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问题也慢慢解决了,日本锁国,海上的威胁也随之解除,加上海军的大胜,南洋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西南那些少数民族虽然偶尔有点小动作,但都只是小毛病,动摇不了大明的根基。
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中,大明帝国的威严,日益彰显。
……
在那崎岖险峻的葛啦山地,大明朝与北方部落的对抗,就像缠斗的野兽,双方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明调动兵马、运输粮草困难重重,而对方也同样面临步履维艰的局面,导致战争僵持不下。
既没有大规模战役的震撼,小规模冲突却接连不断。
双方关系,好比冬日里互相啄食的麻雀,虽然不至于致命,却也让人心里不得安宁。
但在辽东那片土地上,清朝的八旗军队仍旧坚如磐石,不仅未曾屈膝投降,更有反击之力。
如果不时刻警惕,不紧追不舍,又怎能抑制住敌人呢?
面对这种情形,无论是谁,都会这样筹划打算。
魏忠贤哪里知道,朱由校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
就算大明眼下稍有好转,就算国运多舛,他也决意与清朝缠斗到底,绝不容许他们趁机翻盘,夺取中原。
朱由校嘴里的每一句轻描淡写,在魏忠贤的脑海里却勾画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
那是铁骑纵横、疆域重归的宏伟蓝图。
“辽东,大明昔日的土地,必须要收回;奴儿干都司,也得重新建立起来。皇太极梦想着铁蹄踏遍中原,而朕,则渴望在捕鱼儿海边饮马,这些全都是大明不可分割的领土。”
朱由校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让魏忠贤心中一惊,什么时候这些偏远地区成了大明坚不可摧的领地?
记忆里,就算是蓝玉将军当年的赫赫战功,也只是打垮了蒙古王庭,随即撤军,并没有真正占据漠南漠北,更不用说更远更寒冷的地方了。
但是,皇帝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从法律上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论大明还是远方未知的地方,都属于帝王统治之下。
魏忠贤内心苦笑,自己解围,毕竟现在和过去不同,皇帝的想法就是这样。
“不仅如此,朕还想更进一步,至少要把边界推进到乌拉尔山脉,依靠自然天险,构筑钢铁防线,才能让大明的北疆稳固如铁。”
朱由校的理想宏大,魏忠贤听了,不禁瞠目结舌,乌拉尔山脉,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名字,竟然已被帝王纳入宏图之中。
魏忠贤暗暗忧虑,帝王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清朝还没有平定,辽东还在别人手里,奴儿干都司重建没有成果,漠南漠北的众多部落还没臣服,帝王的心思却已飞向了远方。
“陛下,最近应天府的局势微妙,似乎暗流涌动。”
魏忠贤尝试提醒,用冷水浇醒帝王的远大梦想,告诉他应当先稳固内部,
“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应天府还存在隐患,而帝王却已在梦想乌拉尔山脉,魏忠贤心里焦急,害怕这美好的规划最终不过是空幻泡影。
“陛下忘了答应让官吏为官的事情了吗?”
魏忠贤语重心长地说,“不开科举,却又开启这个便利之门,对一些人来说,实际上是堵死了他们操纵科举的路。”
朱由校听了,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如果是别的事情,朕或许还会担心,但这件事,有什么好怕的?即使有人心存不满,也只是极少数的逆流,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轻举妄动,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抢着去打压他们,以便在我面前表现忠诚。”
魏忠贤惊讶,难道帝王还有什么未公开的手腕?
朱由校平静地解释,“官吏升官,固然有人不满意,但也有人心悦诚服。真有人敢闹事,不用我们出手,那些感恩戴德的官吏就会自己处理他们。”
“这事只要密切注意,如果真的有人愚蠢到自行其是,我们就让各方势力自行斗争,关键时刻,我们稍微帮一把就行。”
魏忠贤虽觉得这办法颇为冒险,但还是答应下来。
朱由校则转而说道,“相比这事,我更关心的是,那位老对手皇太极何时会离开人世,以及他之后,谁能掌控清朝的大权?”
“那个皇太极,虽然有不利于他的消息传来,但真假难辨。”
“就算他真的命丧黄泉,接替他的人,无非是大贝勒代善、莽古尔泰,或者豪格等几个人选。”
魏忠贤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一切似乎还隐藏在迷雾之中。
朱由校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容,轻声问道:“你觉得,在这盘棋局里,谁能够胜任这个角色呢?”
“各位皇子各有心思,而皇太极多年在权谋上下足了功夫,豪格似乎胸有成竹,既有先汗的余威撑腰,名声上占了正统,实力也不容小觑,比起其他兄弟,自然要技高一筹。”
朱由校轻轻摇了摇头,说:“世事变化无常,八旗之间的联盟,本来就像盗贼结拜,没有固定的规矩。”
“皇太极在的话,或许还能压得住,一旦他驾鹤西去,局势就可能风云突变,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就算豪格很强,如果其他贝勒联合起来,又哪里是容易对付的?”
“势力强大,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他又怎能安稳地坐在汗位上呢?”
魏忠贤却不以为然,反驳道:“虽然八旗里包含了蒙古、汉军这些分支,但说到根本,还是以满洲八旗为尊。”
“如果阻止豪格继位,恐怕会引起内部动乱,八旗之间一旦开打,满洲的大好基业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朱由校目光深沉,反问回去:“你想想看,如果豪格强行登上汗位,其他的贝勒难道会甘心臣服于他?”
“他们要是联手对抗,内斗的局面不是一样很容易爆发吗?如果各位贝勒齐心协力,豪格未必就能稳操胜券。”
魏忠贤皱起了眉头:“人多心就杂,想要合力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