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蛋第一个想到的是冉秋叶,可惜她是个小学老师,不符合要求。
而且她还在改造中,容易惹麻烦。
思来想去,王铁蛋托人找了两位名声很好的退休高中老师,同时将之前带小妹的两位声乐老师也请了回来,一起代课。
不求孩子们有多大发展,只希望他们的孩童时代丰富多彩,不能浪费珍贵又最富创造能力的一段时光。
和同样想法的不止是王铁蛋。
不说全国,只说南锣鼓巷。
从小学到初中,每间学校,近一年的时间,绝大多数孩子都处在放羊状态,别说学习,不跟着街上那群人鬼混就已经谢天谢地。
很多家长意识到,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们的孩子很可能没有前途。
不上学,不学习,考不上中专或者大学,有个屁的前途。
而在95号院,这种情况更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院里原傻柱家里,有老师轮流上课,十多个小孩跟着念书学习做作业。
而他们家的孩子,女孩还好,做做家务,不乱跑。
可男孩,一个个不是遛弯打架,就是游手好闲,个个野得不行。
所以有些人就生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天傍晚,王铁蛋刚进95号院,就看到有人围着蔫爷吵吵。
“蔫爷,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你就说说,让我们孩子也进屋子听听课嘛,我们保证不让孩子捣乱,就旁听,你看行不行?”
“蔫爷,您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孩子都还小,你总不能看着他们这么野下去吧,你就行行好。”
王铁蛋一出现,围着蔫爷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孩子能不能进课堂,到最后,还得王铁蛋决定。
不等王铁蛋说话,闫埠贵凑了上来,一副笑呵呵模样。
“铁蛋,我听说你在给孩子找老师,你怎么不找我呢,你闫叔别的本事没有,怎么也带了十多年小学数学,你放心,只要我上课,一定把孩子们的数学教好,我也不要课酬,只要让我家解旷、解娣进去上课就行,你看成不成?”
王铁蛋上下打量了一下闫埠贵,笑道:“你不是半路出家吗,教了十多年,连个班主任都没混上,你让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那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面对闫埠贵的尬笑,王铁蛋直接追问。
“这这……”
闫埠贵磕磕巴巴没好意思开口。
他下课就跑,学校的纸笔就没他不顺的。
不说教学质量,就是这种习惯,学校都不可能让他当班主任。
“别这那了,闫解旷和闫解娣都上初中了吧?”
“是~解旷初二,解娣初一。”闫埠贵赶忙说道。
一旁的秦淮茹拽着棒梗,也直勾勾盯着王铁蛋。
棒梗和闫解娣同一年生人,刚上初一。
他们都属于老三届,即1966年-1968年因为不上课而没办法升学或者毕业的初一到高三的学生。
到了明年,也就是1968年10月,要全部上山下乡,一点没商量。
“都一年没上课了吧?”王铁蛋又问道。
“是是,不过他们在家都有自学!”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请高中老师吗?”
不等闫埠贵说话,王铁蛋自己解释道:“大丫和爱国的水平应该到高一了,兴国差点,但也到初二初三了。你们觉得我会让欧阳老师和吴老师停下来,等你们的孩子?”
“这不是还有二丫他们嘛,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学!”
秦淮茹急忙将小当和槐花拉了出来。
“对对,我们不介意从小学开始学。”又有住户拉着自己的孩子出来说道。
王铁蛋扫了众人一眼,突然指向了闫埠贵。
“这不是现成的小学老师嘛,你们找他就是,他在红星小学那么多年,找同事还不简单,正好你们可以凑一个班,肯定比我那草台班子强,对不对?
除非你们不愿意花钱,只想占我便宜!”
听到这话,不少想塞孩子的家长露出了尴尬之色。
可不就是想占便宜嘛!
不过,也有些人看向了闫埠贵。
“闫老师,铁蛋说得对,要不您受受累,帮忙找点老师上课,孩子都快一年没上课了,可不能再拖了。”
“对,我同意,闫老师,你不会不同意吧?”
闫埠贵感觉瞬间被架了起来。
在家里,他都不会抽时间给儿子闺女补习,怎么可能给院里孩子上课。
除非给钱。
“这个,找老师可以,可老师也不一定愿意来啊,还有在哪上课,课本,这些都是问题。”
怎么商量已经和王铁蛋没有关系。
估计又是一本乱账。
王铁蛋拉着蔫爷一起进了屋子,他还有其他事情。
“二爷,眼看就要到夏天了,雨水要多了,我想把院里的房子都翻修一下,您看怎么样?”
“好好的房子,有什么好翻修的?”
蔫爷看了下房梁,感觉都很结实。
“该加固的加固,该粉刷的粉刷,让屋里亮堂一点,您住着不也舒心嘛!”
“行!你看着安排就行!不过,钱你别出了,让村里来出,我听他们说,村里养的第一批鸡鸭要出栏,村里不缺这点钱。”
“那回头我让我爸找装修师傅,您和李老爷子先住我家去。”
“可以!”
说完装修的事,王铁蛋听到外面的吵声,又说起了孩子上课的事。
“二爷,外面那群人估计谈不拢,您可别心软,在门口旁听可以,但绝对不能放进屋。”
“我又没老糊涂,放心吧,他们什么目的,我心里清楚。孩子之间差距早出来了,现在想弥补,晚了。”
正说着,闫埠贵在秦淮茹等人的簇拥下,又来到了门口。
“铁蛋,你给欧阳老师和吴老师的课酬是多少,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没课酬啊!”
王铁蛋来到门口,很严肃地说道:
“他们都是退休教师,发现大丫是学习的好苗子,不忍埋没,就过来授课,算是打发时间。”
这点一定要说清楚,私下包的红包和送的礼物不算在内。
“真没课酬?”闫埠贵不死心地问道。
他想通过课酬和场地费,偷偷占点便宜。
你现在说没课酬,让我怎么操作?
“真没有,人家欧阳老师和吴老师为人师表,讲究无私奉献,怎么可能因为一点钱来授课,我给的好烟好茶都是硬塞的,他们还不愿意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