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愉快的宴会，变得有些惆怅。
四人离开皇宫之时变得有些沉默。
毕竟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沐天波，都很难说。
几人都是标准的权贵，轻易不会去那不毛之地。
张世泽最为感伤。“云南真的太远了。哎。”
沐天波淡然一笑。“我们沐家就是给皇家镇守边疆的，能在京城生活这么久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几人不再说话，各自回到府邸。
沐天波很快就离开了京城。返回云南。
朱由检耐心的在京城等待。
草原上的骑兵终于回来了。
几十万骑兵云集在京城。
朱由检这次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曹文昭带着前军押送着俘虏，率先见到了皇帝。
二人相见十分激动。曹文昭下马疾行到皇帝跟前。
“臣，参见皇上。”
这时朱由检才从地上起来。
“辛苦了。”
朱由检亲自扶起曹文昭。
曹文昭惨然一笑。“终于到家了。”
朱由检点点头。“对，到家了。”
曹文昭这一去，仿佛老了几十岁。
“皇上，这是抓到的蒙古贵族，臣先带回来了。剩下的俘虏由赵率教和满桂在后边押送呢。”
朱由检看着这些蒙古贵族。心中十分畅快。
“来人啊，将这些俘虏游街三日。每人挂一个牌子。上面写上他们的官位，”
亲军将这些蒙古贵族接收之后，带走进城了。
朱由检见这些骑兵各个都是疲惫之色。
“朕在西山大营已经给你们安排好驻地了。带人过去吧，另外传旨。后续部队，改道西山大营。”
众将领命之后，直直的奔着西山而去。
朱由检与曹文昭不疾不徐的并行而去。
“曹文昭。你这次回来之后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曹文昭沉默了一会。
“臣还好。休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有些将士不能留在军队了？”
朱由检不解。“这是为何？有伤残？无妨的，只要还活着，朕就养着他们。”
曹文昭绝望的看着皇帝。
“皇上，这次杀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受不了。末将勉强将他们带回来。”
朱由检不解。“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曹文昭没有正面回答。
“臣这次带回来二十万俘虏。”
朱由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没有追问。
骑兵们陆续赶到。俘虏也交给步兵们接收。忙碌到了晚上。众将才算聚齐。
朱由检还是没想明白曹文昭的话。
“曹变蛟，带朕去俘虏营看看。”
曹变蛟一脸错愕。不应该先开庆功宴么？
“末将这就去安排。”
两人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大量侍卫。
一路疾驰赶到俘虏营。
这时卢象升早就等在这里。
朱由检看了眼曹变蛟，没说话。径直走向营内。
还算干净的俘虏营，有一部分是房子，一部分是营帐。
朱由检越走越感觉到了不对。
“卢象升，这里为何只有妇女还有儿童。青壮去哪里了？”
卢象升一脸的尴尬。“皇上，这里没有青壮。曹文昭带回来的只有妇女和儿童。”
朱由检楞在原地。“他们莫不是？”
卢象升也低下头。
“臣问过赵率教了。他们把能杀的都杀了。这些妇女都是还能生育的。这些孩子都是没有车轮高的。”
朱由检瞪大了眼睛。“这里俘虏清点了么。”
卢象升点头。“不用清点。百人放在一起，一共两千组。二十万只多不少、”
曹变蛟也明白皇上为何这么问了。
“俘虏二十万妇女，幼儿。青壮和老弱得死了多少啊。”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人。
“末将满桂，参见皇上，”
朱由检复杂的看着满桂。大明杀了他这么多族人。这满桂心中是不是无比的难受。
“满桂，你们在草原到底杀了多少人？”
满桂一脸轻松。“末将不会算数。不知道杀了多少。”
朱由检看着他神态松弛，完全没有曹文昭那一脸的纠结。
“你不是蒙古人么，你这？”
满桂满脸的不在乎。
“皇上，如果臣还在草原上，两个部落打仗，有时候比这个还狠呢。末将的亲人都在大明，臣是大明的人。”
朱由检万万没想到。本族的人才是最不在乎自己人的死活。
反而是外族的人因为杀了太多人产生心理负担。
朱由检心里有了数。
“走吧。咱们回去吧。接风宴要开始了。等你们休整几日，正式的宴会在太和殿举行。”
满桂开心的跟在朱由检的身后。
“还是接风宴有意思。正式的宴会。大家都放不开。倒是成了这些文人表现的时候。不知道还以为是这些文人打的仗呢。”
朱由检当然这群杀才得揍性，真不能顺着他说。要不然明天一个个就能化身许褚。
给自己来一个当街斩杀许攸的戏码。
“没有这些文臣治国。你又怎么打仗。粮草军械，哪一样离得开。”
满桂连连称是。低着头跟随朱由检一起去赴宴。
朱由检走进大殿之中。众人纷纷起身。
在他们还没行礼之前就制止他们。
“不用行礼了。今日只有袍泽，无有君臣。”
众人见皇帝这么说。纷纷坐下。
朱由检走上主位。拿起一杯酒。
“这一杯敬死去的将士。”
说完倒在了地上。
众人只能跟着。
朱由检的第二杯就又拿了起来。
“这一杯敬千百年来被游牧民族杀害的汉人。”
第三杯酒被她端了起来。
“最后一杯敬所有出征的将士。干了。”
众将的情绪被拉到顶点。一起干了手中的酒。
这场接风宴没有歌舞表演。没有文臣骚客。
更像是一群人在一起喝酒吹牛。
卢象升代表京营的将士敬酒。
“这一杯代表五军营，神机营，敬三千营和辽东军一杯。”
几人起身回应。大家干了这杯。
有卢象升起头之后。众人更加放得开了。
朱由检见大家终于放开了。
“朕打算一个月后南征，你们看看谁来为朕驻守北方啊。”
张之极见无人回答。
“皇上，赵率教，曹文昭，满桂三人出征蒙古，十分疲惫。不如从他们三人中选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