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肢再生?这么神奇?”
余奇看了一眼背后说话的手下,手下立马噤了声,低下头,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
江停不在意的笑了下。
“若说是断肢重生我是不信的,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对双生子,一人被打断了腿,一人完好无损。”
她这样的猜测明显更合理,也让原本有些躁动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江公子说的有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余奇虽然已经妥协了,但心中还是憋着一股子气。
“此地百姓已经疯魔了,就算你揭露了真相,又能如何?逆了他们的意思,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你反而落不到好。”
江停自然是知道这点的,可……,她微微叹口气。
“若只是一个教派的兴起,我怎么可能闲的没事做去管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相信余大人也调查出了一些东西吧?既然如此,你还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教派?”
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是稳步发展起来的,谁都不是一蹴而就,白莲教却偏偏一骑绝尘,实在是古怪。
余奇沉默,他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
南阳城已经变了天,几乎是人人称颂白莲教,许多东西他们甚至懒得掩饰了,稍微查一下就能看出猫腻。
“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可正是因为查到了才更不愿插手,这事实在是棘手,涉及的利益链也实在是复杂。”
江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道:“听说七日以后白莲教的仙人会再次赐福……”
余奇叹口气,“我会派人去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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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马车的车厢有些破旧,但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出马车的造价不菲。
车夫是一个身材非常健硕的中年汉子,驾驶着马车,他的神情却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他会时不时的看向山中的密林,似乎在担心,密林之中会窜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
而马车的车厢内则是两人的对话声。
“老爷,我们换条路吧!”
年纪稍微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哭丧着一张脸,哀求的看着对面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摆弄着自己的鱼竿,丝毫不理会男人的劝说,只在被说烦了时才会回一句。
“这条路最近,若是再换路,我还怎么看那巨鱼?”
“我们倒回去让驿站快马加鞭传个信过去,谁敢不等你啊!”
老人撇撇嘴,十分不屑。
“以势压人,我才不要呢,再说了,我是去会友的,又不是去耍威风的,若是这样反而不美了……”
“正好我还能与他们讨教讨教钓鱼的心得。”
老人说到这,眉开眼笑,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可,这条路有问题啊,前段时间还死了人,这山上的山匪凶恶得很,老爷若是栽在这儿,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
“放着鹿鸣宴不参加,到处游玩,最后客死他乡,岂不是让人耻笑?”
老人正是一早就拍拍屁股溜走的康桦。
本来钓钓鱼他就准备回京了,但偶然间他听闻有人钓起了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的巨鱼,他一下子就放弃了回京的想法。
“到处都有山匪,有什么好怕的,你呀,就是太久没出门了,杞人忧天!”
康桦依旧不在意。
“老爷,你在京多少年了,又不爱管外界的事,这里真的不一样……”
康桦听着老仆的话,只觉得心中越发烦闷,“行了,别说了,再说,你就滚下去,跟着马车跑!”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车夫略显紧张的声音。
“老爷,这周围有点不对劲……”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
“不会还真被你说中了吧……”康桦皱了皱眉,神情变了下。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像这种山林免不了有鸟鸣,虫鸣声,可如今这周围却是安静极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面藏了人,或者刚刚有人经过。
后者的可能不大,若是刚刚有人经过,车夫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藏身在山林之中。
车夫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的加快了速度。
正当车夫加快速度时,从两侧的密林中突然窜出了数道黑影,紧接着是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
车夫反应迅速,猛地一拉缰绳,马车侧倾着停下,避开了大部分飞来的箭矢,但仍有几支射在了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康桦旁边的中年人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呼吸加重,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传来了山匪的大笑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与深冷。
为首的一个粗壮汉子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刀,大声喝道:“车上的人全部给我滚下来!”
康桦还没有什么表情,旁边的李文沽倒是恼怒起来。
康桦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此刻若说后悔,康桦是有点后悔的。
车门外,山匪们已经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粗壮汉子见康桦主仆两人下了车,便上前几步,刀直接横在了康桦的脖子上。
李文沽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拿刀的山匪。
“老头,你是什么人?车上有多少金银财宝?”
康桦面不改色,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吗?”
如同前文所说,康桦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思出门的,因此无论是衣着还是马车,看着都十分普通。
“我这车上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干粮之外,什么都没有。”
山匪冷笑一声:“我管你是不是有钱人,别废话,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康桦没有犹豫,快速的摸出了身上银钱,又对着李文沽和车夫吩咐。
“老李,小周把钱给他们……”
两人心中不服气,但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憋屈无比的将身上的钱财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