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闻言,啼笑皆非。
“我倒是希望你不是,可是就你这张脸不是也不行啊!”
“娘!”白芨气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听你说,墨尘怎么欺负你了?”
白芨气愤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赵大娘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戳了女儿的额头一下。
“娘!”白芨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大娘。
“你还委屈上了?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若若好,但是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这是旁人无法改变的。”
“娘听说,若若马上就要成为世子的姨娘,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
“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待若若,要不然,会引来祸端。”
赵大娘看着没有开窍的女儿,耐心的教导。
“可是若若不想做妾室,她说过,她只想早日出府和弟弟团聚。”白芨很替朋友不平。
“傻闺女,那是若若没有遇到动心的那个人。现下她遇到了,不一定还会坚持以前的想法。”
“再说,她早就是世子的女人,跟着世子是最好的选择。”
“听郡主身边的丫鬟说,未来的世子妃性格很是温柔体贴,肯定能和若若相处得来。”
“到时候,她再给世子生个一儿半女,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赵大娘见女儿还是一脸不赞同。
“如果,她没有失身与世子还好说,她出府后可以找个人嫁了,做个正头娘子。”
“可是现下她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娶一个婚前失贞的女子,她今后的生活肯定会非常艰难。”
“除非,她自己梳头做姑子去。难道,你愿意看她走到那个地步?”
白芨哭了,“若若好可怜,都怪世子!”
赵大娘轻轻拍了女儿一巴掌,“你找死啊?”
白芨扁扁嘴。
“你听娘的话,做好你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
知女莫如母,赵大娘知道自己女儿好打抱不平,所以提前警告她。
白芨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凌云阁,看见苏卿若已经睡着了。
她望着苏卿若全无血色的脸庞,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苏卿若离开侯府。
她不觉得母亲说的就一定全对。
等苏卿若离开侯府,到时候,她就将自己之前赚的一千两赠与苏卿若。
还有这么多年她积攒的月钱,也有几十两,她都一块给她。
到时,苏卿若有钱了,就找一个赘婿,未必还会嫌弃她的过往吗?
她越想这个主意,越发觉得不错。
苏卿若睁开眼睛,就看见白芨直直的盯着她出神。
“你这是被谁勾走了魂?”她笑着挥了挥手。
白芨这才回过神来,“若若,你教我绣花吧。”
苏卿若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了摸白芨的额头,不发烧啊。
白芨将苏卿若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若若,我想帮你赚钱。”
刚才,她仔细的想过了,只有苏卿若足够的有钱,更容易找个赘婿。
苏卿若心里一暖,“你不是最讨厌绣花吗?”
白芨别扭的说,“那是以前,现在我可以学。”
“绣花要能静得下心,还要坐得住。你如果想学,我肯定教你,只是,你一定要想清楚,非学不可吗?”
白芨点点头,只要是为了若若,无论多难,她都要克服。
“那你在那个箱子里去找一块布,再将针线拿出来,我教你。”
白芨去到箱子里,将东西全部取了过来。
苏卿若拿了一个靠枕,放在身后,伸手接过来。
“刺绣,第一个先学的就是分线,要想绣品绣的好,绣线就要劈得细。”
说着,苏卿若就将线分了开,穿上针。
“其次,就是练习针法。初学就是练横针,竖针,挑针,斜针...”
“你看,要做到绣品平整,你拉线的力度要一致,如果你这里轻,那里重,这个地方就容易不平整...”
苏卿若一边演示,一边解说。
白芨也拿了一块布,在一旁学着走针。
最开始,她很不容易控好力度,手里的绣布七拱八翘。
而且,横针走得歪歪斜斜,她自己都看不下眼。
她较真的劲头上来了,将线拆了又重来。
苏卿若也拿起手边的布,开始绣起来。
之前,她在宋娘子那里,接了绣喜帕的活,还没有绣多少,她现在得抓紧绣完。
慕晟安一进屋,就看见两人相对而坐,都垂头忙活着。
他眉头一皱,走过去,将苏卿若手里的绣活拿了过来。
“你身体都还没有恢复,怎么又开始绣这个东西?”
苏卿若对着他讨好的笑,“这不是闲的无事吗?”
慕晟安看着一旁还在和绣布做斗争的白芨,对着墨尘使了一个眼神。
墨尘伸手拿起白芨手里的绣品,这是啥啊?蚯蚓?还是竹子?
“哎,你干嘛拿我的东西?”白芨抬起头,瞪着墨尘。
墨尘咳嗽一声,冲世子抬了抬下巴。
白芨这才看见慕晟安站在苏卿若的旁边。
她不情愿的站起来,“奴婢见过世子。”
然后,她从墨尘手上接过绣片,走了出去。
慕晟安走到床边坐下来,“你这个丫鬟好像对我很不满意?”
苏卿若抿嘴笑了笑。
“奴婢还没有谢过世子,让白芨过来照顾奴婢。”
“你将身体养好,才是对本世子最大的感谢。”
听着慕晟安关心的话语,苏卿若脸红了,“嗯。”
“我明日还有一天假,我打算去趟师父那里,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你弟弟的?”
因为慕晟安受了伤,皇帝直接挥手准了几天假。
还赏赐了一些珍贵稀有的药材,这些都被用在苏卿若的药方里了。
“奴婢之前给弟弟做了两身衣裳,也给傅夫子做了一身,麻烦世子帮奴婢带过去。”
本来,苏卿若还准备给苏卿朝准备点吃的,现下,也只有等她好了再做。
“去傅夫子那里挺远,天气也不好,世子坐马车去吧,不要骑马,免得又受凉。”
苏卿若想了想,不放心的嘱咐。
“好。”慕晟安眉眼轻柔的答应。
白芨拿着绣布,走到门口的游廊,坐了下来。
“你这绣的是蚯蚓,还是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