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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神霄伏鬼录 > 第19章 天外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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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天雷动,二步地水通,三步雷火发,四步霹雳通,五步五雷使者,前扫凶恶,后驱孽龙。神灵神灵,上彻三清,五雷风伯,雷电奉行,星罡步至,与吾当先,阳光阳光,与吾荡凶,急急如律令!!!”

我飞快地念动五雷罡咒,生怕迟了半步。

咒语念完之际,巨蟒也自树冠上蜿蜒而下,无爪青龙一般的身躯基本如入无人之境。

我左脚咚一下踩向地面,同时右手一点,用五雷令指向提前埋好的雷符。

只见地中雷符发出五声巨响,爆发出耀眼雷光。

巨蟒没有防备,被雷光困在其中,而雷光似乎与天上雷云有了感应。

本来就蓄势待发的天雷,被勾出云层,霎时间十几道粗如水缸的雷柱轰然而下。

天雷地火一齐运作,当真撼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我眼前一花,急忙闭目捂脸,整个人也被这股天雷震荡之气荡出老远。

我抱住脑袋,不敢睁眼,雷鸣之声不绝于耳,山体震荡,风雨呼啸,咔嚓咔嚓,扯断了无数树木。

约莫过了半刻钟,终于不再有雷声响动,天边云开雨霁,一场骤雨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睁眼时,那棵参天古树已断成数节,被雷火烧成焦炭。

以古树为中心,周围十丈范围内的土地基本化为焦土。

地上,那条五花怪蟒已是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焦臭味。

我被方才天地变色的景况吓得不轻,松了口气,朝怪蟒焦尸走去。

只见蟒头额骨两侧,那对儿拳头大的眼珠子已经被雷火灼烧的化去了外层皮肉。

眼眶里只余下两颗红枣大小的珠子,在黑夜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我晓得畜生修炼的年数长了,体内会有奇异之物,这两枚珠子竟不毁于雷火,必然不是凡品。

于是抽出随身的弹簧刀,从蟒头上枯败的皮肉里把两枚珠子扣下来,揣进怀中。

揣好了珠子,我又踢了一脚怪蟒的尸体。

而后又想看看那棵雷劈过后的参天古树能不能作雷击木。

雷击木这个词儿大伙应该不陌生。

但并不是说任何被雷火劈过的树木都可以叫做雷击木。

只有那种够了年头,被天雷击中后,却没有死去的树木,才能够叫做雷击木。

道教之中认为这种树木生命力旺盛,而且具有存贮雷电的能力。

其中尤以枣木,桃木,柏木为佳。

走到古树且近,我有些失望,这棵偌大的古树已经被怪蟒妖气渗透,雷火一到,从里到外都焦酥了,不能用了。

而我也发现,古树内部竟是中空,内里是个砖瓦堆砌的小庙。

只不过此时已成一堆残破瓦砾,庙口处一截被劈断的石碑斜插在地上。

用脚踢开上面的瓦砾焦藤,只见上写着:“蟒天神王圣庙”。

我冷笑一声,怪不得今夜雷云到此,原来这怪蟒的老巢是个邪祠淫祀。

树洞之内,秽气熏天,尽是怪蟒的排泄物和一些尸骨。

我看了一眼,没什么东西,便自顾自走了。

说来也奇怪,天雷过后,我只觉得山中空气都清澈了许多,月光比先前明亮许多。

钻进林子,没走多久,只见一条蜿蜒的小径于柳暗花明处现身。

我心中一喜,脚下加快了步伐,沿着羊肠小径直上。

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只见山崖上,露出一座古刹的轮廓。

走到了台阶上,只见黄铜作钉的山门已经朽坏,一半砸到地上,另一半也只有半个合页跟门框相连。

我小心地跨进山门,只见院墙塌了大半。

蛛丝儿结满雕梁,怪草蟒藤疯长在院中各个角落,衰草枯杨相貌狰狞地挡在了四周。

禅房顶上塌下大洞,各房窗棂破裂,积满了陈年灰尘。

我抬眼看去,头一殿便是一座天王殿,这也是很多名山古刹的建筑风格。

山门两旁一般是哼哈二将,而后先进天王殿,再进观音殿,最后才是大雄宝殿,里面是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

