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赫然五个大字。
“超大火球术?”
火球?超大??
项小天疑惑着翻开书册。
“乾坤万物,阴阳天地。豆日阳光,烁我身。火焰炸裂,看我燃。焚天煮海,火球…”
啥呀?这是…
还结丹修士方能修炼?
结丹是什么东东?隔壁王叔还结石呢…
他强忍住将书册撕毁的冲动,耐心看完。
修士?开灵?
武艺乃小道?大道乃修行?
腾云驾雾?凌云踏空?穿梭星系?
这不是传说中的故事吗?
…
来到镇国公府,父亲歇脚处。
“爹,今日江良莫名其妙被雷劈了。”
“坏事做多了吧。小天啊,人呐,可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会遭报应的。善有善报…”虎背熊腰的项大力捋着胡须。
“嗯,要像隔壁好心王叔一样,三天两头给家里送吃食,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
项大力嘴角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爹,从明儿开始我就是副队长了,一个月七两银子,我也要和小龙一样吃得圆头虎脑。”眸中难掩焕发之色。
顿了顿,递过一本薄册,困惑道:“爹,世上有修士吗?”
接过。
“有,我见过,最低级的修士月俸五两黄金。”项大力垂眸,捏着无名指一枚戒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什么?五两?黄金!那…怎样才能成为修士?”即将晋升为副队长的愉悦心情,顿时消失无影。
项大力沉吟片刻,抬眸笑道:“需要开灵,在天星城。明日正巧需要护送江小白去天星学院,你跟我走吧。”
“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
到家后。
“吱呀…”
项小天轻推木门,迈出去的脚尚悬半空。
一个小木桶从门顶翻落下来。
“唰!”
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可桶中黄水依然泼泼洒洒抖溅了些许。
“哎呀!”
夜色中,一个孩童倏地往院外跑去。
孩童名小龙,是项小天同父异母的好二弟,今年八岁。
小木桶是他特意准备,三日来全部精华都装入其中,一滴没漏,甚至每次最后阶段他都舍不得抖,只能慢慢蹲下操作。为保证精华之浓郁,这几日水都没敢多喝。
这是他第五百八十八次整蛊哥哥,之前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木桶承载了这次全部期望,他刚刚就躲在门外大水缸后,想亲眼看着项小天,被一桶精华淋成落汤鸡,可如今再次失败,他只能光着脚丫子撒腿就跑。
蓦然间,恍若腾云驾雾一般,他两只脚丫子扑蹬着。就这样被大哥拎着领子,来到了半桶精华前。
“他要干什么?”小龙狠狠咽了口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你敢,我要告诉我娘!”他歇斯底里地怒吼。
“啪!”
一个嘴巴子,世界清净了,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项小龙懵了,从小到大无论怎么整蛊,对方都不敢怎样。娘还说过项家爷俩都是没用的男人,以后要带他到富贵人家享福去,如今却…
眼下来不及多想,就在他懵逼之际,木桶在他瞳孔中逐渐放大。
“不!”他太清楚木桶里液体的纯度了,这要是被淋到,估计家里阿黄都要跑来幸福地舔他。
他有种不祥预感,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要出意外了。
果然…
“哗啦啦!”
淋遍全身。
他鼻嘴吐着泡泡,“哇,我要找妈妈…哇!”
小龙一把鼻涕一把尿,跑了出去。
项小天收拾好随身物品,掏出床底一个古老青木匣,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功法残页,火灵术残页。
…
数日后,三河镇外。
宽约十丈官道上,一行车队正在缓缓行进。数十护卫,身披轻铠,整齐有序。
当中一名少年郎,飞云入鬓,眼眸清亮,悬剑挂弓,步伐稳健。
“原地休整。”
随着口令响起,众人长吁口气。
“小天,整一口。”
项小天接过酒壶,仰头咕噜一声。
“咳咳,咳咳...”
