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半日的功夫,李必的屋内便挂起了红绸红帐红被褥。
李府新丧,等三年丧期,魏州牧是不愿的。
李魏两家的桥梁,已经断尽。若不及时续上,三年,变数太多!
李素也是这个意思。
魏州牧的妹妹,还有她生的三个儿女,都没了。
李必又是个妾生的,与魏家无半点干连。
李素既老又病,送人给他,能不能再育都未可知。
不如直接选李必。年轻力壮的,再延几个子嗣,也能重建两家桥梁。
但府上新丧,大操大办是不能了。
不能等,不能操办,那便直接送入房内。
要的不过一个名分。
小魏氏一身大红衣,定定坐在榻上,举着却扇,纹丝不动。
等着他的夫君前来。
只是一顿家常饭,李素还在病榻,只有李必一人在饭桌独饮。
他饮了两杯,也觉得无甚兴致。便起身回房。
他房中,还有娇娘在等。
可不饮两杯,他又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他已有妻有女。却因李魏两家,强迫休妻。心中难免郁郁。
但路还得走。等他得了势,再悄悄将她们母女接过来养在外面便是。
想到这,他心中郁结消散不少。
“郎君来了。”小魏氏的随嫁婢子在门口招呼了一声。
屋里的人一听,本有些松塌的背,再次挺直。
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不多时,扇下多了一双脚。
却扇被轻轻挑开。
小魏氏含羞带怯。
因这李必,着实长得俊美。她在凉州有幸见过一回。
听父兄说要送人来完婚,她便主动自请过来了。
果然,如谪仙一般的儿郎。
日后便是她的夫君了。她很开心。
眼前之人,李必认识。魏州牧唯一的女儿,年十七。
他见过一次,因是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儿,他便关注了几分。
也好,娶了他女儿,还怕将来他不扶持自己?
想到这,他轻轻一笑。温声说道。
“夫人,我们先饮合卺酒罢。”
小魏氏也跟着笑起来,她夫君笑起来更招人。
两人依规走完流程。
小魏氏便红着脸,开始给李必宽衣。
不多时,屋内娇喘响起。
屋外的婢子连忙掩嘴退出院内。
但很快,榻上的交缠便停了下来。
小魏氏初尝人事,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伸手轻抚李必的面颊,越看越喜欢。
但李必却心下一惊。似乎太快了些?不过半刻……
或许近来李府需要他操持之处太多,累到了?
再休息一会儿,稍后再来一次。
到了半夜,屋内再次隐隐轻喘。
然而也很快,便停了。
小魏氏并不懂这些,她来前便听母亲说,开始会痛,后面会越来越舒适。
这些她都体会到了。只是有些意犹未尽。
可李必却是明白的。因何他突然不行了?
在凉州时,他便有一段时日对这事全无兴趣。
加之他女儿黏母,夜夜闹着要与她母亲同睡。
他便乐得轻松了。
不成想,竟是不行了?他也才二十有五!
或晨起时意气风发再试试?
天蒙亮时,婢子刚想叩门叫起,又听见屋内有别样的动静。
她捂着脸退出院外,赶忙去伙房内叫人备热水。
很快,小魏氏搂着李必不愿松手。她还想多点,不太够。
然后又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些骇人,如此求欢行径,可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
想到这,她又连忙松手。臊得拉被蒙住自己的红脸。
可此时李必心中,已经慌乱无比。
他似乎是真的不行了!
他翻身躺在一边,开始沉思。
若魏氏不能顺利延嗣,那他的地位,很可能会摇摇欲坠。
李家不乏旁支适龄儿郎,若知他不行,只怕要过继一个来。
想到这,他惊出一身冷汗。
绸缪了十余年,才行到今日。若就此将唾手可得的权势拱手让人,他不甘。
再试几日,他汤补再试试几日。
若还是不行,便只能……
门外婢子听屋内已经无了动静,这才叩门。也打断了李必的沉思。
“郎君,娘子,二位起身了吗?该去敬茶了。”
“进来罢。”
李必应了一声。
婢子得了应允,这才进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