而我的目标只是天王殿。

上了满是苔藓的石阶,进了天王殿。

殿内两门相对,两侧便是四尊两丈高的天王宝像。

东方持国天,西方广目天,南方增长天,北方多闻天。

我径直走到多闻天王宝相之下。

多闻天王,又称毗沙门天。

身绿面红,着宝相麒麟甲,左手擒一条毒龙,右手擎一杆宝伞,脚下踩着一个浑身湛蓝的小鬼相,作忿怒畏怖之状。

夜色中望去,四尊天王各个拧眉怒目,就算是平日里恪守本分之人,也不由得生出下跪忏悔之意。

不过我是个道士。

虽然道教有容乃大,不会贬低任何正统宗教。

但基本上,只要是授了箓,有师父,有传承的正经道士,是断然不会礼佛,不诵佛经。

更不存在现在网络上什么佛道双修的说法。

我蹲下看去,只见湛蓝小鬼的雕像上破了一个大洞。

“原来如此· · · · ”

我念叨了一句后,放下背包,拿出临行前林天枢交给我的工具,把雕像补好。

最后又在上面用朱砂画了一道镇邪符。

做完这些之后,我便转头下山。

等回到祖仙师庙,已是清晨五点半。

林天枢和赵建民父子等人全都一夜未眠,坐在正厅等我。

“小童子,事情该是办妥了吧?”

说话间,我注意到那个虚耗鬼的雕像就摆在桌子上,可如今,它已全无半点邪气,变回了一尊普通的木头雕像。

我将山上所见之事一一说给众人。

赵建民父子听完连连称奇,而林天枢则微笑着沉默不语。

我又把两颗珠子拿了出来,询问林天枢这两颗珠子是否有什么异处。

林天枢接过珠子,放在手心上端详了片刻,复又把珠子还给我。

“那蟒天神王修炼八百年,成了气候,左眼褐色的珠子叫避风珠,戴在身上,能避风沙,右眼那颗叫避水珠,虽不能让你往来海底龙宫,但也大有妙处。”

林天枢如数家珍般道来,让我开了眼界。

避水珠,避风珠都是神话中的东西,谁曾真的见过。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两颗其貌不扬的珠子,难不成真的那么神奇?

我将珠子塞进内兜,谢过了林天枢几人,便准备和赵建民父子离开。

这时,林天枢却叫住了我。

“小童子且慢· · · ”

“前辈还有吩咐?”

林天枢闻言,从椅子上下来。

“你我缘分一场,有一句话,你要记得,小心天上的花· · · 去吧。”

林天枢神色严肃,不像是戏言。

我心中疑惑,天上怎么会有花?

“前辈,能不能说得清楚些?是我有难了?”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他日有缘,咱们再会。”

林天枢摇摇头,把我们送到了门外。

劳累一夜,我在车上就睡了过去。

事情解决的还算有惊无险,我和赵飞继续回学校上课。

过了大概两周左右。

赵建民身体逐渐好转,先前跌到了谷底的生意又有了起色。

又一个周末,我终于顺利和张芊芊在市里的商场碰面。

一见面张芊芊就埋怨我前几天放她鸽子。

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鬼神之事,毕竟当年周老头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所以我只能撒谎刘天放得了急性肠胃炎,我送他去医院,才耽误了上次的约会。

张芊芊将信将疑,也没多说什么。

我们俩就在商业街里逛了半个下午。

商场旁边是两栋居民高楼,楼下是一条长长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是各色小摊,有卖些小饰品的,也有烧烤和炸串。

走到一半,我发现鞋带开了,于是蹲下身绑鞋带。

就在我起身要跟上张芊芊的时候,猛然被人推了一把。

“我去!”

我被那股力道推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就在我想要回身骂娘的时候,就听到啪嚓一声。

声音非常大,几乎把过往行人吓了一跳。

就在我方才站着的地方,一个泥陶花盆摔得四分五裂,如果不是被人推了一把的话,花盆势必会砸在我脑袋上。

届时,就算我练过油锤灌顶的硬气功,怕也免不了一个万朵桃花开的局面。

惊魂未定之际,我看见了推我的人。

阿娜。

阿娜穿着一身休闲装,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初年!你没事吧?”

