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仅是对四大爷挂脸,沈眉庄对华妃的恨意,也从来都不加掩藏。
看剧的时候,觉得她阴阳别人那几句,还蛮爽,
但是,如今这身体里,住的可是自己啊!
安玥再看她那张义愤填膺冷若冰霜的脸,就觉得格外难受了。
国粹!不服来干啊!
有本事你来打死我呀!
天天整这死出给谁看?
“一别经年,华妃妹妹,风采依旧哇!”宜修笑得像戴了个假面具。
安玥冷哼一声,直接开大:
“是啊,臣妾风采依旧,皇后倒是老了不少。”
什么?我喊你好姐妹,你说我老?宜修的脸立马就垮了。
“放肆!”不等她开口,代言人齐二哈先一步站出来当出头鸟。
“你,你如今怎么还敢如此目无尊卑!”
齐妃向来头脑简单,只觉得没有了年家,华妃就再也没有了猖狂的资本。
谁知道,这人比从前还要目中无人。
安玥嘴角含笑,睨了她一眼,
是啊,就是目无尊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穿鞋的,更怕发疯的!
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如齐二哈所愿,安玥直接调转枪头:“是齐妃啊,怎么今日不见你说三阿哥了?”
“哦,本宫倒是忘了,三阿哥有皇后的亲自教养,自然是不需要你这个生身母亲了呢!”
她边说,边扶了扶耳鬓的簪子,顺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状若无奈笑着摇头并继续输出:
“唉,也怪这紫禁城里只有这么一个三阿哥,即使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有的是人上赶着想要争抢!”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无声,
妃嫔们脸色各异,连一向说话胆大的瓜六和欣嫔都瞠目结舌,
咱就说,虽然事实如此,可这些话,是能放在明面上说的吗?
宜修脸都气绿了,“华妃!你放肆!”
她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呵斥:“宫规森严,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
“皇后莫不是忘了?”
安玥冷笑一声,重现那句华妃怼皇后的经典台词:
“不容本宫放肆,本宫也放肆多回了!”
她虽然坐着,但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输蹦起五米高的皇后。
开玩笑,前世那十几年的高位,可不是白坐的。
宜修被气猛了,心头火烧烧烧,直接烧到了天灵盖,顿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回了座椅上。
沈眉庄原本还想看她们狗咬狗,但看到华妃如此胆大妄为,便再也忍不下去,
“臣妾看华妃娘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皇后之上还有皇后和太后,我不信,他们能容忍你如此不顾尊卑,大放厥词!”
又来了,真晦气!
无论是剧中还是上一世,安玥都不喜欢甄嬛和沈眉庄,
怎么她们就能看到别人嚣张跋扈,却从来也见不到自己的高傲自大?
双标可不要太明显哦!
安玥都不稀得多看她一眼,轻飘飘地回道:
“惠贵人既知道尊卑有别,就应该清楚你是贵人,本宫是妃,谁允许你罔顾尊卑,来教训本宫了?”
她这样,甄嬛更是这样!
这两个人自从进宫之后,就没有一天觉得自己不是人上人的。
仗着自己主角光环带来的迷之自信,年轻气盛口出狂言,何曾把她这个一宫主位放在眼里?
挑衅的话没少说,恶心的事,也没少干。
设身处地,也不怪人家正主想刀她们,换了自己,肯定刀得更狠!
还宁可枝头抱香死呢,花骨朵都给她掐了,看她抱不抱香死;一身傲骨,骨头都给她打折,熬汤!
一开始就压着打残,哪里还能等到她们猥琐发育组队反打一套。
沈眉庄被气得仰脸,鼻孔放大,最后恨恨地说了一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没再出声了。
只是,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向敬妃,希望她能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如今在这宫中,她也只剩下敬妃这一个盟友了,一个胧月,便将两人归拢为同一个阵营。
可惜,敬妃一向中庸,原本就不爱掺和这些事。
虽然当初拉拢沈眉庄二人,是她有意之举,可那也是为了生存。
当初能斗倒华妃固然好,可人家,如今已经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更何况,有了莞嫔的前车之鉴,她更不想因为自己强出头,而连累了胧月。
所以,哪怕如今被华妃奚落的是和自己交好的惠贵人,她也始终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昔年被华妃统治的恐惧和怯懦,又涌上心头。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女人,依旧如往昔一般,肆意张扬。
也是,皇上对华妃,到底是不一样的。
总有人说皇上对已故纯元皇后如何深情难却,可唯独自己,亲眼见证了皇上如何独宠昔日的年侧妃。
喜欢和恩宠都可以做戏,可对一个人的爱意,是掩藏不住的。
没错,从前皇上是因为莞嫔丧子,而厌恶了华妃,可如今莞嫔走了,这宫中,除了华妃,怕是再无一人,能入了皇上的心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了年家的顾虑,皇上对华妃,只会更加捧着,宠着,
她又何必在这时候,明着出来与之作对呢?
“好了,”安玥见她们都不说话,也就打算收工了,
“安,本宫已经请过了,诸位若心有不满,大可以去养心殿找皇上告状,若还不尽兴的,翊坤宫随时恭候大驾!”
说罢,光速起身,打卡下班!
只留下面色铁青的皇后和一众嫔妃面面相觑。
半晌,才听见齐妃喃喃道:
“这华妃,莫不是疯了?”
欣嫔深以为然,华妃从前再怎么跋扈,也不敢如此目中无人啊!皇上她都不怕,她还怕谁呢?
真可怕!以后得少出点门。
瓜六如今看到华妃都绕道走,哪里还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