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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起来了?”

沈昭见到他,很惊讶。

陆之羡神情高傲,好像一副被人逼着的样子,不情愿又不得不做似的,吐出两个字:

“送你。”

???

沈昭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送的,不解风情道:“不用!家里司机送我去机场就行。”

说实话,她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想那么多,而且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陆之羡:……

胸膛剧烈起伏,搭在椅背上的手正要扯开椅子入座,此刻恨不得甩袖而去。

僵持了几秒,陆之羡拉开椅子,坐下,不发一言。

后知后觉,沈昭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向对面,结果笑得可乐!

“哈哈哈哈哈哈!”

沈昭笑得乐不可支,身子歪倒在椅背上,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珠,嗓音如山间流淌的泉水叮咚,清脆悦耳。

“我家小羡今天真可爱!真乖~”

陆之羡脑门一阵黑线,眼神不善的睨她。

沈昭没有给他解惑,反而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眼疾手快的咔嚓一张,记录下好大儿的黑历史。

陆之羡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反应过来抬手要挡,已经来不及,无语道:“你在搞什么名堂?”

沈昭这才止住笑,指了指他头上的那一撮毛,“可爱羡羡~”

陆之羡黑脸,什么鬼,抬手摸到脑袋中间竖起的一撮头发,顿时明白过来。

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保持高冷。

沈昭瞧见他这样,就越想逗他,腔调怪异:“wuli羡羡今天肯定是起大早迷糊了,没关系,超可爱的!”

陆之羡早已看透,保持沉默,没理女人。

沈昭也不介意,自顾自的乐,吃得贼开心~~

最终,陆之羡还是去送沈昭去机场,抱着花花一起。

车上,沈昭抱着花花不撒手,亲亲热热,嘱咐好大儿:“你随时注意花花的情绪,多观察,还有记得带花花按时去检查。”

“嗯,我记着日子。”

陆之羡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视线望着沈昭那边。

到了机场,陆之羡主动搬运两个大行李箱,护送沈昭去办托运。

沈昭随身背了一个小包,一手抱着花花,轻松自在。

忍不住感叹:好大儿真孝顺!!没白疼!!!

走在前面,推着两个大箱子的陆之羡,要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绝对当场撂挑子。

办好托运,陆之羡送她到登机口,抿唇道:“要是拎不动箱子,记得找人帮忙,一路平安。”

“知道啦!小管家!”

沈昭弯了弯眼睛,似新生的月牙儿,最后依依不舍的摸了摸怀里的小猫,“花花,麻麻要走咯,要想我哦!”

然后,上前把花花给陆之羡,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吧。”

语气欢快,透着一股笑意,“不要太想我哦~我很快就回来!”

陆之羡嗤道:“哼!谁想你?!”

沈昭努了努眼,“回来给你带老家的土特产。”

陆之羡屈尊道:“嗯。”

沈昭拿着登机牌,越过他,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

陆之羡原地注目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

*

沈昭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下午两点多落地大都市。

马不停蹄的从机场赶去高铁站,一路奔波,幸好赶上了,沈昭松了一口气。

老家也是近几年才通了高铁,之前只有绿皮火车,现在更方便了。

沈昭欣赏着外面的景色,郁郁葱葱的树木稻田一闪而过。

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这些景色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游子在外面奔波数年,终于回到了故乡的感觉。

沈昭撑着手,望着窗外,思绪飘向远方。

*

羊角塘村,某户两层的小红砖房,传来了激动又喜气洋洋的声音,其中又夹杂着争执。

沈立:“我也去接姐!”

方文秀:“你去干啥,占位置,三轮车才多大点地方,老实在家呆着!”

沈中顺抽了一口烟,“听你妈的!”

“抽抽抽!赶紧灭了,一股烟味,别熏到我闺女!赶紧的!”

方文秀说着就上前,直接抽走了男人嘴边叼着的烟,扔地上,抬脚使劲踩了踩,止不住数落他:“早就让你把烟戒了,你就不听!行啊,等幺妹回来,让她来说你!是你对还是我错?!”

男人听着数落声,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也不和女人争,要是在以前,男人肯定要回几句嘴,然后迎来女人更铁血的镇压。

“你在家忙活吧,早点煮好菜,等幺妹回来就吃上饭,我走了。”

中年汉子高大的身躯,挺直了腰板,神采奕奕,迸发出了一股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

拿着车钥匙,走到院子里,坐进三轮车驾驶座,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沈立目光望着三轮车的背影,好一阵羡慕。

下一秒,就被方文秀的声音喊去干活:“小立,快去后面鸡窝子里,捉住那只大乌鸡宰了,我去烧水。”

“还要杀鱼,动作麻溜点,快点啊!”

方文秀转身去厨房烧了一锅开水,等会杀鸡拔毛。

沈立能怎么办呢,只好听他家母太皇的吩咐,抬脚去房屋后面的鸡窝子里,抓鸡。

后面鸡窝子里连着一片后山,用网兜围了起来,里面养了鸡、养了鸭、还有大鹅,旁边还有一个用木头搭的小房子,里面养了八只兔子。

沈立早已帮着父母做惯了这些农活,很有经验,首先抓了一把谷子,撒在地上。

鸡鸭鹅都争先恐后过来,在地上啄食,沈立看准机会,眼疾手快,一下就擒住了大乌鸡的脖子,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沈立抓着大乌鸡出来,大乌鸡似乎并不就此认命,在他手里拼命扑腾挣扎。

他喊道:“妈,水开了没?”

“快了!马上就开了!”

得到回答,沈立目光沉沉,冷静得不像个小孩儿,利落的拔了一圈乌鸡脖颈上的毛,拿起一旁的菜刀。

手起刀落。

沈立的手一放,大乌鸡被随手扔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然后了无声息。

这边忙活得热火朝天,那边沈中顺开着三轮车到了县城高铁站,站在出站口翘首以盼。

沈昭推着两个大箱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出来。

就听到一声饱含感情的声音:

“幺妹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