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吃了什么药?”
“回王爷,好似有影响情绪,导致易怒易冲动的药物,还有可使人无知无觉死去的药,还有就是……”
府医瞧着被放在一旁的,刚从钱侍妾院子里搜出来的小瓷瓶,又老又皱的眉眼里满是困惑不解。
“再有一种,钱侍妾体内还有那种可以致人落子的药了。”
钱侍妾吃这种药干嘛?
其他人也十分惊讶,府里这么大,难免有被人暗算中招的时候,可是你钱侍妾怎么被暗算了这么多回?
季云卿更是咂舌,钱侍妾这是拿药当饭吃啊?
突然,她身体一僵。
等等,她的体内会不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
不行不行,她要找府医好好把把脉。
现场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彼时晕倒的钱侍妾缓缓醒来,恰好听到府医最后一句话。
她体内有致人落子的药。
她体内为什么会有这种药啊?
那么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此时钱侍妾还不知道自己有孕了,一个刺激,又直接昏死过去。
毕竟钱侍妾怀了王爷子嗣,王妃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满脸关切的询问:“现在钱侍妾怎么样了?”
府医:“回王妃,幸好钱侍妾服用那药药量不大,只是具体有没有影响,暂且不得而知”
“能不能把她身体调养过来?”
“这个……在下只有三分把握”
接下来王妃又问了一些问题。
府医一一回答。
王妃在了解完情况之后,也没强求:“大夫尽力而为就好,若是能让这孩子顺利产下,府里重重有赏”
又让人把钱侍妾送回去,好好照顾着。
昭王没有反对。
只说了一句:“再把地方清理一遍”
他口中的地方,就是指钱侍妾的院子。
现在钱侍妾腹中有了孩子,昭王肯定要多考虑一下。
钱侍妾被送了回去,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丫鬟了。
招财心里惴惴不安,趴跪在地上手脚都是软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只是揭发了人,虽然没有成功,但她这也是为了王爷考虑,王爷应该不会重罚她才对。
对,就是这样。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刚刚两人追逐战之后,下人们已经把乱了的地方清理干净,其他人都坐回自己位置上,招财就比较显眼起来了。
昭王看着底下跪着的丫鬟,沉吟一声。
“这丫鬟……”
招财神情一慌,大着胆子为自己辩解:“回王爷,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没想那么多这才导致了误会”
她调转方向,拼了命的对着季云卿“哐哐”磕头。
“求主子救救奴婢,求主子求求奴婢,求主子看在往日里的情分上,饶奴婢一命!”
“主子,奴婢以前伺候总是尽心尽力,伺候小公子的时候,那也是日夜未曾合眼的,从未偷懒耍滑过”
她说着,一边流泪一边哐哐磕头,额头上迅速变得红肿、青紫、开始流血
季云卿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人见状,目光闪了闪。
“季妹妹,我看这丫鬟说的没错,虽然一时糊涂,但也是个忠心的,不如就原谅她一回”
到底是曾经相处过那么久的丫鬟,现在这样季云卿看着也难受。
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不要这种丫鬟。
沉默着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黎庶妃,季云卿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好起来:“这件事自有王爷定夺,黎庶妃你这是要越俎代庖吗?”
黎庶妃一噎,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假笑,语气温柔和善:“季妹妹,你在说什么话?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罢了”
“哦,那我不接受你的建议”
季云卿语气平平。
她又看向昭王:“王爷,相信黎庶妃刚才也不是故意要替您做决定的,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原谅她一回吧”
“王爷,妾身没有……”
黎庶妃红着眼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个季云卿净会挑事情,在接触到昭王的目光后,又不敢再说话了。
季云卿担心昭王罚过这丫鬟之后还让她回桂花院当差,赶紧表明态度:“王爷,这丫鬟我可不敢再用了,这次一时糊涂当众告发我,下一回说不定就敢把那个男人放进我被窝——”
昭王呵斥道:“季氏!”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直接下令:“这丫鬟污蔑主子,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心,既然黎庶妃觉得这丫鬟忠心,那你就把她领回去吧”
季云卿彻底放心了。
“多谢王爷!”
一旁的黎庶妃表情差点没绷住,这丫鬟居然成了她的!
招财赶忙磕头谢恩:“多谢王爷,多谢主子”
只要她能挨过这二十大板,那么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至于对不起季庶妃这件事,招财早就抛到脑后了,不用待在桂花院更好!
黎庶妃几番思索,终究是收下了人:“多谢王爷”
事情解决之后,接下来就是周岁宴。
这倒是没再发生其他事情,一路上顺顺利利直到散伙。
回到院子里,季云卿彻底松弛下来。
听着萱草骂了一路招财那丫鬟狼心狗肺,吃里爬外,她坐在梳妆镜前,示意萱草给她摘首饰。
今天中秋,又加上周岁宴,难免要戴一些贵重首饰,季云卿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头皮:“这些首饰真的太重了,下回弄些轻点的”
萱草轻手轻脚的给她卸首饰:“主子,这首饰已经是最轻的那种了,再轻不太合身份,压不住”
季云卿哼哼两声:“我不管,我就要轻些的!”
把头上的首饰卸了,身上的装饰摘了,手上的镯子褪下,萱草又帮着换了轻便舒适的家常衣裳,季云卿这才抱起哼哼唧唧的家养小幼崽。
她心里想着以前见人家带小孩子,有些人会把孩子抛起来,再接回去,虽然知道这要是接不住了不好,但她也心痒痒想试试。
先确认一下这孩子的小床软乎乎铺了好几层,她这才往上抛、抛……抛不动。
小家伙不知道娘亲要干什么,笑嘻嘻地伸出小胖手和娘亲玩。
季云卿若无其事的放下孩子,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今天呈上去的那本书是什么书?”
那么厚的书,她怎么没什么印象?
这个萱草倒是知道。
“主子您忘了,这是以前您放在书架上最底下一层的,说是谁也不准碰,也不准翻开
这次那些人检查,奴婢想着您的话,就阻止了他们翻开看,不过石公公说,既然不叫他们看,那就一起呈上去,全凭王爷定夺”
书架上,还是最底下……
季云卿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当初她初学画画的时候,年轻气盛的,似乎画了大半本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