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有点担心,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走了回来。
小九的头,耷拉着。
“怎么了?”苏卿若问。
“他要狗窝,我用木头搭了一个,他嫌弃太差,要用衣服给狗做一个,被我训了。”
“谁家的狗,用衣裳做窝?想一出是一出的!”
燕七说完,还瞪了小九一眼。
苏卿若不禁笑了,她想起了苏卿朝。
小的时候,苏卿朝看见厨房里买回来一只兔子,就喜欢上了。
苏卿朝闹着要兔子,后来,父母拗不过,就同意给他养两天。
结果,苏卿朝非要将兔子放到床上,和他一起睡。
为此,苏卿朝还被父亲打了屁股。
一转眼,当初哭闹着要和兔子一起睡的孩童,现在已经长成了大人。
还有两个月,就是春闱,苏卿若希望父母在天有灵,保佑弟弟能高中。
“快吃面吧,一会坨了。”燕七出声。
苏卿若回过神,对着燕七笑了笑,拿起了筷子。
又到了赶集的日子,马大娘一早就在院子外面喊苏卿若。
“苏娘子, 你好没有?”
“大娘,我马上,等一下。”
话音刚落,苏卿若挺个肚子,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九,你把家守好,嫂子去趟医馆,一会就回来,谁来你也不要开门,记住了!”
苏卿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小九。
“嫂子放心,我和团团玩,哪里都不去。”小九看着脚边不停打转的小狗,回答苏卿若。
经过一个多月,燕七的严格训练,小九现在已经适应了生活。
他已经不再怕和人相处,除了陌生人。
他喜欢小动物,家里养的狗,鸡都是他管。
另外,他也喜欢看书,燕七找了很多书来给他。
苏卿若叮嘱完,就走出去,看着小九关上院子门,这才走向马大娘。
“你相公怎么不在家?”马大娘很好奇。
“他说他们东家,今日让他去军营送货去了。”苏卿若小心的看着脚底下。
她今日要去医馆,让大夫给摸摸脉。
她感觉最近肚子时不时的发紧,有时候,还会疼,她自己把了脉,觉得没有问题。
医术她是懂一些,但是,生孩子,她没有经验,所以,她想去问问大夫,肚子里孩子的情况。
燕七自从上次回来以后,就没有出门。
他在家里待了几天以后,就开始去城里上工。
考虑到家里有个孕妇,所以,燕七不想找时间太长的。
最后,他找到了之前走商的店铺,当了小二。
平日里的事情,也就是扛扛货,打扫卫生,偶尔帮忙跑一下腿。
如果是以前,燕七肯定是做不了两天,就撂挑子走人了,他不是一个服人管的人。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留了下来。
他跟苏卿若说,他要赚钱养活她和小九。
苏卿若觉得,让一个男人成熟的最快方法,就是让他有责任感。
当他主动背负责任的时候,他自然会褪去青涩,变得成熟起来。
“你这肚子,看着要生了吧?”马大娘看着苏卿若的肚子,眼底都不由得担心。
她靠近苏卿若,挽住了她的手。
“我们慢慢走,不着急,反正,我今日也没有太多东西要买。”
“算日子,应该是下个月,但是,因为是双胎,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大夫说,这个月生,或者下个月都是正常的。”
“我这几天总是觉得肚子紧得厉害,孩子动弹也比较少,所以想让大夫看看。”
“哎呀,那就是快了!当初,我生我家石头,就是这样。”
马大娘四下里打量,“要不,我们看看能不能搭个牛车去城里。”
“没事,大娘,我们慢慢走去也是一样。”
“这里去医馆,要一炷香的时间呢,你这万一有个啥,生在半路,可咋整?”马大娘有点着急。
“不会吧?我这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啊?”苏卿若捂着肚子,脸都吓白了。
马大娘见状,急忙安抚她。
“别怕,大娘在呢,我扶着你,我们慢慢走,如果有车,我们就搭一个。”
苏卿若也同意了,她搀扶着马大娘的手,缓慢的往城里走。
“嘚嘚嘚”,一阵马蹄声传来。
“哎,苏娘子,我们运气不错,来了一辆马车。”马大娘欣喜的叫道。
“哎!搭个车!”马大娘伸手,拦下了车。
“做什么?”车夫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人,穿着军营的制服。
“军爷,可不可以带一下我们,这个小娘子可能要生了,我们进城就下。”
马大娘看车夫一脸不耐烦,“我们可以给车钱!”
“走开,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车,你也敢拦?不要命了?”
“耽搁了我们,你全家的性命都不能保!”
车夫说着,手里的鞭子一扬,苏卿若急忙拉着宋娘子,后退一步。
宋娘子脾气上来了,她走上前。
“ 你不带就不带,凶什么凶?要不是这个小娘子身体不便,我也不会拦你的车。”
“你这个......”车夫扬起马鞭就准备打下来。
“让她们上来!赶紧走!”后面的板车上面,传来冷漠的声音。
膀大腰圆的车夫立马收起了凶狠的表情,一脸媚笑。
“吵醒你了?你继续睡,我马上让她们上来。”
车夫说完,转过头,对着马大娘恶狠狠的说。
“便宜你们了,还不赶紧上车。”
马大娘大喜,拉着苏卿若就上了后面的板车。
这辆车,应该是军营派去城里买东西的马车。
后面宽敞的板车里,一侧放着一张草垫子,上面躺着一个人,用草帽盖着脸,正在睡觉。
马大娘搀扶着苏卿若爬了上去,在另外一侧坐了下来。
马大娘明白,刚才,就是这个人开口,她们才有机会搭上顺风车。
“多谢军爷,您是个菩萨心肠,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马大娘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打量着对方。
这是一个身材很瘦的男人,穿着军营的制服,虽有点陈旧,但是却很干净,挂在腰间的荷包,很是破旧,连上面绣的花样,都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