张芊芊愣了几秒才上来抓着我左看右看。

我却立在原地出神,这一刻我才明白林天枢那句“小心天上的花”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回来之后想了好几天也没个结论。

天外飞仙我倒知道,啥叫天上的花啊?难不成是我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感动了上天,九重天的仙子下凡给我脑袋上贴个小红花?

此时,一股阴风刮过,我身子一抖,鬼附身一般地扭头看向街道拐角,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

“站住!”

我没来由地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身影,于是拔腿便追。

街道上人潮汹涌,我跑过了一条马路,站在十字街心,却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

“妈的!”

我跺着脚骂了一句,无奈地折返回去,此时阿娜已经不见了。

张芊芊问我看到啥了,怎么一下就窜出去了。

我没说话。

此时从楼里跑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看了看地上的花盆,又看了看我。

“大兄弟,你没事吧?真对不起,我本来想把花盆放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呢,结果这花盆被风吹下来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以后注意点。”

说完话,张芊芊还想和人交涉几句,却被我拉着走了。

路上,张芊芊对我的做法很不理解,问我为啥不和那人讨个说法。

开始我还编了几句瞎话,但在张芊芊面前,我就如同白骨精一样,任凭千般变化,也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于是乎,傍晚,在一个小吃摊上,我只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张芊芊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江初年!你干嘛要去管这样的事?还有,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张芊芊发火,吓得我一句话也不敢说。

旁边给我们上菜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手里的一把烤串差点没丢了,眼神怪异地看着我们。

我只好陪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啊,你放这儿就行。”

张芊芊看了看四周,压低了点声音,斥责道:“江初年,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平平安安的毕业,到时候找个普通的工作 · · · · · ·”

这件事确是我有错在先,所以等张芊芊骂完了之后,我才坐了过去。

“不是,你想啊,要是我没去管姓赵的事情,那我就见不到林天枢,也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要出事,如果没有这些事情,那我今天估计就死翘翘了,你可就守活寡了。”

“呸呸呸!谁要给你守寡啊!还有,不许你再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张芊芊捶了我一拳,语气有些娇嗔道。

“好好好,有你在呢,我哪儿舍得死啊?”

我揉了揉胸口,继续逗她。

好不容易张芊芊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转而又对我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再也别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多危险啊。”

我顺势搂过张芊芊,并发誓不会再去干这些危险的事情。

当晚的过程还算愉快,我和张芊芊看完电影,各自在熄灯前回了学校。

我送走了张芊芊后,脸色急转直下。

今天看到的那个身影,我总觉得曾经在哪儿见过,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个花盆的事情也是“他”搞的鬼。

当晚我回了宿舍,包如龙和沈见山都不见了,只有刘天放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脸寂寞地抽着烟。

我还问着呢,“天儿,山子和老包呢,咋就你一个人了?”

刘天放没有回头,而是长叹一息,捻灭了烟头之后,仰起脖子看天,缓缓道:“问世间· · · 情为何物· · · · · 直教人生死相许· · · · ”

“咋了,你他妈被人玷污了?还整上这酸词了?”

我没工夫搭理发癫的刘天放,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刘天放则跟吃错了药似的一下窜了过来。

“年儿,哥们不帅吗?”

我挑了挑眉毛,半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刘啊,有尿吗?”

刘天放一愣,说道:“刚刚还没有,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感觉,咋了?”

我点点头,“去吧,尿完了别冲,好好照照。”

刘天放沉默了片刻,拍了我一巴掌,骂道:“你丫滚!”

随后,刘天放解释起来,说今天萱姐四人小团伙叫了沈见山和包如龙出去,可就是没叫他。

我这才明白,怪不得阿娜那个冰山美人今天会出现在商业街,恐怕是四人小团伙和山子跟包如龙的线下见面会啊。

刘天放说完了萱姐几人没有慧眼,不识得他刘公子的魅力,转过头又骂沈见山和包如龙两个臭丫挺的没义气,居然吃独食。

我看了看时间,宿舍楼已经关了,看起来这两人今天进了龙潭虎穴,不杀个七进七出决回不来了。

我摇摇头,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