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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锦衣唤了一声。

“嗯。”谢聿顿了顿,“叫别的。”

锦衣咬唇,过了一会,试探性叫道,“谢聿?”

谢聿眸色发暗,嗓音沉了一分,“跟我父亲叫得一样。”

“我……”锦衣觉得自己逾越了,想要改口回来。

“允了。”谢聿望向锦衣身后,灯烛微微摇曳,有些刺眼,他抬手就灭了,没难为自己的习惯。

忽然的黑暗,让锦衣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谢聿看到了,顿时皱眉,“怕黑?”

“没事。”锦衣缩在被衾里,望着床上谢聿那并不清楚的轮廓,稍稍安心。

谢聿便要起身,锦衣立即叫住,“您要干什么?”

“把灯点回去。”谢聿说着,已经坐起来了。

锦衣连忙下来,“我自己来。”

怕谢聿折腾,锦衣赶紧把灯点了,但挪了位置,不会刺到谢聿的眼,她还把灯芯剪了些,灯也就没那么亮了。

谢聿看着她一通忙活,目光柔和下来。

*

后续小半月,锦衣都细致地照看着谢聿。

原本化脓的伤口,终于开始结痂,不再黏黏糊糊的了。

不必再趴着、侧躺或半侧躺的他,终于可以平躺下来。

而且他们虽然在琉国皇宫里住着,闲杂人等却不多,除琉国国君会常来“请安”,出入这里的,基本是宿二这些绣衣使,赵城远偶尔也会来谈事。

更多的时候,还是锦衣和谢聿独处的时间,少不了要被谢聿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锦衣每次想挣扎,他都会拿伤口说事,叫她乖乖承受着他的索取。

回回被吻得,还是忍不住挣扎的锦衣,主要是都快喘不上气了。

“你不能总这样……”锦衣红着脸,“这还是在屋外呢!”

今儿天好,锦衣把谢聿扶出来坐会儿,他却坐下来就开始不老实了。

“那又如何?”谢聿亲了亲她被自己蹂躏得娇艳欲滴的唇,“本侯的心上人,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锦衣心悸不已,哪怕他不是第一次说她是他心上人了……

可每回听着,锦衣还是心怦怦跳个不停。

“怎么,我亲你,你不喜欢?”谢聿说着,又亲了一口。

锦衣轻轻推开他的脸,“那您也不能总是亲,而且,而且也要避着点人吧。”

“避什么?你见不得人,还是本侯见不得人?”谢聿抚着掌下的细腰,轻揉了一把。

本就被他亲得发软的锦衣,喘了一下地依在他胸膛上,“别这样。”

“怎样?”谢聿凑近近在咫尺的娇唇,又吻了上去,“不让动作太剧烈,还不让揉两下了?”

等把怀里的小女人折腾得娇媚绽放了,谢聿才不再撩拨地抱着她,“一直待在这儿,呆闷了吧?明儿让柴兴送你去逛逛,好好看看琉国的国都。”

“不闷。”锦衣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何况还是在异国他乡,她下意识抱紧谢聿,“我不出去。”

谢聿抚着她的后颈,安抚似的,“好,不想去就不去,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

“嗯。”锦衣蜷缩进谢聿怀里,仿佛他温暖的怀抱,就是她的港湾。

不过谢聿吐槽是吐槽,没过两日,就亲自带着锦衣在花园里闲逛了一下。

锦衣知道他还是想让她四处走走,但怜惜她刚经过极乐岛的事,肯定还害怕,所以亲自陪着她。

锦衣也不说破,但只走了一会就让他坐下来歇着。

“伤口疼吗?”锦衣担心问道。

“本侯又不是纸糊的,大夫也说了,恢复得不错,可以适当走走了。”

“不是怕您逞强吗?”锦衣搂着谢聿的手臂,望着眼前绯红一片的花树。

尽管已是深秋时节,但琉国并不寒冷,也不热,很是宜人,这种独有的绯花更是开得灿烂至极。

“喜欢这花?”谢聿顺着锦衣的视线看入花树,“倒有些像京城春日里的桃花。”

“是呢。”锦衣也觉得像,“都是开在树上的花,花开时也都没什么叶子。”

谢聿颔首,没再提京城,锦衣却问道,“京城里,您离开这么久,没事吗?”

“国泰民安的,能有什么事?”谢聿反问,“不用你瞎操心。”

锦衣咬唇看了看他,“那康婆婆,您是接到京城去了?”

谢聿似笑非笑,“还以为真担心本侯呢,原来还是担心你那老奴。”

“顾云逸对我费了不少心思,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锦衣是真的挺怕的。

顾云逸的心思太深了,康婆婆又没对他设防,她就怕出个什么万一……

前阵子因为担心谢聿,她无暇多想别的,这阵子谢聿伤情稳定下来,她忍不住担心起来。

“还有敏月。”在江敏月之前,锦衣没有同龄的女子朋友,她也很珍惜和江敏月之间的情谊,可一想到江敏月本身也在顾云逸手下做事,以及她家中条件也并不好,心就很慌。

锦衣担心道,“顾云逸会不会把敏月也抓到岛上去?”

“要抓早抓了,没抓定是有什么顾忌,你不必太担心。”谢聿分析道,“至于你家老奴,倒是没回京,但在我南城绣衣使衙门里养着,谁也动不了她,放心吧。”

一听是在衙门里,锦衣安心了不少,再次仰头看着谢聿脸侧,“谢谢你。”

“怎么谢?”谢聿挑眉,“你这‘谢谢’二字,本侯都听烂了,该来点实质的谢礼了吧?”

锦衣顿窘,“我……”

“今晚到床上来睡?”

谢聿垂眸看着怀里的娇娇人儿,觊觎已久。

锦衣却没接这话,转头当听不见地指着花说道,“那支开得好,我去折来插在屋里。”

说完便起身的她,钻入了花林里,踮起脚尖去摘开得最灿烂的花枝。

落在谢聿眼里,自是人比花娇,他望在眼里,迎着宜人的风,缓缓眯起深邃的眸子。

那双渊似的眼眸,暗黑无垠,清冷摄人……

南城,江敏月近来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哪怕是在牡丹园里做事时,也有这种感觉。

有些担心的江敏月叮嘱了侄女最近别乱跑,要一直跟着邻家奶奶。

“怪了。”江敏月一直也没反盯出来,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