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眼里一丝复杂,忽然重重一拍木桌,震得桌上碗筷乱跳,怒问:“老实说,你们从哪里来,要干什么,有半句假话,别想活命。”
白发老头长臂一展,顺势摔了一下,两枚长长的银色暗钉钉入木桌半寸有余。
红妆令江南更是怵得一动不动,这是江湖惯用的暗器,刚才都没看清,两枚暗钉就钉入木桌,没入顶端。
看来不说实话,小命休已。
红妆暗暗使用一些超能力,可是,竟然能量全无。
她吓了一跳,怎么啦?难道是昨夜跪了一夜,影响了体能?
她嘴上只得道:“大爷,我们是从杵骆村里的好人家女儿,男扮女装是为了赶集市时安全,在半道因为截了一红一白两个少爷的马,被他们追赶,急乱之中逃到这巷子里,误打误撞进到大爷您院里,看厨房里好鱼好肉一时没忍住……”
“就这样?”
“确实就这样。”红妆也很无奈,早知道这一顿饭这样不好吃,再饿也得忍着。
“江心楼听书堂之乱就是你们闹的?”白发老头刚才也是从市中心来,市中心确实乱了一阵。
“额,是!”红妆连连点头:“大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老头摸着胡须点了头:“不可以。”
“什么,我们已经老老实实交代了,为什么还是不可以走?”红妆牵了令江南急急就要离开。
“你们刚才说什么,白衣红衣少年追杀你们,他们为什么追杀你们?”
“我们抢了他们的一匹红马。”
老头目光熠熠,上下盯着她们看一遍。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大声问:“为什么要抢他们的吗?”
红妆和令浓彩被吓得一个激灵,这老头脾气好大呀,不好惹,小心翼翼回答:“他们的马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判断她们说话的真假,继续怒问:“你刚才说你们是杵骆村的?”
红妆实在不想把详细地址透漏给陌生人,勉强点头:“是。”
“杵骆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白发老头眼色一沉,嘴角微凝:“你们没骗我吧,我来这画廊山几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什么杵骆村。”
令江南急忙道:“大爷,有的,您没有听说,只是它位置太偏僻了,荒郊野岭的,也没有几家住户。”
老头微一沉吟:“你们杵骆村离这里多远?”
“百来里地吧。”为了早些摆脱老头,令江南故意多说了数目。
谁知白发老头好像看清楚了她的心思,习惯性地微微一狞笑,道:“那不远。”
“还不远?”令江南夸张的惊叫。
白发老头沉思一下,道:“好吧,我信你们,你们带我去你们家做客喝酒吧,你们现在不请自来在我家里乱吃乱喝,我也应该去你们家吃喝一顿才不吃亏,这也是礼尚往来对吧。”
“这……”令江南脸都要冻凝住了,这老头年纪一大把了,有多无耻。
“这什么这,走吧。”白发老头忽然收了笑脸,脸色变得又冷又硬,这态度就是不行也得行。
“这!”红妆、令江南脚步根本挪不动。
“这什么这,走啊!”
红妆对令江南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在路上很多甩开白发老头的机会。
不过这微妙的一切都没有逃过白发老头犀利的眼睛,他只是冷哼一声,即使是微弱的一声冷哼,听在令江南和红妆耳朵里也犹如利剑在削。
“好吧,我们都答应你。”红妆、令江南红妆颓废地耷拉脑袋,准备出门。
屋顶上忽然一声瓦片震动的声音,虽然很轻,白发老头和红妆都听见了。
红妆一惊,对着白发老头道:“不好,追我们的人来了,我们的先走了。”拉了令浓彩就要逃出去。
白发老人哼一声,横出手中长剑拦住令江南和红妆:“不是追你们的,是来找我的,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别动。”
“站住,别动!”白发老头喝住两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别想出门!”
“我们不出门。”令浓彩忙表示。
“是不许!”
白发老头手中长剑往后一撇,把红妆、令江南推进屋内,随之昂然出门,长剑又是轻轻一撩拨,沉重的木门便嘭的一声关上了。
令浓彩、红妆只好回屋里,从窗户缝隙里朝外看。
房顶上陆续落下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一双犀亮的眼睛,手里都握着枭月长剑,落在院子中央,团团围住白发老头。
其中一身材极其魁梧的男子,大略是他们的头,道:“张碧极,你以为你化了妆就能躲过我们的耳目,哼哼,你今天逃不了了,快快束手就擒。这老头原来叫张碧极。还化了妆,化了妆这么丑,不化妆不更丑?
“哈哈哈,你们来得倒快!”张碧极见此阵势并不慌乱,而是仰头哈哈大笑,大笑之后朗声道:“既然化妆无用,老子也懒得用这劳什子。”
张碧极用手一掀,剥开一张白皮,露出真实面目,却是一张极其年轻美俊的男子脸。
“哇!”红妆和令浓彩都看呆了眼,原以为一个丑瞎的人,却原来如此人才出色。
又听那张碧极喝道:“冷顾峰,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主子你也敢杀,就不怕我们主子回京……”
那个叫冷顾峰的刹住张碧极的话:“哼,你以为你们还回得了京城吗?”又问:“快说,你主子呢?”
窗户外面的对话又让令浓彩和红妆惊了一跳。
红妆假意好奇问:“小姐,他们说什么?”
“身份特殊人玩的游戏吧。”
红妆还是继续装傻,不解问:“什么身份特殊人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