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夫人,临安有信儿来了。”暖冬将信交到吕氏手上。
“为何是两封同时送来?”吕氏一听临安有信,原本午憩刚醒还有些迷蒙,这会儿立马来了精神起了身,接过一看还是两封信,有些疑惑,又想许是管家忙忘了,就一同送来。
“婢子不知,管家刚刚送来的。夫人快看看吧,应是郎君那边什么好消息。”暖冬也不知为何两封同时送来,许是路上耽搁,凑一块了。
吕氏走到圆桌边,暖冬给她拉了凳坐下。她先打开其中一个封套,拿出信,三五眼读完,急急放下又打开另一个封套取信,看完两手拿着信有些微抖。
“夫人怎么了?郎君出事了?”暖冬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抖着手看信,最后啪一声按在桌上。
她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
吕氏端起茶杯,急急饮尽。然后开口问道。
“什么时辰了?”
“禀夫人,已入未时。”暖冬看了一眼刻漏,回道。
“才入未时?去,叫芳草去院门守着,将军下职回府就先请到屋里来。”吕氏摆摆手。
暖冬领命出去了。
吕氏又给自己倒杯茶,饮尽。心想,严吕两家祖祖辈辈几代人,也未听过有断袖之癖,怎的传到她这里,就突然冒出来个令人操心的。该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呢!
要不要去禀告老夫人?儿子一向听这个祖母的,会不会她老人家出面,能扭转这羞于见人的局面?不行不行,她老人家身子骨不太好,万一被气出病来,她更加愧对祖宗。
“夫人,婢子已经交代好芳草了,将军一回来就先请过来。郎君那边不会有事的,夫人莫急。”暖冬并不知何事,又不能眼见她焦急,于是出口安慰一番,心想说两句总比傻看着强吧。
吕氏也没说什么,她当然不能说,这全府上下就她和将军二人知,决不能再让第三人晓此事。
于是暖冬陪着吕在屋内,在庭院走走停停。一会儿坐下来饮杯茶,饮完又起身踱步,反反复复。
眼见已日暮,她又问。
“什么时辰了?”
“应是快戌时了,夫人别急,将军应该很快就回了。”暖冬扶着她,已经这么踱了半日,怕她晕厥。
“夫人何事这般着急啊?快扶回屋里坐着。”严怀瑾入府就被芳草急急请来,入了院便见这个情形,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进了屋坐下,暖冬倒了两杯茶,便同芳草出去了。夫人定是有要事与将军商量,她们做婢子的,怕是不能听。
“夫人究竟何事着急?”严怀瑾饮了茶,开口问道。
“峥儿他,他在临安,果然养了外男!”吕顿了顿,还是开了口。此时已无需再遮掩了。
“竟是真的如此了?”严怀瑾听这个消息,还有些迟疑,莫不是夫人搞错了。
“你看信便知。”她把信递给他。
他急急打开一看,最后啪一声也拍在桌上。
“逆子,逆子啊!想我家世代为将,热血儿郎,怎的就出了这么个东西!他不近女色也就罢了,他豢养外男也就罢了,他收个娈童,这个恶心东西,老子明日就差人把他叫回来,让他跪死在祠堂,以告列祖列宗!”严怀瑾有些失望,明明是驰名疆场的热血儿郎,怎会有如此癖好。
“不成不成,将军府一脉单传,没他,香火可就断了。”吕氏着急摆手,她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舍。
“那我俩再生一个就是。”严怀瑾不做他想,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悠悠笑起来。
“什么时候了,将军还开玩笑,生养十八年,是那么容易的吗。”
“那夫人说如何是好,总不能老这般纵着他,要惹多大笑话。”
“那便过年招他回来,把亲事给定了,就月荣吧,自家人,不会外扬的。成了亲,把香火继了,再外放由他去吧。”
“那万一,他不来劲呢,怎么续香火?”
“那就给他送点汤药,没什么是汤药解决不了的。”
“那不如先让临安那边的管家试试汤药,不是还配了两名侍妾吗?”
“对,对对,我去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