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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楼喝的不少,醉的更不轻,更难得的是,她的脑子居然和没醉的时候一样清醒,只是多了些小孩子的气性。

赵明辉也很爱喝酒,酒量算是好的了,可在姜月楼面前,再来十个赵明辉都得倒。

“阿月,我抱你回去了?”李玄策轻声询问姜月楼的意见。

女子不答,看向二楼的甲板。

李玄策懂了,“没事的,走的时候给他们放个结界,风吹不到。”

李玄策抱起姜月楼,顿时,她都感觉自己长高了一大截,心道:还从未体验过这个视角。

李玄策抱过她好几次,可每次,均是与死神擦肩,很少有这样平静的时候。

姜月楼顺手理了理李玄策背后的乱发。

只一个理头发的动作,李玄策感觉浑身都躁动了起来。

美人冰凉的指节时而滑过他的肌肤,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前。

他本就极为敏感,平常被她碰一下都会脸红,何况现在人就窝在他的怀里。

怀中人的香气就萦绕在他的鼻间,酒的香味混杂着阿月身上的冷香,格外的勾人。

他自己酿的酒,自己心里有数,酒性烈,易醉,酒香醇厚。

“咯吱。”李玄策用脚推开门,同时他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到了。”他感觉这一小段的路漫长无比。

李玄策将人放在床边,姜月楼晕的马上就倒了下去。

“唉!”李玄策生怕人磕着。

姜月楼拉过被子就想睡,李玄策轻声提醒,“阿月,头发还没拆呢?”

姜月楼闻言,随手摸了一下头发,她拽着李玄策的下摆撑着身子坐起来。

说实话,她如今是半点不想动,浑身懒意。

李玄策轻声失笑,只得自己动手,慢慢的拆去女子的发饰、解开头发。

女子的头发当真是好极了,乌黑厚密,一只手都难以完全抓完。

头发一解,姜月楼就又倒在了床上,乌发如瀑散落。

李玄策看着一幕,身体忽的一热,他略显狼狈的转身。

“阿月,你休息,我走了。”他的语气还有些难以寻找的慌乱。

他移步要走之时,却被人从身后拽倒。

“玄策,你慌了。”轻轻一句就像捏住了男人的尾巴一样,李玄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他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敢动,想亲近,但又怕阿月觉得他唐突。

“玄策,你陪我吧!”姜月楼窝在李玄策怀里,轻声道。

姜月楼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累。

她缩在李玄策的怀里,头轻轻的靠着男人,是一个极有安全感的姿势。

李玄策长叹了口气,他拿她半点办法都无,他将人轻轻的搂进怀里。

同时,他也在极力的克制,生怕怀中人发现,到后面,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呼吸渐渐平稳……

怀中本该睡着的姜月楼却睁开了眼睛。

姜月楼坐起身,手指描绘着李玄策的五官,满眼不舍,“玄策,对不起。”

“清枫前辈说他会保我不死,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必须得信了。”

“我知道幻幻他们肯定会偷偷的跟着去,他们三个才没有那么好说话。”

“玄策,我选的是条凶路,你们都不应该陪我走。”

“我自己的仇,应该我自己报。”

一滴清凉的泪水砸在了李玄策的脸上。

姜月楼起身,走出房间,她在今晚的鱼虾里下了迷药,她新调配的,他们至少都会睡上了一两天。

她知道玄策医术好,所以在捕鱼虾时她就将迷药通过灵力注入了那些海鲜中。无声无息,纵使玄策医术再好也察觉不到。

姜月楼飞出结界外,右手一勾,冰魄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灵力在指尖流动的,法盘升起,包围了整艘船。

姜月楼口中念咒,单手结印,“天地为笼,海灵为敷。乾坤倒转,星海翻覆。锁仙阵,起。”

咒落,阵法形成,姜月楼担心李玄策会根据她给他的那些法术来破阵。

所以,她先创了一个。记忆未恢复之前,她确实不太懂阵法。

可所谓阵法,法阵和法术是分不开的。

她设了法术,这艘船会飘到洛水帝国靠岸。

船是她主动找清枫要的,从她恢复修为的那时,她就在计划着。

她要在他们出现之前,处理好一切。

……

半月后,烟京港口。

大雨淅淅沥沥,雨声四溢、钟声萦绕,天地朦胧,似有仙人登临。

不过,好像还真有仙人登临。

在众生匆忙的脚步中,有一白衣女子执伞在雨中穿行。

女子全身素白,腰右别着一朵大大的白色绢花,乌发散落,仅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绑着。

油纸伞微微向下一压,遮住了女子的容颜,让人瞧的不真切。

女子散慢的步伐与匆忙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奇怪的是,白衣女子行走在大雨中,却滴水不沾,豆大的雨滴好像在她周围消失了一般。

那雨中执伞的人正是姜月楼。

“哎,你看,那个白衣姑娘身形可真妙啊!就是大雨朦胧,瞧不清脸。”一位大汉坐在大鹏下躲雨,肩上搭着汉巾的码头工人指向那大雨中的美人。

旁边的人定睛一看,直接拉着说话的那男人转身,他低声咬牙道:“什么白衣,那是丧服,腰右白绢花,素白纤衣,这在烟国是重丧啊!。”

男人的话中难掩惊恐害怕。

“啊!”,汗巾工人马上惊呼。

“嘘嘘,你小声点。”另一个工人恨铁不成钢。“那姑娘一看就是修仙的,他们这些人都不好惹。”

汗巾工人马上接话,“也是啊!如今这世道可难了。”

“谁说不是,不过,这日子好歹也过得去,我们人族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寿命。要是自己都觉得这日子没盼头,那还活着干嘛!”

汗巾工人点头赞同,“这倒也是,如今就远离那些修仙的,远着京都的达官贵人,这日子就好起来了。”

姜月楼走到屋檐下,与工人一起避雨。

美貌出尘的气质在一众工人中独树一帜,不似凡人。

不久

天渐渐朗开了,烟京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太阳很快就出来了,七洲的时差很大,在神仙洲尚是冬雪飘飘的时候,烟京正值阳春三月。

姜月楼将伞收起,幻化出剑离开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