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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突破口都还在郑奇身上。

“郑奇说的那个细作,你可有头绪?”裳若依低声说道。

赫景珩摇摇头。

五年前的事情,许多事情已经难以考证,至于那个细作,他甚至能掌握行军路线,说明他在军队中的地位非同凡响。

那战时堪舆图一直放在王府的书房之中,除却父王唯有自己能接触到,究竟是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拓印了一份战时堪舆图?

一想到这些事情,他就止不住地头疼。

赫景珩揉揉眉心,就在这时,云起火急火燎地声音传来:“世子,世子妃。”

“何时?”

云起走进书房,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世子,这匕首上有一封信,属下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

赫景珩将信展开,沉声说道:“是赤羽山庄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匕首的手柄上,只见上面有一个极小的红色羽毛图案。

“赤羽山庄的庄主。”赫景珩低声 说道:“若是能让你抓住,他这身功夫便是白学了。”

提起赤羽山庄,裳若依刚好有话要问他。

“你如实回答我,当年究竟有没有屠了人家满门?”

赫景珩哭笑不得:“我们定国王府连年征战,便是连家都没得回,还会巴巴地跑去屠他们满门?”

“当真?”

“我拿定国王府百年声誉起誓,这下你总该信了吧!”赫景珩颇有些无奈:“定国王府的每一场战役都是师出有名,绝不会滥杀无辜,你口中连襁褓中的孩提都不放过,你觉得是我的行事作风?”

裳若依心中最后一丝怀疑打消,提起笔,对旁边的赫景珩说道:“看什么,笔墨伺候着。”

赫景珩愣了一瞬,旋即恢复过来,笑着去磨墨条。

站在对面的云起也十分熟练地转身离开,又贴心地将门关好,他们世子做小伏低的样子,还是不要被别人看见比较好。

裳若依刚刚写好回信,突然想起映雪说过的话,定国王府的令牌掉落在凌家,若那令牌是真的,是不是代表真的有定国王府的人参与其中?又会是谁去了凌家?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或许,这个人,便是藏在府中的细作。

第二日夜里,城郊的庄子中,凌峰正在煮茶,偌大的院子中,只有他一人,茶香扑鼻。

“既然来了,还躲在暗处作甚?”

裳若依飞身而下,凌峰目光落在她身上,低低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你都将信扔进院子里了,我怎么会不来呢?”她径直坐在椅子上,凌峰给她倒了一杯茶,裳若依眼睛未眨,轻轻抿了一口,热乎乎的,身体的寒气瞬间被驱散了。

“你不怕我下毒?”

“呵呵,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裳若依笑了笑:“再者,你我相识一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凌峰轻笑出声:“你怎知我不会想报仇而杀红了眼?”

裳若依看着他,缓慢而坚定地说:“因为你也不确定,你凌家被灭门,究竟是不是定国王府做的,而且钱掌柜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吧!”

“没想到都被你说着了。”

“钱掌柜身上的毒倒是不难解。”她扔给他一颗药丸:“混以雪水服用即可。”

“多谢。”

“不必言谢。”裳若依笑了笑:“这毒是我下的,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开,不过若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应该知道,我这里见血封喉的毒药,不下于几十种。”

凌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以茶代酒。”

“说说吧,你们凌家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凌峰叹了口气:“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凌家曾是盛极一时的世家,几乎垄断了江南所有的布料产业,那时年幼,我也不知道家族因何遭受了灭门之灾,那日我出门在外,回家之时,家中无一人生还,不仅是人,便是狗都被灭了口,在现场,我找到了这个。”她拿出一块儿黑色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我不敢声张,钱管家便带着我四处躲藏,生怕被人发现凌家还有后人活在这世上。”

裳若依拿起令牌,反复地看了几遍,又拿出一块儿一模一样的放在一处。

两块令牌无论是样式还是材质都一模一样。

若她所料不差,这定然是那细作的手笔。

见她脸色沉重,凌峰低声说道:“我本不想利用你,但是为了给凌家上下百口人报仇,我不得不这么做。”

裳若依没有看他,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令牌。

这、这怎么可能?

发现她脸色十分难看,凌峰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会是他?”

“什么?”

裳若依收回目光,突然想起自己临出发时,赫景珩对自己说的话。

她赶忙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刚要离开,就被凌峰拽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裳若依看着他:“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此时,赫家。

赫景珩正在书房中与赫知源议事。

“三叔,你这么晚过来究竟有何事?”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着急:“来这里已经快半个时辰,您还没有说正事。”

赫知源轻声说道:“景珩,若依呢?”

“她有事,出门了。”

“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门,多不安全。”

“三叔,我原本是要随她出去的,您若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讲,我便随她一起去了。”

赫知源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三叔,到底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听说郑奇郑大人被雪匪掳走,三叔在朝为官时与他有过几分交情,便想问问你能否将他救出来。”

赫景珩闻言,眸光微闪。

“三叔,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与郑家交好?”

赫知源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郑奇曾经得罪过大哥,我哪里敢张扬?”

“原来如此。”赫景珩点点头:“不过郑大人被掳走一事,三叔又是听谁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