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突然接到周元朗的电话,电话里周元朗非常兴奋的告诉她,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条能够快速让资质差的人快速精进的修炼之路,只不过他要先拿自己去实验。
上辈子,那是她最后一次接到周元朗的电话,当时,她二十六岁。
从那以后他就失去了音信。
一直到自己死前,秦桑桑再也没能得到过他的一点消息。
她一度以为周元朗已经死了。
没想到,等她10年后借尸还魂,居然又看到这个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还成了一手建立特调局的总局局长。
秦桑桑突然觉得她的牙有些痒痒的。
既然没事还能一手培养出那么多顶尖高手,就说明他当时应该是成功了。
既然成功了,为什么一点音讯都不告诉她?
是对她这个‘师父’用完就丢?
秦桑桑很想立刻打爆这个不孝徒的脑壳。
但想到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秦桑桑又收起心中的不忿,换上职业性假笑,
“周局长,你找我什么事?”
说话的内容很正常,语气却算不得多好,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快50的周元朗面容依然清朗英俊,看起来像三十多岁,这大概就是修炼的好处之一。
他无奈笑笑,指了指办公室左边靠窗的沙发区域,
“我们坐下聊?”
说着率先率先走向那里。
秦桑桑不爽的撇撇嘴,但还是关上门走过去坐下。
看着差点气成河豚的秦桑桑,周元朗不禁失笑,
“师父,您老人家还是这么的气性大。”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秦桑桑熟悉的笑意。
秦桑桑觉得自己的牙又痒了。
听着他熟稔的称呼,秦桑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眼前这混球,肯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秦桑桑并不意外,周元朗本就聪明绝顶,又跟自己十分熟稔,再加上国家机构强大的信息搜集能力,他能认出她并不奇怪。
秦桑桑索性破罐子破摔,往沙发上随意一靠,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他,
“嗯,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周元朗亲自给秦桑桑斟了一杯茶,
“师父,您先喝茶,这些年的事我慢慢跟你说。”
“行,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对于他没死却一直不联系自己,秦桑桑心里还是有气的。
周元朗无奈笑笑,将这些年的经历缓缓道来。
原来在30年前,华国上层就开始对修行者产生了担忧。
他们实力强大,术法多变,一旦人数超过了一定范围,国家机构根本无法对其进行约束。
因此当时的执政者大胆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从特种部队中选出100名身强体壮、资质上佳的年轻高手,悄悄送入各门派中充当卧底。
这100个人,谁也不知道谁的存在,各自分散开准备打入玄门内部。
不过,其中只有一小半人大概二十多个,通过了各门派、各家族的入门测试,成为玄门弟子。
周元朗跟当时的另外9个人所攻略的目标就是秦家。
其他9人各有所选,只有周元朗选了秦桑桑。
最后,这10个人包括周元朗在内,秦家一共只收了三个人。
不过,这个计划在那位执政者过世之后不了了之了。
因为除了周元朗,其他人都忘了自己的本心。
这也很好理解,当一个人站的比别人高一大截时,再看普通人跟看蝼蚁没什么区别。
以前的信仰也好,认知也好,不需要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自然就变了。
修行的世界太过精彩,看过了截然不同的风景,谁还会想回头?
谁还肯乖乖听组织的话,回去做一个被许多世俗规则约束的普通人。
私心就这么来的。
而周元朗却走了一条跟所有人都不同的路。
他没有修行天赋,按理说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放弃任务。
但他没有,他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安全,不仅创立了一条独特的修行方法,还利用这套修行方法为国家打造出一个实力不输四大世家、三大门派的特调局。
在这个过程中,他吃过的苦,不计其数。
承受过的压力,不足为外人道。
也就是在秦桑桑面前,他才露出那么一点疲惫感。
秦桑桑虽然有气,但听完他这些年的经历,也是十分心疼。
“你就不能让别人替你分担一点?怎么什么都自己扛,是不是傻!”
周元朗憨憨笑笑,
“师父,之前不是刚起步吗,现在已经不用我在亲自盯着了呢。”
秦桑桑点点头,不得不说一句,这小子真牛掰。
但想到特调局中的各种乱象以及那些所谓的特调局的高手的实战能力,秦桑桑又撇了撇嘴角,
“你练出来的高手是不是有点太废物了?
一实战就没用了。”
周元朗忍不住哈哈大笑,
“师父,您说话还是这么的直白和幽默。
你怎么能拿他们跟你比呢。
你参加的实战,就是我去也得喝一壶,他们更是拍马也不及啊。”
秦桑桑摆摆手,不想听他说这些屁话,严肃道,
“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弱点所在,为什么不加以锻炼?”
说到这件事,周元朗也没有瞒着,如实相告,
“第一是因为我本身的能力不足。
你也知道我当年的修炼资质有多差,如今能走到七阶初期,只能说一部分是侥幸,另一部分是国家提供了大量资源堆出来的。
我根本没办法给那些资质突出的人提供更多精进的机会。
七阶以上,我甚至连修炼心得都不能指导他们。
第二,我这20年来的精力基本都放在教导学员上了。
特调局内部的庶务我根本没时间管。
那些被我调教出来的高手,是否参加外出行动和外出实践的频率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虽然,我可以直接下命令,但我平时不在,下面的人肯定有阳奉阴违的。
再加上很多人都知道特调局总研究好东西,托各种关系塞进来关系户不少。
这许多因素加在一起才让特调局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