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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书:炮灰妻子躺平被迫万人迷 > 第131章 尾声:黑色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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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5,吃饭了。”稀薄的榨菜粥从四四方方的铁皮口推进黑屋,一束光才射进来,立刻被关上的窗截断。

解晋躺着不想动,也没胃口。这里没有阳光,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一个大喇叭过段时间就播放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劳改守则》。他醒了就发呆,困了就做梦,活得浑浑噩噩。

“1035,吃饭了。”

“1035,饭。”

“1035。”整个铁皮门被拉上去,狱警叉着腰,道:“禁闭时间到了,出来吧。”

真刺眼。

解晋手脚发软地走出去,这些天他鼻子似乎出问题了,除了霉味还总是闻到一股血腥味,“我需要看医生。”

“你没啥问题看什么医生?”狱警把解晋上下打量了一下,“每个从禁闭室出来的人都是一脸菜色。”

“我不舒服。”

“你就是吃少了,一天俩粥,还没吃完。这关了几天,能不发虚不?”

“我很难受,我要见我哥,你帮我传个话,不会让你白传的。”

“年轻人呐,怕什么死……你要传啥?”

解晋被重新带回监牢,原来的舍友不在了。他穿得单薄,风一吹浑身发冷,他裹在被子里睡觉,头疼,肚子也痛。

睡得错过了晚上的饭点,新来的舍友不欺负他,也不喜欢他,全当没这个人。半夜他感觉嗓子很痒,他好像感冒了,断断续续的咳,迷迷糊糊咳出一口东西。

七点不到被从梦中叫醒,胸口难受得像被打了几拳,解晋对光看了眼晚上咳出的东西,一块干掉的褐色血渍。

解晋不由得害怕起来,他一定是被打出内伤了。

他喝了碗豆浆,没糖,不甜。

用完早餐就跟着大部队去做早操,包括原地操和绕圈跑,解晋缓慢地跟着,外面出太阳了,他眯着眼看向太阳,冷天里太阳的光都是冷的。

一只乌鸦立在枝头。

“1035。”那个眼熟的狱警向他招手,解晋走过去。

“给你争取了一次电话机会。”

.

“喂。”解宜修挂断电话后才看到天海监狱的电话。

他顿时又恨铁不成钢起来,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这个弟弟冲动易怒,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鬼样子。

就算这次他不被关在监狱,他也在考虑把他关精神病院静养反省一段时间。

解宜修没有打回去。

他决定让解晋先为自己的冲动蔑视人命冷静一下。

到了探监的日子。

崔静带上保镖,在朋友陪伴下去距西台区七十公里外的天海监狱。开车一个半多小时,却被临时告知,她要探视的对象意外溺死在放风地的乌鸦水池。也巧,狱警发现时,旁边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喝水。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那小伙子长得好看,我印象老深了,听说入狱当天晚上就和舍友打了一架,还以为会闹腾两天才老实。”警员一口大碴子音,言语惋惜:

“昨天那孩子在的时候还要找他哥。人家哥来是来了,可他是下午来的,那孩子上午就没了,上面瞒着不敢说。”

细节还挺多,崔静摇摇头,说了声:“谢谢。”

她不信。

她走出询问室,陈舒蓉在门口微笑着等她。她穿着一身鲜嫩的绿,清新淡雅,春天气息浓郁。手上指甲干干净净,她说因为要滑雪,长指甲不方便,卸掉很久了。

崔静那时故意问她:

“短甲也不方便吗?”

陈舒蓉笑而不语。

车开回中心城区,买了几身春季的新款,路过一家私人烘焙坊她们走了进去,面包师傅端着烤盘上货,色泽诱人的安曼卷和焦糖可颂,面包甜腻的香气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崔静最后是抱着一袋子面包、衣服回去的,又在幸福小区外的花店提了一束花。她将脸往大衣领口埋了埋,风中冷冽的气息清爽袭人。

陈舒蓉抱着她买的花,走在前面按指纹开了崔静家的门。

本地新闻频道:

“我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父女间互残杀的刑事案件。范某先是持刀杀了其父私生子,随后杀了自己的父亲,用车将其拖拽数十公里余,最后到警局自首……被判处无期徒刑。”

