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石宽和江老二还有荷花三人,慢慢摸到了士兵们守岗的地方。
这里距离矿山还有好几个弯呢,可因为这里是两边山峰对攻之处,而且山峰比较陡峭,不易攀爬,所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峡口,易守难攻。每天只要两个士兵在这里守着,就很难有人能够混进金矿里。
石宽是知道士兵每天换岗时间的,在坪子里的士兵吃饱饭,就会来把守岗的士兵换回去。他要趁交接的时候,偷偷的沿着小河走进去。
那小河离士兵也就一丈多远,都在士兵们的视线里。不过河边有好几块大的石头,动作灵敏一点,是可以借着月色和大石头的掩护溜进去的。
这时候,那两个守岗的士兵估计是肚子已经饿了,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搞什么鬼呀,这么久还不来。”
“怕是要把我们给忘记了吧。”
“……”
石宽他们早就猫在河边,听到了这样的埋怨,心里窃喜。士兵们想着吃的,就不会那么注意到这条小河了。
没多久,前面两把电筒光一晃一晃的走来,那是来换岗的士兵来了。文贤昌回龙湾镇,把大多数士兵都带走了,但也留下了一些东西,就是每人一把手电筒。
这边的士兵看到了手电筒的光芒,也按亮手电筒射过去,不耐烦的吼着:
“你俩快一点啊,你们的肚子倒是填饱了,不知道我们还饿着吗?”
来换岗的士兵,也扯着嗓门回答起来:
“急什么啊急,一会告诉你们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事天大地大,也都比不了填饱肚子大啊。”
这些士兵,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换岗也是很随意的。看到有人来了,就迈开腿走回去。
这是大好时机啊,石宽朝身后一挥手,立刻带头跑向前面的一个大石头。电筒光没扫过来,又没有人叫喊,那就证明没人发现。他身子一旋转,又到了下一个大石头后面。
江老二和荷花也如法炮制,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就要走出这些大石头,躲过交接的士兵时,石宽却停下了,探出了半个脑袋,侧耳聆听着。
原来是来换岗的士兵确实是有天大的事情说,四个人在那里交谈了起来。
“那个烂坛荷,那一对东西真是大,上下晃着把我看了头都快晕,我还真怕它被晃飞出来呢。”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乱编,哄我们开心的?”
“这还有得假啊,那笑面虎脱了衣服就像一条猪,到处乱拱,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是真有这么回事,你别说笑面虎,说说那烂坛荷,说说她那里长得怎么样呗。”
“旺盛,太旺盛了,肚皮上有块鸡蛋大的红色胎记,你们要是不信,下次等她洗澡,找个机会偷偷去看,就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了。”
“……”
原来啊,来换岗的士兵里头有一个叫做刘标的。因为晚上就要来守岗了,下午他是可以休息的。他睡的床铺正在窗口下,一翻身就能看到谭美荷在外面坪子上走来走去,这样他怎么能睡得着啊。一整个下午,几乎都在煎熬之中。
快得吃晚饭时,他实在不愿意躺在床上让自己受折磨了,便翻身下床,准备出来走动走动。才走到宿舍门口,就听到前边雷矿长和谭美荷说话,雷矿长说什么被蚂蚁咬了,要去谭美荷那擦万金油。
在这种地方,只要是谁和谭美荷说话,都会被认为是对谭美荷有想法。刘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雷矿长和谭美荷一走过,他就溜到了屋背沟,准备去看那好事了。
到了李连长的房间后面,从那木板封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果然看到了他想看的内容。
那雷矿长也是够倒霉的,第一次和潭美荷睡,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窗外的刘标看了个一清二楚。
山里静悄悄的,隔得又不远,几个士兵猥琐的笑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河边的石头后。荷花作为女人,听了难免有些尴尬,便伸出手指,在江老二的腰间捅了捅。
只要是男人,都喜欢听这种花花事,江老二也不例外。只是有荷花在身后,不好意思听下去,就也捅了一下前面的石宽。
还要溜进去把炸药拿了,留在这里越久,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石宽十分不好意思,腰一弯,就往前面走去。
那几个士兵还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谈论雷矿长怎么压谭美荷,说李连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和雷矿长干起来。
虽然是谈论雷矿长和李连长,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幻想着自己能亲自压到谭美荷的身上,哪里还注意到已经有人悄悄的从小河边溜了进去。
转过了两个大弯,就到了当初把弄弟剁碎喂鱼的地方。这里石宽还是比较熟悉的,不需要点燃火把,凭着那模糊的夜色,就找到了水潭后面的浅洞。
他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包东西,用手捏了一下,里边的形状,正是炸药和雷管还有那导火索。
他是空手而来的,赶紧朝身后小声的说:
“老二,把背篓拿来。”
江老二稍稍有些愣,但也麻利的把背篓递了过去。以前石宽可不会叫他老二,现在叫了,虽然有点不尊重,但表示他们走得更近了。
应该是唐森把自己私藏的那些炸药也拿出来了,石宽足足装了快两背篓,这才把炸药装完。
此地不宜久留,再加上路途又远,装完了炸药,几人就原路返回了。
路过峡口时,那里已经静悄悄。花花事谈过了,心里必定是一阵空虚,两个来换岗的士兵就坐在那岗棚里,看都懒得往外面看一眼。
在他俩心里,这个岗都是没必要设的,都已经好几个月了,除了白天偶尔会有些顾家湾的村民靠近,其余时间连个鬼影都没有。靠近的人,也都是挖草药的。知道这里有人拿枪守着,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他们倒想有人靠近,最好是女人,那样也不需要这么烦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