苑后门走了,免得旁人看到她的醉态。

上了马车后,谢聿才问道,“喝了多少?”

“一点点。”锦衣抬手比划,模样娇俏。

谢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上次喝得那么难受,还敢喝?”

“这次没事呀。”锦衣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很久都不疼了。”

谢聿看着她摸的位置,眼神更暗了几分,“不疼就能乱作践?”

“没有作践啊。”锦衣认真解释,“花雕,好喝,暖暖的。”

谢聿望向微微歪头的她,“下次不许喝了,至少不能在外面喝。”

“为什么?”锦衣不明白,“还有啊,你为什么管我,你应该管你的段大小姐和***,我、跟你,没有关系了啊。”

谢聿眸光瞬沉,“怎么,我不能管你,你的未婚夫才可以是吧?”

“嗯?”锦衣迟钝地思考了一下,“没有未婚夫,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谁?”谢聿追问不放。

“朋友啊。”锦衣理所当然道。

“呵。”谢聿轻嗤,“你拿他当朋友,他可未必,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谁?”

锦衣瞪大双眼,仔细看着谢聿,“没有关系了啊,不是吗?”

“不是,我是你男人。”谢聿强调。

锦衣疑惑眨眼,“可是你的妻子都不喜欢我,段玉雪不喜欢,***不喜欢,***还一言不合就要杖毙人。

我不要跟你有牵扯了,杖毙太痛了,真的,我被杖毙过,好疼啊,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他们总是不信。”

谢聿眼神瞬暗,“你说什么?谁杖毙你,***?”

“不是啊。”锦衣摇头,“你的绣衣使啊。”

谢聿愣住,他早就猜到锦衣“来历可疑”,却没想到,她似乎是间接死在他手里的?

“不过也不怪你的绣衣使,他们都是被彦蕊蒙蔽的。”锦衣蔫哒哒地低着头,“小妾就是这样的,主母随便就能发卖、打杀,我不要做小妾。”

谢聿看着她,“不做。”

锦衣点点头,“所以你不能老来撩我,你对我那么好,我又那么心悦于你,我会忍不住的。”

再次听到这句剖白。

谢聿仍然无可避免地心悸。

他抿了抿唇,握住她的脸,“那么心悦于我,是有多心悦?”

“就是很多很多啊。”锦衣看着近在咫尺的神颜,“我每次都要很克制,很克制,才能不靠近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了,我真的很怕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