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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冷若霜轻轻推着轮椅上的冷流舟,缓步走进冷流舟的书斋。书斋内装饰华丽,各种珍宝令人目不暇接,但每一件珍宝背后都承载着冷流舟的积淀与秘密。然而,这里并非冷流舟真正的秘密所在。

冷若霜反手将门掩上,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没有称呼,语气里流露出对父亲的不满,她的手轻柔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冷流舟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四周,心中暗自叹息。有时比起外面的纷扰与争斗,他更喜欢书斋的这片宁静。

“霜儿,有的事情你还不懂。”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就在此刻,他反手将轮椅上的束缚解开,轻盈一跃,从轮椅上站起,展现出他那被世人认为“废物”的身躯,实力与潜能时刻在酝酿。

冷若霜面色如常,淡然处之,眼中闪烁着一抹了然之色,显然她早就知道冷流舟装残的秘密,心中暗笑这桩隐秘乃是她们之间默契的共识。

冷流舟径直走向书斋角落的照壁。那面墙壁绘制着一只威猛的猛虎,仰天咆哮,似乎在宣誓自己的主权。画工细腻,给人一种沉稳与力量的压迫感。

冷流舟凝视良久,心中暗涌,似乎在与那猛虎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

只见他的食指在猛虎的眼睛上轻轻点了一下,接着又在它额头上那显眼的王字轻轻一压。刹那间,轧轧声在书斋中响起,随着声响,右侧的暗门缓缓开启,仿佛早已等待多时。

“走吧。”他回头对冷若霜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古井无波的冷静。

两人走进暗门,门随即关闭,书斋瞬间恢复了寂静。冷若霜内心激荡,她知道这条秘密通道是冷流舟趁着冷老爷子不在时所修建,冷家上下无人知晓这个秘密。

而她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的父亲表面上看似不问世事,实则心机深沉,只有一人能够了解他的内心世界,那就是她的母亲——鬼母阴姬。

穿过一段狭窄又曲折的通道,终于走入一个宽敞且明亮的洞穴。四周摆满了各色古玩与书籍,显得神秘且富有韵味,而且洞内应有尽有。在洞穴中央,一块石凳上安静地坐着一位女子,正是鬼母阴姬。

她年约四十,虽面容带有皱纹,却依旧掩不住那份优雅与风华。她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裙,衣料轻薄如烟,映衬得她肌肤透出晶莹的光泽。

一缕黑发随意绾起,几缕鬓发轻轻垂落在耳际,勾勒出一幅淡雅的图画。她的五官精致,眉宇之间流露出深邃的智慧,若隐若现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

冷若霜一看到她,立刻上前,恭敬地喊道:“娘。”

鬼母阴姬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但随即,她的目光变得严峻,打量着冷若霜的着装,问道:“霜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她的语气虽不失关切,但夹杂着不满,显得责备却又显得亲切。

冷若霜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我将来也要接管冷家的产业,既然是继承人,当然要以男子的身份,才显得更有底气。”

“你呀,怎么总是执拗。”鬼母阴姬无奈地摇摇头,叹息着转过身,目光看向冷流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冷凝,问道:“你怎么来了?”

烛光摇曳,映照出冷流舟脸上的沉重。他轻声说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鬼母阴姬的声音浑厚,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强势,迫使冷流舟继续道:“什么事?”她的目光如利剑般锋利,盯着冷流舟的眼睛,似乎在试图窥探他的内心。

在她的注视下,冷流舟感到了一丝心悸,仿佛他的灵魂都被剥离了外衣,暴露在鬼母阴姬的盘算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洞孔的阴影中,光芒与黑暗交错,仿佛在为即将揭开的秘密编织出一个无形的幕布。

“楚风将白衣的骸骨送回来了,”冷流舟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心中的隐痛如潮水般涌来,他努力压抑着那股悲伤。

“而且他还答应白衣要给我医治双腿。”这些话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块,冷流舟却不知情绪已然变得复杂。

鬼母阴姬的面容一愣,继而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光,嘴角勾起一丝难以自制的笑容,笑声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冷酷:“那小子真的死了?真是天助我也。”这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让冷流舟不由得心中一凛。

鬼母阴姬面颊的笑意似乎与她内心的阴暗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冷流舟感到一阵不安。

然而,她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楚风又是何人?”她的语气微微转变,似乎警觉到了其中的隐患,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冷流舟心中一紧,虽知万万不可隐瞒她,却也感到一丝无奈。他缓缓说道:“他是白衣的结义兄弟。”这一句说出口,他看见鬼母阴姬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就将他杀了!”她咬牙切齿,脸上凶光四射,仿佛一头准备扑食的猛兽,“怪就怪他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要硬闯。”这句话如同狂风暴雨,猛然砸在冷流舟的心头。

冷流舟连忙摆手,声音提高了分贝,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万万不可,这楚风的武功似乎不在白衣之下。”

冷流舟不敢想象,再多的仇恨只会在这场争斗中引发更多的悲剧。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楚风的复杂感情——既是对冷白衣的愧疚,又是对鬼母阴姬的惊恐。

鬼母阴姬撇撇嘴,冷冷一笑:“那又如何?你那无情的爹,武功再厉害,现在不也躺在床上,还有你那大哥、大嫂……”她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寒风,直直刺入冷流舟的心房。

冷流舟听她提及此事,瞬间心如刀绞,怒火犹如火山爆发般涌上心头:“住口!”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洞穴里,带着隐隐的颤抖。

那些过往的噩梦如潮水般涌来,令他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他内心早已对往昔的束缚感到无力,然而此时一切似乎又重现眼前,无法挣脱,只有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