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丢掉手中的箭,走进屋内。
苏子歆见是他,本就惊魂未定,此时更是瑟瑟发抖。他会杀她吗?即便杀了,也无人问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李弘策掳来,更不知是何地。
“是他抓我来的,他的事我皆不知。”苏子歆试着解释,看能否得饶一命。
“将她秘密送回临安吧。”严峥对身边的严力说道。然后迈步出了院。
苏子歆神色莫名,这不是临安?可是没等她反应,颈间一痛,便晕死过去。
严峥不管这一地狼藉,打马回了院,直入书房,提笔便开始写奏折。若这几项罪名能成,整个李家也就完了,但他知道,这些罪证,太潦草,只能死李弘策一人。等此事平息,叫严力亲自去带她回来罢,竟敢利用他来杀人。
随着李云阅将李弘策的尸体带回卫都李府,还有严峥的奏折送达天子案前,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陛下,我儿死得冤枉,那严峥就凭一点模糊不清的证据就派人捉拿他,简直目无王法。”李素上前哭诉。
“怎就是捉拿了?奏书写得很清楚了,千应县令伏法了,供出令郎行贿,还有账册也找到了。峥儿只是例行公事,让人请他回来卫都对峙,是令郎自己心虚殊死抵抗,才中了乱箭。”严怀瑾表示不服,上前辩驳。他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儿子了,况且他并无做错。
“严将军没说错,倒是李尚书,不如解释一下,令郎为何行贿千应县令?所图为何?在为谁所贿?莫非是受了谁的指使?”荣国公也站了出来,李素女儿李云阅打了他闺女,整个卫都人尽皆知,他们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有这机会,他定要随上一棒。
“诬陷,这是诬陷。”李素心虚,但是他还想控诉,不能让自己儿子白白死了。
“那千应县令已入大理寺,一审便知,李尚书多辩无义。还请陛下安排大理寺尽快审理,也好有个交代。”荣国公恨不得陛下立马把那千应县令传上朝堂来对质,看看那李家能不能脱一层皮。
“众爱卿莫争了,朕已让大理寺卿连夜审理,应是很快便出结果。若无其他,便退朝吧。”业天子听这些朝臣争吵,也是头痛,虽然他也很想收拾李家,他们结党太子当他老糊涂不知?可这小小行贿,还不至于动了李家根本。那死个李弘策,便罢了。这严峥,亏他还觉得是个有用的,特意派他去凉州任刺史。结果就死了个无足轻重的。
散了朝,李素堵住严怀瑾。
“若不能查出个甚,我定不饶了你那竖子!”他咬牙说道。
“峥儿公事公办,倒是令郎,无官无职,常年跑去凉州所为何事?既无把柄,又为何拒捕抗争?”严怀瑾也不甘示弱,如何饶不了峥儿,他倒想看看。
“我定会派人前去查清实情,给我儿一个交代。”李素狠狠说完,便甩手而去。
“那李尚书尽管派人去查吧!”严怀瑾在身后轻喊。他会怕李素?
因惹了未定罪名,李府也不敢发丧,只在府内设了灵堂挂上白幡。
“令人葬了罢。”李素回到家中,见自己魏氏在灵堂哭得死去活来,不由开口说道。
“不能下葬,策儿罪名未实,岂能轻易就葬了。”魏氏不同意。
“这是天子动的手,他已不能容各家之势,我李家只是他敲的警钟。如今只得咽下这口气了。”他还得想办法为李家洗脱。
魏氏一听是这个情形,不由晕死过去。李云阅在旁,连忙扶住,让身边婢子帮忙送回主屋。
这个严峥!李云阅恨恨,可是又不敢往下想。即便如此,她还在动那个念头,即便这般怨恨,也压不下去,心中还暗暗为他辩解,是二兄平常就狭隘阴毒,又自负,才给人留了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