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低吼,定睛望去,只见原本昏昏欲睡的老虎正满目凶光地看着他。
“你、你们这是何意?”徐子墨向后退了一步,两只老虎不由分说,露出獠牙,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啊!”徐子墨的喊声响彻整个村子。
待他来到赫景珩的院子时,暗卫们吓了一跳,若不仔细瞧,还以为来的是乞丐,只见他身上的外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如破布一般。
“你这是什么装扮?”赫景珩瞥了他一眼:“这是京城现下流行的装扮?”
“滚!”徐子墨脸色铁青,瞪着赫景珩说道:“我说你们定国王府养的都是些什么?好,你养老虎也成,但是你们府上的老虎都有些什么癖好?怎么撕人家衣衫?怎么,它们没有衣袍,也不让别人穿?”
站在门口的云天闻言,不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徐子墨冷声说道。
“徐公子。”云天强忍着笑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您的头发上,还插着几根动物毛发。”
啥玩意儿?
他摸摸头发,结果上面竟插着几根公鸡羽毛。想起来为了躲避老虎追击,他躲进了鸡圈之中。
“赫景珩!赔老子衣服!”他对云天喊道:“赶紧去提热水,老子要沐浴。”
云天看了看赫景珩,见他点头,便去准备热水。
裳若依从山涧处回来,听见房间里有声音,刚要走进去瞧瞧,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拉开,徐子墨走了出来,此时他身上穿的是赫景珩的衣服,而他手里拿着的是被老虎扯过的那件。
徐子墨没想到竟跟她打了个照面,下意识将手中的衣服藏在身后,毕竟刚刚那副场面,着实有碍观瞻。
“徐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她上下打量他一番,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徐子墨知道她想歪了,赶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裳若依笑道:“徐公子这么着急在解释什么?”
徐子墨脸色涨红,怒声道:“你们夫妻两个,太欺负人了!”
裳若依白了他一眼:“徐公子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徐子墨一甩袖子:“若不是你养的笨老虎,本公子怎么会这么狼狈?还好就只有两只。”
裳若依闻言,眉头微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笨老虎?两只?”
“怎么,难不成你还能将它们带到此处不成?”他瞥了裳若依一眼,那两只老虎可比寻常的老虎机敏多了,而且还会互相配合,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我的确是不能将它们带来,毕竟他们还要守着村子。”
裳若依话音落下,就听徐子墨说道:“不是我自夸,本公子是不想弄伤了它们,否则,哼!笨老虎而已,本公子又怎会放在眼里。”
话音落下,就听不远处响起熟悉的低吼。
徐子墨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些黑影,下一瞬,那黑影越来越清晰,只见十数头老虎缓缓自暗处走出,不等徐子墨说话,就听裳若依继续说道:“可是还觉得不够?”她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又是一群黑影出现,几息之间,他面前已经出现了几十头老虎。
就在这时,只见虎群分立两侧,一个通道出现,一只身形巨大的老虎自通道出缓缓走出,刚刚的低吼,便是它发出的。
小白虎眼瞪着徐子墨,像是在询问:刚刚说我们是笨虎的是你吗?
徐子墨眨眨眼,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的。
因为他的腿已经动弹不了了。
“徐公子,不知这些可还够?”
徐子墨都快哭了,就差给她跪下磕头:“姑奶奶,我错了。”
暗卫们隐在暗处看着他,都撇撇嘴,徐公子竟也有如此没骨气的时候。
若徐子墨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定会嗤之以鼻。
骨气?
骨气那东西多少银两一斤?
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别说叫她姑奶奶,若是她能将这些个老虎送走,让自己叫她祖宗都行。
“姑奶奶。”见她没有反应,他赶忙改口:“祖宗,我真的知错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衣服再变成破布条子了,而且这么多老虎,被扯成破布条子的不知道会是衣服还是自己了。
裳若依闻言,笑了笑,挥挥手,除却小白,其他老虎又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她走进房间之中,只见赫景珩正在看书,徐子墨白了他一眼,这厮分明就是在看戏,看着自己被她媳妇欺负,还好兄弟呢!割袍断义!
赫景珩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走到裳若依身边,见她面色如常,笑了笑道:“用不用让人煮点宵夜?”
煮宵夜,煮什么宵夜?徐子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差点成了老虎的宵夜。
“不必了,你们聊,我去休息。”
赫景珩闻言,让云天拿来披风。
“你要做什么?”徐子墨看着他的动作,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赫景珩没有言语,只是披着外袍向外面走去。
云天走到他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公子,世子妃要休息,世子邀您去外面议事。”
什么?
去哪儿?
他怎么感觉听岔了?
去外面议事?
哪个外面?
院子里?
他快步走出去,见赫景珩果真站在院中的一棵枯树下面。
一阵冷风袭来,树上的枯叶掉落在地。
“不是,你这宅子里面连书房都没有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谁家在院子里议事?还是这寒天雪地的。”
“徐公子,书房与世子妃的卧房相连,在里面议事,怕是会吵到世子妃休息。”云天解释道。
徐子墨脸上的震惊完全发自内心,他没想到赫景珩竟有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你们府上没有客房吗?在客房议事不行吗?为何一定要在院子里?”
见赫景珩没有言语,他突然想到裳若依先前看自己的眼神,只好认命地坐在院中冰凉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