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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的状态不好,贺宗明一直陪着她,哄着她睡着。

挽月睡熟了,他才得空出门,想起来去看看同样受到惊吓的女儿,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逢春带着对挽月的担心就等在客厅,身上的衣服没有换,什么都没收拾。

贺宗明这才发觉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一身不伦不类的出嫁服,他勃然大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逢春在他的问话中满脸悲愤,咬牙切齿的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

她之前出于好心,在一个老太太带着独眼小孙子乞讨时给了他们一笔钱。

后来那个老太太就常去学校附近乞讨,逢春看见的时候能帮都会帮一把。

这样过了有一个月吧,就是昨天,那老太太在她上课的时候把她给骗了出去,在逢春毫无戒心的时候用药迷晕了她,把她给绑回了家。

非说她的独眼孙子喜欢逢春,要逢春嫁给他,逢春说了自己的身份,还提了贺宗明是她父亲,老太太也不为所动,说什么只要把她在地窖里关几年,把她变成他们家媳妇,就算是贺宗明也得认下他们家这门亲戚。

逢春讲的时候字字带恨,声声泣血,她自小被挽月带大,生性善良,乐善好施,还从来不知道,有时候帮助别人也会成了错,这人牙子一家的所作所为,对她的认知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贺宗明听得是青筋暴起,两眼充血,得知女儿只是被强行换了身衣服,还没真正发生什么,那些人准备人齐了再逼她拜天地,挽月就已经找了过去,把她给救了,他心中巨石落地。

逢春讲完了自己的事,又试探着轻轻开口:“妈妈她……”

贺宗明眼神一暗,眼底里翻涌着杀气,他强行按捺着自己的气息,以免吓到女儿。

“你妈妈她也没什么事,就是受到了些惊吓。”

逢春一想到带着人回到那院子时到处都是尸体,心中也有些害怕。

她把挽月的受惊当成同一种,立刻说:“那爸爸快去陪着妈妈吧!”

贺宗明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微宽,把逢春送回房间后,却没回去打扰挽月,而是去找了当地城主。

对方一见到他就立刻低声下气赔罪,贺宗明沉着脸打断他:

“废话少说,逃走的那帮人牙子有消息没有?”

他眼中是一团团藏不住的阴鸷杀气。

对方立刻道:“司令息怒,我们也在调查,不过这查也得有个时间……”

贺宗明冷冷地说:“那人带着个只有一只眼的儿子,这种特点全城都没有几个,要是三天之内不能把他找出来,这座城我看也你没必要再管了。”

城主被他这话里的意思吓得够呛,跪在贺宗明面前不停告罪。

贺宗明冷着脸避开他的方向,面色阴沉的揉着太阳穴。

挽月被救时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他的手臂微微发抖,那种想杀人的欲望止都止不住。

城主见他态度坚决,哭诉道:

“这城中人多眼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把所有人都能翻一遍的,三天还是太少了……”

贺宗明沉思片刻,阴鸷道:

“明日张贴告示,通知全城的人来办理录入户籍,让他们务必做到人手一份身份证件,日后工商交易,往来城门,全以身份证件录入,三日后还没有证件者可视为黑户,若被巡城警察发现,可不问缘由直接下狱。”

城主听完眼前一亮,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他怎么没想到呢……

贺宗明又说:“以后来往的车辆,凡是车中装着重物者,需开箱查验,谁也不可例外,一旦发现有以人当货偷运者,立刻将人牙子下狱,徇私枉法者与人牙子同罪。”

城主依旧是老老实实听着,连连点头称是。

后半夜,贺宗明才重新回到挽月身边,挽月脸上上了药,已经消肿了不少。

侧着身躺在床上,手臂紧紧地抱着被子,人也紧挨着墙面,偌大个床,她只睡一小块地方。

贺宗明过去盯着她伤势瞧了瞧,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上床,把她抱进怀里,以一个保护的姿态搂着她睡了。

次日早,贺宗明迷迷糊糊把手臂往旁边搭,摸了个空,他一惊,睁开双眼。

外面天刚起了个白边,还是灰蒙蒙的颜色,将亮未亮。

贺宗明披上衣服起身,出门四处去找人。

先是去了最有可能的茅房:“挽月?”

没人在。

整个苏府的人都在睡觉,下人们也还没到起床的时间。

院子里的树木上沾着清晨的露水。

冰冷的冬月里连声鸟叫都没有。

一时间竟然安静的有些可怕。

贺宗明心中发慌,担心挽月会想不开出事,快速把苏府走了一遍,到处找人。

路过浴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似乎有水声,贺宗明脚步一定,试探着敲了敲门:

“挽月?”

里头的水声停了停。

门锁着,贺宗明进不去,他站在门边继续说:

“挽月,是不是你,是你就回应我一声,别让我担心你。”

里头又没了声音,这种漫长的寂静让贺宗明心慌。

就在他忍受不住恐慌,决心要把浴室门给强行破开的时候,门却忽然自己开了。

贺宗明一怔,挽月穿着一身寝衣,发丝湿润,眼角微红的站在他面前,她身后是雾气缭绕的浴房,扑面而来一股与室外的冷迥异的热。

贺宗明先是一怔,接着目光便是一柔:

“怎么醒这么早?”

他刻意的忽略了挽月红彤彤的眼睛,和被她自己搓得发红的肌肤。

怕问得多了,反而引起她不好的记忆让她难受。

挽月瞧着贺宗明,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此时已经恢复听力了。

她看着他,心中也有疑惑,为什么远在羊城的他会出现在春城,还那么及时地把她给救了。

但此时,比起问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她更想做另一件事。

挽月没说话,轻轻握住贺宗明的手,稍一用力,他就被她给扯进了浴房里,挽月回身去反锁上门。

贺宗明还来不及惊讶,挽月便已经扑进了他怀中,娇小的人软乎乎坐在他腿上,双手双腿都缠着他,扬起小脸颤抖地对他亲吻。

贺宗明被她碰到后呼吸重了一些,大掌握在她腰上,双眼暗沉沉的,嗓音微哑:“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