“小兔崽子不行啊,不同于你平日喝的米酒,这可是我这种档次喝的烈酒。”项大力轻拍其背,开怀笑道。
“爹,你什么档次?我才十六好不好…”项小天无语,翻了个白眼。
“切,你老子我当年十八岁,就天神下凡,杀了一名修士呢!”项大力边捋须边说道,满脸傲然之色。
身侧护卫见他那犊子样,忍不住反讥:“就你?”
“你不信?我跟你讲,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那…”
话音未落,项大力脸色骤变,噗嗤一箭正中左臂。
“该死,破魔箭!”他心中一凛,厉声大喝:“敌袭!”
“保护小姐!”
众护卫弹腿倏起,迅捷列阵。
这时,马蹄声如雷,由远及近。
远方,骑兵黑压压如潮水般涌来,扬起漫天尘土。
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连二连三的闷哼随之响起。
项小天紧握长弓,浑身战栗。
他深吸气,弯弓搭箭。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胸膛扑通扑通声,响彻震天。
战场上,骑兵冲锋过后,阵型杂乱,硝烟弥漫。一名黑甲魁梧刀客左砍右劈,众多护卫颓然倒下,无一合之敌。
项小天俯身,捡起脚边短矛,奋力掷去。
魁梧刀客身形微仰。
噗~
矛尖没入泥里,矛杆嗡嗡作响。
“小东西,偷袭!”他怒骂一声,踏步卷刀刺来。
刀未至,寒芒先到!
感受到刀芒凌厉,项小天扭头狂奔。
“小兔崽子,办完正事再收拾你!”魁梧刀客杵刀而立,啐了一口,旋即转身往车厢奔去。
“嘭”的一声,车厢崩碎。
待滚滚烟尘降下,厢内仅剩替身符碎屑,其它空空如也。
他面露惶恐,竭力吼道:“大哥,我们中计了!”
“无妨。”
数丈外,乌骓宝马昂首而立。
马上,有一黑袍,眉眼藏在阴影中。手持乌金月影枪,丝丝寒光枪尖闪烁,目光凌厉锁定项大力。
此刻,项大力左脚猛踏,身躯陡然拔高数尺,力劈华山。
身旁骑兵断成两截,血肉飞溅。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像是感应到什么,待尘埃缓缓落下,项大力扭过头来,困惑目光逡巡着黑袍,正思索间。
“项大力,你可还记得我?”黑袍声如洪钟,宛如巨雷。
项大力脸色骤变,横刀大喝:“小天,跑!”
挥刀横斩。
黑袍不躲不闪,枪芒如电,一力降十会。
项大力一声闷哼,嘴角嫣红喷出。
“破魔箭,滋味如何?”黑袍嘴角狞笑。
“原来…你们…此行目的不是小白,而是…”
话未落,月影枪迅捷如风,瞬间贯穿他的身躯。
“爹!”十余丈外项小天目眦欲裂。
“你...快走!”项大力心有不甘,若不是破魔箭封死灵力,怎会如此凄惨。
“走?往哪走?”黑袍杀意凌戾,满是讥诮,猛地抬脚。
项大力倒飞而出,血浆似那喷泉涌出,地面犁出一道血红沟壑。
虎目圆瞪,死不瞑目。
“爹!!!”
项小天五指紧攥,指甲刺痛掌心,不知哪来的勇气向黑袍扑去。
“别叫!”
银光掠过,森寒刺眼。
噗嗤~
枪贯穿左胸,让他认清了现实,刹那间浑身力量被抽空,宛如皮球泄了气一样,感受到自己胸膛忽起忽落,剧痛的呼吸间断不续。
“好...痛...”
身躯抖似筛糠,一股腥咸涌出喉头。
天地旋转...意识渐渐消散。
“阔海,三长老要他尸体。”
“他们人来了,带尸体恐怕…大哥,反正这小子死透了。”
“好,快走…”
西风呼啸,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