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功曹谬赞了,州牧大人抬举,许是天子敕令。但日后能否得成,全看刘功曹相助了。若永州大成,自也是刘功曹大功一件。”刘长义不动声色恭维,对于审时度势这种事,他早已了于掌。
“州牧都发话了,自是全力相助的。”刘功曹此时已是满脸堆笑。心想,这个小毛头是个懂事的,将来功成,必带他一份。
来到农曹廨,刘功曹见李从事两腿搭在案上,不由一喝。
“李从事,若这般闲懒,便告老归家罢!这刘农曹的位置,也不知洒扫一下,还有这笔砚,赶紧去仓曹领新的。州牧大人说了,全力助刘农曹行策,若有怠慢,自行领罚去吧!”
从前,大家睁眼闭眼,想着本就无甚重务,只要公务未懈怠,别的也就懒得计较了。如今不同了,永州要兴农,他们农曹还需忙起来才是。
“对,农曹人少想来日后忙不转,我再给你加个从事,供刘农曹安排。”刘功曹又补了一句。后嫌弃地看向李从事,见他愣在那里,又喝道。
“还不快去做事!”
李从事这才利索动起来。
刘功曹见状,满意点点头。
“那便不扰刘农曹了。”说完,他抱拳离开了。
很快,又一名从事过来报到。
“刘农曹,小的姓何,日后听从大人差遣。”
李从事见这情形,更不敢怠慢了,还得努力保住这吃饭的差事。
“荣司马里边请吧,这便是农曹了。”
刘长义三人正在整理永州各县黄册,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便是叩门声,有个二十岁左右身着官服的人推门而入。
“这是荣司马。”李从事小声介绍。
刘长义连忙起身行礼。
“荣司马。”
“你就是刘长义?”荣济面色一愣,脱口而出。
“正是在下。”刘长义不知对方是何人,他才来半日,他就冲进来问他姓名。
荣济很快回过神来,赶紧抱手回礼。
“刘农曹。”
“荣司马寻在下何事?”刘长义问道。却见眼前的人,直勾勾盯着他,又不时上下打量,脸上疑惑分明,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了然的复杂情绪。
“无事,就是来看看。”荣济讪讪说道。本想着,应是很老成的人,否则何以推策,谁知这般稚嫩,比他小好几岁,却已经同他平视了。他已换上农曹官服,还甚是贴合,本就儒雅俊秀,在这青色官服映衬之下,更是白皙惹眼。明明是官,却一身温和之气,全无为官者的凌厉。这就莫怪受那李云阅欺凌了!
“那,荣司马自便?”刘长义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个农曹,还不至于一来就惹人围观罢?
“喔,不,她来不了,让我来请你下职后过去一趟。左右不过两刻钟了,本司马便在这等着你下职,再一道过去罢。”荣济说着,自顾笑找了个位置,舒服地坐下来。
李从事见状,赶忙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送上前。
“无妨,无妨,忙你们的。”荣济嘴上说着,目光却一直在刘长义身上。
呃,这……
方才他说她?谁要见他?莫不是他又莫名惹了什么人,才来的永州?
刘长义实在不适应一个儿郎,还是同僚直勾勾盯着他不放,于是他干脆背对着他,又开始研究黄册,但却隐隐的,如锋芒在背。
两刻过的很快。刘长义还想着把手中的黄册看完,不料荣济却开口催促了。
“刘农曹,下职了,你不休息,也别为难两个从事。走罢,回去晚了,又耽误她晚膳。”
现在那个人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