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舅一丝不落将荣静的表情尽收眼内。不肯说?替苏子意瞒着?她们之间还有这般情谊?
“呵呵,静儿这是不欲三舅知了?无妨,小娘子藏些私房,无伤大雅。”秦三舅笑了两声,摆摆手,像是真的毫不介意。
荣静想了想,换作娇嗔。
“静儿哪敢瞒着三舅。我在算算能分得几百两,就这么点大的生意,还分了三份。日后若在座的各位家主多多帮衬,或能多分一些,都是体力活,还常需推陈出新,日日苦思冥想与众不同的。最轻松的就属二兄,甚也不用操心,就白白分走几百两!”
“静儿怕不是算错了吧,今日这茶宴,据说都几千两。”秦三舅满心不信,不由反驳了一句。可又见屋内几个外人还在,他作为长辈,去盘算侄女的小私房,有失风范。
“所以才说,需要各位家主多多帮衬,三舅这是最大的订单了,才堪堪补上了买铺子的银钱……不信三舅再问问二兄,铺子他先掏的银子。”荣静面上怨怪,可后背已尽是细汗。
坐着饮茶的几位家主,一听荣静这话,面上一直保持的笑容微僵。这当着秦家主的面,荣娘子都这般说了,不表些态,未免太不懂眼色。在众人看来,这二人一唱一和的,长了眼的都知,不掏钱出不去这屋。
“荣娘子的点心属实顶好,某正想着过几日家中有寿宴,想弄些与往年不同的,明日让管家来荣娘子铺中商定。”有人率先开口说道。
“对,巧了,下月初一,某也有宴会。”
呃……
另外几人也开始附和。
荣静怔了一瞬,继而摆出满面笑意,一副见钱眼开的小模样。
“那便谢诸位家主关照,来槐花巷,我日日在铺子里,恭迎。”她两手一搭,朝众人福了福身。
秦三舅嘴角一抽。这是什么场合,拉生意都拉到他商会茶宴上了,她们生意这般难做?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几个年轻人玩玩,不足挂齿。
“好了好了,快去忙活罢。”他摆摆手。
荣静像是成了许多大订单,轻快地福身拜别,走路都带了风意。
出了包间,她看看门口,还有几名随从在外面候着,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僵着笑脸回到苏子意旁边,还左顾右盼一番,见已无人关注,这才垮肩松了一口气。
“若子意无猜错,荣娘子这是做贼一般心虚。”见她这个表情,苏子意放心了。若是她得意洋洋下来,才是该她头疼的。
荣静虚抹了一把前额,三舅若知她和兄长各分几万两,定要如数上交家族打理。美名打理,也从未见哪家世族分家后旁支有财大气粗的。二兄分的,都给了苏子意,她的,自也要给想给之人。
“子意,这铺子挣的银两,可千万藏仔细了。”让三舅知,又同那八万两一个下场。后一句荣静未说。
“呵呵……”所以苏子意才放下心来。荣娘子想藏私。荣济都借了她,自然也无可上交,便不会如实禀告。
倒是成全了她的私心。
“荣娘子才需要藏好。分散到各家钱庄兑成银票,万一有个万一,总不至于一锅端了。”她既然想藏私,那便随意交流一下心得好了。
“那子意都藏去何处了?加上兄长……借的,好几万两,都如何藏?”荣静突然问道。之前她说急用,他们并未在意,可每次都急用,又不见用在何处。
“莫非,悄悄置房产土地了?”这事极有可能。她花了许多银两,挖那个山包。说造私人洞府,那便是置宅,置宅后,自然该买地。
苏子意正在编,还未凑得整句,她就自顾要了答案。那只好认可她的答案了,省得又要编理由来解释,她都给她备好思路了,用便是。
“那,算是罢。银票在手等同现银,偷便偷了。可屋契地契不同,上边有物主之名,非本人不能交易。再者,屋地还可赁出,月月年年生钱,比一张死板的银票顶用。”这一点,苏子意是认真的。将来有余钱,她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