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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华妃和曹贵人声势浩大的请来了皇上和皇后。

原因是温宜公主从前天开始吐奶,哭闹不休,今日突然有太医发现温宜所食用的汤羹里被人加了能刺激婴儿肠胃的木薯粉,才害的温宜屡屡吐奶。

温宜还是个婴儿,长时间吃不进饮食,身体如何能受得了呢。

曹贵人知道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华妃连忙叫人请来了皇上。

皇上对此勃然大怒,他膝下本就子嗣稀少,对于温宜这个幼女便颇为怜爱,没想到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愤怒之下,皇上命人去查,很快华妃安排好的“演员”粉墨登场。

先是御膳房来报最近取用过木薯粉的只有姝妃和莞常在。

再是有小太监说看到过天然图画的新竹姑娘前日在清凉殿徘徊。

还有个小宫女也说看到过莞常在前往清凉殿方向。

如此一来,宫里最受皇上喜欢的两个宠妃,就都有嫌疑了。

其实,此次事件本应是针对令仪一人的,可自从令仪受伤不能侍寝,沈眉庄又被禁足闲月阁后,宫里能与华妃争宠的便只有甄嬛了。

且有时候,华妃还争不过甄嬛,皇上一高兴前几天又把甄嬛从答应升为常在了。

再加上甄嬛女主光环在,天生会拉仇恨,如此种种,华妃对甄嬛的厌恶可谓不亚于令仪了。

因此,这一次为保万无一失,也是华妃的嫉妒心作祟,索性又附带上了甄嬛。

剧情再一次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自己圆回来了。

既然查到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宠妃,皇上也不好视而不见,强行庇护,只能宣令仪与甄嬛前来对峙。

由于甄嬛身强体健,再加上她所居住的碧桐书院离清凉殿不远,所以甄嬛先到。

甄嬛作为女主,自有一张好口才,与华妃和曹贵人三言两语,你来我往,分辩了一番。

解释了木薯粉和为何路过清凉殿一事,但到底不是未卜先知,既无证人也无证物,说的话却又合情合理。

因此一时之间,两方争执不下,就在此时,令仪坐着轿辇才到。

这是自令仪受伤后,第一次出天然图画,华妃与皇后觉得她受了重伤,伤了元气,自然该损些颜色,因此格外期待。

而甄嬛想着令仪得皇上看重,如今与自己一起被华妃陷害,有她在应该更能让皇上偏爱,自己也更好脱身,因此也十分期待。

满殿只有皇上一人惦记着令仪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如今盛暑前来,担心她身体受不住。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下,令仪终于隆重登场,只一眼,华妃与皇后的期许便碎了一地。

令仪自从受伤后,便把病西子光环开到了极致,尤其是今天,她要面对一群情敌的情况下。

今日的令仪梳了简单的圆髻,发间也只攒了蓝玉与青玉的发簪,简单素雅到了极致。

为了搭配发型,她穿了柳绿色绣玉兰花的织锦缎旗装,令仪的所有旗装都做了收腰设计,再加上织锦缎质地细腻,表面光洁如镜,自带光泽,悬垂性好。

她穿这么一身,不仅显得她身段婀娜,行动间衣服还随着光线变幻,好似她披了一身光华进殿。

且令仪受伤后,血色尽失,肤色白到近乎透明,衬的眉睫与头发愈加乌黑,偏偏唇色并不是病人该有的苍白,而是更加红艳。

如此白与黑与红的碰撞,仿佛她整个人如琉璃玉雕的一般,破碎感达到了极致,让人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惊到了她。

皇上看到这样的令仪又是惊艳又是心疼,若不顾着仪态,恨不能立即上前去扶她。

而华妃等人也是嫉妒到无以复加,连曹贵人都在暗中腹诽,这姝妃也太得上天偏爱了吧。

常人受伤一场,少不得如那端妃,病容残损,十分好颜色也只余六分了。

而这姝妃,不仅容颜丝毫无损,反而有西施再现的意思,她如此颜色,皇上当真会因温宜迁怒她吗?

