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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域门。
滔天血雷接二连三地劈打在坑底恶巫之塔,被空间屏障牢困在千丈之地的孽气如同热油般翻滚。
两位太上长老联手虽不敌慕容幼娴,极力牵制住她还是能勉强做到。
凌争云是场上五位渡劫期中最为凄惨的一个,躯干、四肢上都一定程度上被剐下皮肉。
最严重的腰腹处还能窥见白骨内脏和蠕动着恢复伤势的肌肉组织。
若不是有着阵法支撑,他必定是第一个重伤失去战斗力,甚至陨落的人。
天重域。
闫小三意外地朝洞府外看了一眼。
域峰大殿的方向竟然爆发出了灵力波动。
咸鱼三两只的天重域平日游离于其他八大域峰之外,宗门有什么决策压根不需要天重域的参与。
所以天重域的域峰大殿相当于个高端景区,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
算上来,他加入天重域后还没正式见过几个长老,光和魏鸣高他们待在一块了。
把昏迷中的谢清芒拎到石盘中央放好,暂时依靠石盘抑制住他不断流逝的生机。
“走,我们去看看。”
做完一切就抱着牧小简闪身往域峰大殿而去。
大殿中央,魏鸣高双手食指与中指指尖各夹住一枚棋子,以自身为中心展开棋局。
当一枚棋子落下,冲进棋局范围的攻击就会被棋势消弭。
而季峯在每一枚棋子落下之际,短暂现身棋局,投掷出数个黄色木签。
两人配合之下,竟在以一位合体期老者为首的围攻下不落下风。
“魏鸣高,宗门动乱之际不为宗门分忧,还妄图夺权,大逆不道,对得起镇宗门对你们的栽培吗!”
僵持不下,合体期老者率先站在制高点朝魏鸣高和季峯发难。
“死老东西,要不是师尊当年在域外战场数次救你于水火之中,凭你那全是屎尿的脑子,能捡条烂命从域外战场退下来?”
“还大逆不道?要真有这条道可以走,你怕早就能冲击渡劫。”
一棋子挡下背后刺来的匕首,魏鸣高一脸讥讽地看向出声的二长老。
但他心下却焦急不已,本想趁动乱闯进大殿之下的密室,没想到被老东西察觉到,带人将他俩拦截。
等其他域峰的人反应过来加派其他长老,他和季峯的计划将彻底落空。
“牙尖嘴利的小子。”
二长老冷笑连连,眸中闪过诸多算计。
一直谋划魏鸣高手中的天重令不得,今天倒是失心疯强闯大殿,上赶着把把柄往他脸上送。
没想到这些年不声不响修炼到这个地步,再留不得!
“老币登看招!”
一抹白影从他头顶闪过,随即他的大脑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重击,剧痛恍惚之下体内的灵力运转停滞。
抓住这一瞬的好机会,一具七阶战傀近身出爪,穿胸而过。
生死之际,二长老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就要不管不顾震退身后的七阶战傀。
诡异的墨绿色植株从他血液中生出,缠着他的血管猛搅,正是还借着禁术之威的闫小三出手了。
战傀不坠它战争傀儡之名,两个绝佳的机会,穿胸、剐心。
五指化为利刃,狠狠将二长老的心脏捏碎。
二长老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冷硬的铁人和它身后带着浅淡笑意的青年。
魔鬼。
白影落在二长老的头顶,毛绒的白爪轻飘飘拍下。
没了躯体的承载,也不是什么擅长神识之道的魂修,轻松将欲要遁逃的元神拍散,彻底绝了他东山再起的希望。
牧小简重新跳回闫小三的肩膀,战傀转身朝其他人杀去。
魏鸣高在大殿中央看得目瞪口呆,对着隐匿在他身后的季峯喃喃,“那啥,以前的话当我没说过,他俩还真能看不起我。”
也就是天重域不受重视,走的走散的散,不然也不会才只有一个合体期,一具七阶战傀就能收拾过来。
“别想太多。”
季峯现身揽住魏鸣高的腰,抽身而退,一番试探下从大殿主座之下找到密室入口。
暗口打开,长长的阶梯直通黑暗深处。
“里面有什么?”
闫小三也跟上他们的步伐,好奇的看向通道深处。
季峯话音泛着冷意,“阵基。”
“外面那套大阵的阵基?”
“没错。”
闫小三持怀疑态度,四处打量着通道,“你们开宗祖师这么豁达的吗,这种东西不该是被人守护的很好的吗?”
“……”
魏鸣高嘿嘿笑了两声,“我听师傅说过,宗门祖师好像就是个一力镇压邪魔的修士。”
言外之意就是够莽。
“初代九大域峰有两位域峰之主踏足渡劫期,和祖师在域外战场打下赫赫威名,是宗门最鼎盛的时期,其中一位就是天重域峰主。”
“布下绝世阵法后将九处阵基分别交给九位峰主执守,也只有历任峰主才能知道阵基所在之处。”
三人速度不慢,通道很快出现光亮。
走出通道,入眼便是一方厚岩石洞。
一块巴掌大的碎片悬浮在半空。
一串乌鸦在闫小三头上飘过,真那么儿戏?
不该像影视剧里,各种机关暗器,或者什么祖师残魂?
“你们怎么知道的阵基在这的?”
魏鸣高试探着掷了枚棋子,还不等靠近就被碎片散发的光晕融化,“师尊提前留下了玉牌,应该猜到了自己会遭遇不测。”
只要毁了一处阵基,阵法就会受到影响,凌争云八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害死师尊的宗门也不该有好下场。
“师尊不会希望镇域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会怪我们的。”
季峯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闫小三盯着那块碎片,“你们想怎么破坏这处阵基?”
“天重令。”
“一块不够,需要三块天重令才能撼动阵基。”
迟疑的声音来自魏鸣高,而另一道声音来自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