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与琳琳同时看向墙上的时钟,却见时钟的三根指针正在飞速旋转,秒针转的几乎和风扇一般。
只是转眼之间,分针也跟着转了一圈,这相当于时间过了一个小时。
是时钟坏了?
不可能,这是梦剧的世界,又不是现实,时钟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坏?
那就是有人对时钟做了手脚?
让他们误以为时间过的很快?
如果是游梦者的话,他们或许会有这种想法,但画家和琳琳不一样,他们本就属于梦剧的世界,自然知道不是这并不是时钟的原因,而是空间和时间在同时加速。
时钟只是时间加速后的显像化,这是风筝人开始行动的征兆。
“糟了,那家伙已经用上了染料!”
画家面色难看,又有几分惊疑不定:
“这染料不是只能作用于门上的吗?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有老猪在下面,风筝人根本上不来,难道说老猪已经——”
他连忙站起身来,冲向了门口。
在打开门之后,第一时间朝着门上看去。
然而——
门上并没有任何痕迹,至少没有染料的所画下的记号。
不在门上?
他一时有些意识恍惚。
“老猪!”
他朝着下方大刀阔斧坐着的猪头人大喊了一声:
“小心,风筝人已经动用了染料,不仅时间的流速发生了变化,就连整个画馆都成了他的狩猎场。”
“马上两个小时过去,你即便违反规则继续留在外面,你的身体也会变得虚弱。”
“他想一口气将我们全员拖到虚弱,再一举杀死。”
猪头人脸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它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画家看向猪头人,这才发现猪头人闭着眼睛,似乎像是沉睡了过去。
他一时有些愕然。
后面传来了琳琳的声音:
“糟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马上要变成3小时了。”
这么说,老猪是因为超过了两个小时的上限,陷入了虚弱状态?
别说猪头人,他就这么开门出来一会的功夫,已经是过了一个多小时,马上就会轮到他。
他把门直接带上,时间过的飞快,他压根就没有思考的余地。
啪嗒。
指针停止。
当——
当——
当——
时钟发出整点的钟响声,时间指向了凌晨四点。
停下了?
画家一时有些疑惑。
随即明白原因,是对方要动手了。
夜晚才是他们动手杀死游梦者的最好时机,所以风筝人也不愿意时间拖长了。
他只需要拖到大家都有一定程度的虚弱,方便他动手就好。
周边的环境正在不断的恶化,视野里的墙壁开始扭曲,变得五颜六色,让人难以直视。
即便是他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就更别提游梦者了。
画家心知这是染料起了作用。
在染料所覆盖的区域内,任何人都无法反抗施加染料者的杀戮,这便是这个梦剧中的规则之一。
如今躲在房里逃脱不了对方的追杀,但出去也不行,因为整个画馆都在染料的范围中,他们无处可藏。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他也知晓风筝人知道的规则比他们多的多,一旦有了害他们的心思,确实防不胜防。
“走,出去!”
画家当机立断朝着门外跑去。
房间内太过狭小,一旦让风筝人进来,他们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来到外面,空间稍微大些,至少还能战斗。
其实只要能撑到早上六点就好,染料也会失去作用,到时风筝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这谈何容易,要与风筝人作战,就意味着他们要违反规则,运势点可不经花。
老猪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和琳琳背后都有族人,不敢随便使用。
“小心!”
背后忽然传来了琳琳的声音。
画家神色一凛,下意识向后退去,瞬间一根细长之物便刺中了他所站的地方。
那是一条蝎子的尾鞭,黑色通体透亮,灵活的像一条细蛇,但明显比蛇更加有力。
画家眯起眼睛,看着趴在天花板上的风筝人。
“死蝎子,连本体都露出来了,看来你是真的豁出去了。”
“我们一死,伯爵大人肯定会盯上你,你与你的族人也休想安宁。”
风筝人一击不中,将尾鞭收回,却是冷笑道:
“事到如今,动摇我已经没有意义。”
“伯爵又如何?伯爵再厉害也进不了梦剧。”
“只要我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梦剧,我与我的族人们就能在这一直生存下去,再也不受束缚。”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当我来到这个梦剧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与你们不一样。”
“我是又惊又喜,这个梦剧简直就是我与族人梦寐以求的生存空间,梦剧的主人是那副模样,而且规则里还有夺取这个梦剧的办法。”
“所以我一直在收集这个梦剧的情报,这数年不曾有过半点动静,一直在蛰伏。”
“不愧是组织经营的梦剧,不仅难度极高,而且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开放,对我而言再好不过。”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有游梦者进场,而且其中还有我在其他梦剧中打过交道的游梦者,当时我就意识到了,属于我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多年的梦想就在今朝成真,你那区区几句话根本动摇不了我。”
“而且——”
他缓缓垂下了尾鞭,眼神凌厉,蓄势待发。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你的【伯爵大人】已经自身难保,更没有心思来为你这样的无名小卒出头。”
“什——”
一道疾风从脸庞擦过,带起一股刺痛感,画家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连忙摸了摸脸。
风筝人的攻击力并不算很强的类型,对付猪头人甚至无法擦伤他的皮肤。
但他的尾鞭却有剧毒,一旦进入血液,哪怕是他也会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能力。
他可不像猪头人那样皮糙肉厚。
好在脸上虽有痛感,但并没有划伤,应该只是产生的风压造成的。
一击不中,第二击的尾鞭却是再次瞬间袭来,画家瞳孔骤缩,却无法躲开,被尾鞭刺了个正着。
“糟了!”后面传来了琳琳的声音。
“第一个。”
风筝人轻声说道,同时再次将尾巴下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