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部分应季耕种的,因地制宜,已经全部做了安排,荒地都已垦出,便只待春耕,明年秋收,与兰必成。”刘长义拨了一下眼前的水车,他对推策很有信心,按她说的,都在有序推进。
“嗯,只要明年秋收,与兰名起,再谋旁县,逐渐蚕食。不出几年,真正声名鹊起时,谋凉州,也不是不可能。唉……想我李必,被遗弃的庶子,也有敢谋他凉州的一日。”李必说着,不由感慨。从前不想的事,眼下感觉近在咫尺
“郎君可知,若得她一人,或可谋天下……”刘长义说完,把水车模型锁进一个大木箱里。还有设计图加详注,他锁在了另外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这便是他留的一线。若无浇灌之策,开再多荒地,也是徒劳。
“夫子竟如此看重他?不对,应该叫刘县丞。”李必对刘长义口中的这人,十分好奇。
“嗯,从前只当她聪明机灵,现在越想越觉得她智慧无穷尽。若是可以,将来大人有了足够的权势,救她出泥沼吧。”有几名在想学子告诉他,苏娘子教了他们一日算术课,他向他们讨教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却又十分简练通透。她,只怕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了。
“若他如此能耐,为何身陷囹圄不能自救?况且,不过十三岁孩童,就是毕生所学,也不过才开蒙几年,竟到了谋天下之能?”李必有些不信,越说越觉得不真实。莫不是刘夫子故弄玄虚?
“等大人见到,就自然懂了。谋天下太大,谋凉州应是易如反掌。”
苏子意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刘长义心中女神般的存在。
“就是严峥身边那个十三岁的小随从吧?我派了死士去临安,见到了。说来好笑,那严郎君,日日上职都带着他,还共乘一骑,藏在怀里,若不是我的人眼尖,还真看不出来他骑着马,怀里还有个小童。他也真敢,不怕万一哪日被百姓看见,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欸~说着我都想帮他传两句……”李必说着,最后笑了出来。严家若出了个断袖,卫都会是个什么情形。
“不能传。若传到卫都,怕是等不到我们去救她了。”刘长义连忙出言阻止。严家独子断袖,她必死。严家知道她姓苏,她必死。不仅不能传,还要帮她瞒着。
“郎君,我们派的人,无了。”有名黑衣刀客进来禀报。
“怎么回事?”李必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原先他日日贴身带着,后来发现他似乎出了临安,几日不见出院。所以我们寻思趁机掳来,还未动手,他们的人就发觉了,都是一些能手,五人不敌全没了。”黑衣刀客详细说了经过,事败,蹬着领罚。
“郎君竟然派了人去?莫要动手,她掳不得!眼下掳了她,我们护不住。那位必然会不择手段来要人,还会弄巧成拙,有损郎君在李家好不容易谋到的势。”刘长义也是大惊,救她岂是这般容易的?
把人掳过来,除非她永生不见天日。她是罪奴身份,籍书还在临安县衙,握在严峥手中。没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出不了门。
“那严峥,竟如此看重一个小童?”李必越听越糊涂,又想救,又不能直接救,那要如何?
“刚才说了,得她或可谋天下。那位是严家独子,势力世代家传,毋须谋。可他亦不能容她为别人谋。所以,等郎君势够了,与之势均力敌了,再救她。眼下就派人注意她动向便好。”
“夫子有理,听你的。”李必点点头。向刀客摆摆手。
“可听到了?去吧?”
“等等,找个机会,给她带封信。”刘长义赶紧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交给李必。
李必看了,无不妥,便交给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