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出来龙魔血肉中的龙气后,王生并不满足,他看着仅剩下一副骨架的龙魔,再次伸出了手掌。
龙魔奋力挣扎,但哪里逃得出心魔王生的掌心。
构成龙魔身躯的骨架开始分解,脊柱一节节的分离,随后一缕缕黑气深入脊髓中。
黑气将脊髓搅烂,随后里面残余的龙气被驱逐出来。
仅仅是第一节脊柱分离的时候,龙魔就直接痛的昏死过去。
但第二节脊柱分离的时候,他又再次被痛醒。
这个过程循环往复,偏偏龙魔化身的海鳗,足足有几十节脊柱,这让他痛苦的时间延长了数倍。
终于,等到心魔王生将龙气全部取出的时候。
龙魔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滚吧,你已经没有作用了。”
心魔王生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随后消失不见踪影。
龙魔傻楞在原地,其实他已经对生还不抱希望了,但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杀死自己。
“如今被拿走了龙气,我龙魔愧对这个名字,还不如一死了之。”
龙魔身上的疼痛还未消散,他失去了支撑,零散的骨架散落到海底。
“不行,我要复仇,我要让他知道我今天的屈辱,我要让他百倍奉还!”
作为一代魔修,龙魔短暂的失神之后,重新振作起来。
他竭尽全力,将自己的骨架拼凑在一起。
这一次,他的力量跌落到谷底,甚至连同族的海鳗都打不过。
好在,仅剩下一副骨架的他,没有任何的同族对他有捕食的兴趣。
他目标是海底的小鱼小虾,这种忍辱负重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我发誓,这是我龙魔最后一次忍辱负重,也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狼狈如此……”
龙魔想要举手发誓,但发现自己没有手,只能高高抬起头颅。
“噢哟,没想到你的志向这么大,还是我小看了你来。”
龙魔的誓言还没有发完,一个冰冷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下一刻,人影凝聚,龙魔不用去看,都知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王生。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放我一马吗?”
龙魔大惊失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刚才宣誓时候的豪言壮气,瞬间烟消云散。
“我说让你滚,你也没滚啊。”
王生戏谑的看着面前卑微的龙魔,紧接着,脚掌落下。
龙魔骨架组成的身躯四分五裂,这一次,他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连魂魄都没有活下来。
海底潜流涌动,很快,龙魔的骨架上,就覆盖了一层细沙。
随着时间流逝,将会彻底埋没在海底,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将不会有人知晓。
一代魔头龙魔,此生落下帷幕。
心魔王生带着龙气,重新返回洞府。
洞府中,王生身上的酒气消散了不少,但依旧还在沉睡中。
心魔王生将龙气丢出,龙气进入王生本体中,随后落在了胖乎乎的灵婴身上。
原本缠绕在灵婴身上的龙气,不情不愿的挪动身躯,给新来的龙气腾出位置。
灵婴的身体上,交叉缠绕着两道龙气,看上去好像一个小小的龙太子。
心魔王生看到灵婴如今的状态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钻入王生体内。
转眼间,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王生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如果有人在旁边,就会发现,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浓厚。
此刻灵婴的境界已经飙升到金丹后期,不过灵婴的体型非但没有瘦下来,反而越发的胖乎。
万年墨鱼酒的效果远超王生的想象,十几天的时间,依旧还在源源不断的释放浓郁的灵力。
虽然比最初的时候要稀薄不少,但剩余的灵力,足够灵婴突破元婴期的。
更何况,灵婴的身躯中,还储存着相当庞大的灵力。
许多灵力都逸散出去,让王生身旁的草丛疯长。
这些普通的杂草,在浓郁灵气的滋润下,竟然带有了一丝灵性。
如果培养得当的话,以后未必不能蜕变成灵药。
杂草生长的越来越快,浓密的草丛已经将王生的身躯彻底包裹在其中,就好像是一个草叶组成的虫茧。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一连过去三个月的时间,洞府中除了那一团杂草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但外界,确实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情。
“怎么全都是被污染的鱼类,这年头都没法打渔了!”
一个渔夫将渔网从海水中捞出来,他看着满满一兜子的鱼,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可不是嘛,这么大这么肥的鱼,捞上来也是白捞,打明儿开始,我就不出海了,反正出来也是白费力气。”
在他旁边的一艘小船上,同样渔夫大半的壮汉无奈的说道。
不止是他们两个,其实最近凤凰海域的所有渔民,都陷入了一种艰难的窘境。
海中的许多生灵,都被污染,鱼类似乎陷入疯狂一般,朝着凤凰海域的主岛栖凤岛而去。
它们有着统一的特征,那就是浑身漆黑。
被感染的初期,眼睛先会变成黑色,随后很短的时间内,他们的身躯就会变成全黑。
不管是海草还是鱼虾,只要接触过被污染的生灵,就会无缘无故的被感染。
但奇怪的是,这种情况并不会感染人族,只是对人族以外的生灵起效。
凤凰海域,主岛栖凤岛最深处的密林中。
“凤天长老,现在靠拢到岸边的鱼类越来越多,甚至其中夹杂着数量不少的元婴期海兽。”
“还没有追查到根源在哪里吗?”
“属下无能,现在几乎整个凤凰海域,都是被污染的生灵,而且只要和它们有过接触,就会立刻被感染,我们就算是出手阻拦,都无从下手。”
一位身穿红袍的中年人面前,站着一位青年,正在汇报着目前面临的情况。
“拿着这块令牌,让各岛的岛主,全力消灭被污染的生灵,就算是将整个海域清洗一遍,也无妨!”
中年人扔出来一块红灿灿的令牌,青年接过令牌,转身前往各个岛屿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