就连期盼令仪破局的甄嬛,这一刻也是酸涩不已的,她虽然总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但其实她内心比谁都明白容貌对于帝王的影响。

否则剧中她脖颈处被猫抓伤,怎么会那么容易的被安陵容的舒痕胶骗到,还不是因为舒痕胶祛疤效果太好,好到她失了所有的警惕心。

如今看到令仪这副容貌,她心中怎么会毫无波动。

令仪进殿后,就要给皇上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后…”

令仪礼还没行下去,就被皇上立刻制止了:“行了,你伤口未俞,就不要行礼了,赶紧坐下吧。”

皇上本就心疼她走这一趟,如何还舍得她行大礼。

皇后虽心中极为恼恨皇上对姝妃的偏爱,但表面上却从无错处,跟着皇上也装的一副慈悲端庄的模样说道:

“姝妃身子还没好全,如今又冒着暑气前来,可怜见的,待会回去后还是要太医在看看,如此本宫和皇上才放心。”

皇上闻言也觉得皇后大度体贴,对她微微一笑,倒有些帝后同心的味道。

令仪只能对着皇上和皇后道:“多谢皇上皇后娘娘。”

苏培盛深知皇上心意,眼疾手快让人在皇后下首给她加了张椅子,令仪笑着落座。

不等令仪发问,苏培盛又当着众人面,把喊她前来的前因后果,清楚明白的说了一遍。

言语简洁,但重点一处不拉,三言两语间,便让人明了一切。

令仪满眼欣赏的看着苏培盛,心里赞叹,果然不愧是国家元首的最高秘书,这眼力劲,这口才,果然是个人才啊。

知道了前因后果,令仪也没急着解释,她还要钓鱼呢。

反倒是华妃有些坐不住,朝着曹贵人使眼色,曹贵人没办法,只能亲身上阵。

只见她“咚”一声跪在令仪和甄嬛面前,哭的凄惨可怜,声音哽咽道:

“若是嫔妾平时言语不当,得罪了两位姐姐,还请两位姐姐有什么气都往嫔妾身上撒,嫔妾一定生受了,万望姐姐不要迁怒温宜,她还年幼,实在不该受嫔妾连累啊。”

说着,她已经哭的不能自已,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令仪斜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她一番唱念做打,还暗暗吐槽,这哭的也太丑了,她以后绝对不这样哭,丝毫没办法让人起怜惜之心啊。

而甄嬛却有点被吓到了,她现在还是个常在,也不敢受曹贵人的礼,因此连忙站起躲过。

只是这位女主素来有几分急智,因此一边躲一边还说道:“曹姐姐此言差矣,妹妹从未觉的曹姐姐有何处得罪过妹妹,更不会朝温宜一个婴儿下手,莫非曹姐姐自知算计过妹妹,才这样揣测妹妹?”

闻言令仪也开口补刀:“这哪怕是民间审案,即使是杀人犯,县官都好歹给一句说话的权利,怎么曹贵人这一开口就要把残害皇嗣的大罪按在本宫身上,连句开口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本宫呢。”

饶是曹贵人聪明,此刻也被甄嬛和令仪堵的一时说不出话,她愣了一下才又道:

“嫔妾因温宜受苦,一时情绪不稳,只想赶紧找出伤害温宜的凶手,冒犯了姝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她这番解释也算合情理,但刚刚令仪和甄嬛的话也不是白说的,此时连皇上也有些觉得不对劲了,而令仪就要把这不对劲坐实,因此她又道:

“说来也奇怪,曹贵人随华妃住在这清凉殿,按理来说,这进进出出都该是自己人才是,尤其负责膳食的奴才,那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能躲过曹贵人与华妃的眼睛给温宜下木薯粉的,那该是何等的本事,曹贵人素来聪慧,怎就轻易相信,我和莞常在这样进宫不足一年的新人,有这等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