崔静换了个频道。

薛以洁在厨房研究煎蛋,声音滋滋作响。

“静静。”陈舒蓉靠在她肩膀,拿着手机将视频给崔静分享。客厅买了新沙发。崔静接过来看得差点把她手机摔了,陈舒蓉更是捂住笑得压抑,笑声和愉悦的情绪毫无保留的传出。

“别抱我太紧。”

崔静哭笑不得推了她几下,半合了眼靠在沙发上,回想方才的新闻,和之前打听的有关消息。

吐息逐渐舒缓。

几天后。

崔静收到了一张黑白两色的丧贴,如盛放的白色山茶花。

那居然是解家送来的。

崔静去吊唁那天,天应景地下了小雨。

解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解晋死亡的消息彻底公布在大众眼前。在现场崔静跟着人群往里走,手中白色的江户菊潦草,崔静无聊地想:

如果带来的江户菊是橙橘色,那么它会像梵高的向日葵一样绚烂。可她是前来吊唁的。所以便是几株仿佛被雨打得垂下的素白江户,枝条纤细,撑不起花朵的重量,撑不起生命的重量。

棺木前她看到了宛若少年般发青的脸,被鲜花簇拥。

戴着黑纱袖带的家属对吊唁的人一个个点头。解宜修双眼沉痛。

“节哀。”崔静蹙眉,突然间明白,原来他真的死了啊。

“他是因为喜欢你才做了那些事,他确也是咎由自取,也是我的放纵。但你……”

“宜修。”他身边的女人提醒道:“你不该这么说这位小姐。”

“哦。”解宜修道:“这是我的爱人,纯元。”

崔静脸忍了忍。

“你是要哭吗?”解宜修看着她的表情。

“不。”

人群中传来哭泣声,讣告人高声念着悼念词。

“西方极乐九万九!”

“通天大路莫回头!”

人群中泣声更大了,崔静转身从人群中离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中途退场,她幽灵一样的来,幽灵一样的离去,带着青年人爱恨交织的面孔和迷恋至死的香气。

窗外建筑物变成影,快到幸福小区时,崔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有些复杂的思绪中断。

“停车。”

车已经往前开了一段路。

保镖拿伞拉开车门,崔静取了伞从后座下去,她头发松垮地捆绑在圆滚的后脑勺,雨天墨绸一样色泽深重。

崔静看着漫漫雨幕,抬手冲那个护着画册的人动作弧度不大地招了下手,薛以洁全是是雨,惊喜地朝她跑来。

“你怎么在这里!你去了哪里?”

崔静撑开伞迎上去。

走动间,风衣在飘摇的风雨里浸湿,这下他们俩好像一样湿了。保镖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那拥抱的两人说不出的般配。

那是一对beta,他们深爱彼此,在这种欲望横流的世界里,他们的爱超过一切。

这一幕出现在不远处人的相机里,出现在翟阳手上,他的缓期有两年。他看着那张被发回来的相片久久不能回神。

他突然不想去抢什么了。

不黑走后,一开始他还能从沙发上摸出很多根猫毛,床上、水杯、沙发,无处不在,哪哪都是,猫怎么能掉这么多毛。后来家里也看不到几根猫毛了。

他的腿损伤到了神经,医生说没有办法恢复,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姐。我的方式真的大错特错吗?”

“争取是对的。方式没有对错,你的手段对有的人可以,有的人不行。”长姐的语气一如既往不带人气:

“你错在看清她还心存侥幸,不更换手段,就因为不敢放手一点。会放风筝的人不会把风筝死死扯在手里。”

“你不觉得因为爱,就要把一个人绑在身边不对吗?更何况风筝线长了也会断。”

他又想到了不黑。

很奇怪,他对不黑不带任何期待。

他养着不黑,却不需要不黑任何回报,任由它破坏。不黑不理会他,他就蹲在旁边观察它,给它喂饭、铲屎。

他突然想明白了。

他想也许这就是爱。

“是我方式错了。可是你也不对。姐。”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西台区派出所刚毕业的年轻警员,接待了一名坐着轮椅的寡言男人。很奇怪,他要求取消两年的缓刑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