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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败的贫民窟中,昏暗的街灯下,阴影如同幽灵般在狭窄的巷弄间游荡。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连阳光都不愿意多停留片刻。不时有老鼠从下水道钻出,而这里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是这座“不夜之都”的下水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人之道,却是恰恰相反。”

一个秃头且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因为落后而被废弃的厂房当中,对着一大群流浪汉、下岗的工人,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充满煽动性的话语。

“什么都没有的人,反而会遭受到更多的掠夺,而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的人,却还想要得到更多。”

教祖的演讲持续了数个小时,可是台下的人却听得越发出神,教祖的语气也逐渐开始从平静变得亢奋,将现场的氛围慢慢推向了高潮。

“那些工厂的先进设备,应该是为所有人创造资源的。而现在呢,它们只不过是在和‘悦享洁净’集团,给联邦的那群富人创造财富罢了!这是公平吗?他们的公平就是让你们公平得享受着不平等。”

他的声音开始低沉而有力,逐渐升高,充满了激情,一点一点勾出了众人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改变的渴望。

“同胞们!”他的声音在贫民窟的狭窄巷弄中回荡,“你们,被这个世界遗忘的孩子们,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富人和贪婪的资本家踩在脚下的你们,难道还要继续忍受这种屈辱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他的手势激烈而有力,仿佛在指挥着一场无形的战争。

“看看你们周围,”他挥舞着手臂,指向那些破败的房屋和肮脏的街道,“这是你们的生活,这是你们的命运吗?不!这不是命运,这是被强加给你们的枷锁!”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激昂,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听众的心上。

“那些富人,他们用金钱和权力构建了一堵墙,将你们隔离在外。他们享受着奢华的生活,而你们却在饥饿和贫困中挣扎。这是不公正的,这是不道德的!”

教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富人和资本家的仇恨,他的话语像是在点燃一根导火索,让听众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

“但是,同胞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但其中隐藏着更加危险的诱惑,“我们不必再忍受这一切。我们有能力,我们有力量,去改变这一切。终有一天我们将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随着教祖的演讲达到高潮,台下的人群开始沸腾。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决心的光芒,他们的欢呼声和掌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淹没了贫民窟的每一个角落。

教祖站在讲台上,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知道,他的话语已经深深植入了这些人的心灵,他的仇恨和愤怒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动力。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正确,但神会赐予你们改变的力量。”

教祖从练功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将它交给了台下最为狂热一位下岗的工人。

强大的力量涌入了对方的身体,他成为本源异常“杀戮”新的载体。

群情激奋的众人开始跳上台,轮流开始讲述自己所遇到的不公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行动计划。

教祖却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随着失业人群的急速增长,变多的不仅仅是流浪汉,街头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壮大。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在潮湿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群人影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口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最好识相点,别在这里找麻烦。”

黄毛小弟拿着一根棒球棍,气势汹汹地站在了最前面,而李铁也拿着钢管站在一侧助威镇场子。

“地盘儿?这城里头的每块砖每块地儿,那都得是敢豁出去抢的人才配拥有。今儿个,这地儿,咱们的!”

对方上阵的人身穿一件皮夹克,虽然在个头上并没有比黄毛小弟高大多少,但他在头发颜色的种类上获得了胜利,起码有七八种颜色的染料组成了他的鸡冠头。

大哥面色凝重,这帮隔壁街区的小混混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之前双方的人数一直处于一个势均力敌的状态,谁也打不过谁,各自占领着一块街区,井水不犯河水。

可今天这次来,对方明显是进行了“扩编”,鸡冠头的身后跟着十多个拿着家伙的男人,其中一些甚至还穿着“悦享洁净”集团物流配送员的制服,看起来是才下岗就来街头这边“再就业”了。

这场冲突明显会比以往更加激烈,李铁他们这边只有五个人,处于不利的一方。

李铁低声对黄毛小弟说道:“小心点,他们人有点多啊。”

黄毛小弟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怕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动手!”

话音未落,只见鸡冠头一挥手中的砍刀,他身后的众人便如饿狼般扑向了李铁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似乎要将李铁等人撕碎。

双方瞬间陷入混战之中,砍刀棍棒叮叮当当打成一片,喊杀声此起彼伏。

有三个人直接就扑向了大哥,可大哥临危不惧,没有丝毫退缩,闪身接踢,当场撂倒一个。

李铁也是第一时间抄起钢管就朝鸡冠头脑袋上砸去,但却被对方缩头躲开了,钢管从那五颜六色的鸡冠头上擦了过去,看上去打中了一大块,实际上没有“碰撞体积”。

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时有人受伤倒地,但双方都是杀红了眼,根本没带怕的。

鸡冠头一方凭借人数优势逐渐占据上风,而李铁等人则渐渐被逼入了墙边的死角。

黄毛小弟手上已经挂了彩,血止不住地往下淌,而另外一位小弟也是被对方打倒在地。

“还以为你们多牛逼能一个打十个呢。”鸡冠头挑衅地笑着,“乖乖把车库的钥匙交出来,省得我们来搜,然后夹着你们的尾巴滚出这个街区,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集会场所了。”

大哥看着受伤的黄毛和倒地的小弟,内心其实有一些动摇,双方的人数差距太大了,那些新入伙的工人打起架来也挺狠,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来获得街头的地位。

李铁紧握着钢管,他这时想到的、感受到的,并不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痛苦,而是对这群敌人破坏自己“日常生活”的愤怒,而在愤怒的同时,他想起了那张早已被他扔进垃圾桶的检测报告,以及那位医院之中和他谈笑的老哥。

那位老哥现在还活着吗?他同样是街头出身,还和自己差不多大,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呢?

也许他会用那副油尽灯枯的残躯说“别留下遗憾”吧。

反正都是要死了,街头的人就该死在街头,而不是穿着那又逊又丑的病号服死在那个不属于他的医院。

李铁突然发狠,捡起了地上喝完的一个啤酒瓶,朝着对方就直接扔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他不顾一切地朝着鸡冠头扑出。对方是话事人,只要干掉他,局势说不定可以逆转。

“铁头,你疯了?”大哥喊道,他赶紧也拿起了砍刀跟了上去。

双方再度交战,但这次李铁完全无视了其他目标,无视了其他人砸在他身上的棍棒,像一条疯狗一样将鸡冠头扑倒,纠缠在一起。

鸡冠头的砍刀砍在了李铁的左肩上,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抡起钢管瞄准对方的天灵盖,狠狠地砸下,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