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眼睛笑得弯弯的，用手捂住嘴，古灵精怪地找了一圈。
见陈文在院子的水池边给陆皎刷鞋，才小声回答。
“没有啦！我按照哥哥的吩咐，等先生快进门的时候拉住文哥哥，然后问先生文哥哥能不能旁听。
先生同意了，文哥哥就没舍得出去。
现在每日和我一起进学呢！”
“小机灵鬼！”陆皎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干得好！”
没想到上次不过和陆泽提起过一次，这么快就安排上了，执行力杠杠的。
陆泽笑嘻嘻：“那哥哥下次带我吃这个肉饼吧！”
陆皎故意逗他：“不出去打猎了？”
陆泽不由地皱紧眉头，仿佛在纠结一个天大的问题。
陆皎不想将小家伙惹恼了，等了几息就说道：“逗你呢！下次出发之前哥哥给你买，到时候带上山吃。”
“好耶！”
暮色沉沉，繁星点点。
陆皎站在窗边，将精神力散发出去，感受着空气中的水汽。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
看来今晚不会下雨，是个好日子。
她哼着小曲，走到陆泽的床边，小家伙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陆皎特意去外间又拿过来一个烛台，放在陈文身边。
“现在日头越来越长，想看书的话，就早上早点起来看书。烛火还是有些伤眼睛。”
“知道了，公子。”他抿了抿唇，“只是小公子学得比我深，我想赶快赶上他。”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陆泽中间空了好几年没有进学，以前学的还需要巩固一下。
这种事情先生心里有数，你不用太逼迫自己。”
陈文的眼圈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乌黑：“真的吗？”
“我骗你作甚？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先生。
若是先生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适，只管告诉我。”
陈文连连否认，声音有点大，差点吵醒陆泽。
他捂着自己的嘴，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陆皎拍了拍陆泽的背，小家伙抱着被子，滚到了床铺的深处。
“没事，他没那么容易醒。”
每次陆皎出去之前都会用精神力抚慰一番，保证陆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绝对不会中途醒来。
“好了，你也早点睡。
我晚上出去一趟。你把门锁好，不用管我。”
虽然归雁阁守卫森严，但陆皎三人不可能在这归雁阁住一辈子。
从现在开始养成反锁门的好习惯，以免日后出去单住了会不适应。
陆皎离开郡王府，身后跟随的目光才消失，她认出暗处是颜元昊的人，所以没有做什么。
换成柴管家的人，陆皎肯定要打昏丢到他床上去。
陆皎感应了一番下午那几个砸场子的小混混的位置。
果然在外城，看来他们白天进城来收例钱，晚上就回到外城的据点了。
陆皎走到那几个标记的附近，发现这里外表是一处荒废的破庙，里面却另有乾坤。
破庙的外圈有不少守卫，内圈更是有两队人巡逻。
这防守的架势，都能媲美大官的府邸了。
陆皎却不知道，之所以摆出这样的阵仗，还是拜她所赐。
那晚在大通坊，档口的管事将被人暗算的原因都归咎于防守太薄弱上。
所以这处据点的老大特意安排了许多人巡逻。
不过在陆皎眼中，漏洞太多了。
不出意外，除了那几个收例钱的小喽啰，陆皎还看见了几个老熟人。
那几人像开发了新爱好一样，竟然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陆皎“嘿嘿嘿”笑了三声，在脑海中问道：【248，你那有没有什么真言丸，符篆之类的东西？】
248默默列举出七页商品，一看就知道，是陆皎买不起，或是舍不得买的。
陆皎回想起自己不过二百出头的积分余额，果断点击右上角的关闭页面按钮。
她最近已经摸索出规律，248列举出来的这些东西，其实都在它的系统空间中。
只是系统空间太过庞大，陆皎不确定248将这些东西都分类放在灰雾的哪个位置。
如果强行吞噬的话，万一248来个鱼死网破，很容易形成空间裂缝。
到那时候，陆皎的晶核就保不住了。
她一时半会还不想和248拼命，两边都在想方设法试探对方。
尤其是对248这种精神体，寿命已经不再有意义。
对于它们来说，只有数据才是永恒。
陆皎在金银堆中找出上次换出来的暖情粉末，打算故技重施。
她就不信，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他们小团体成员之间依然会毫无芥蒂、一如往昔？
她悄无声息地摸到下午那几个小喽啰的身边，将五人全部放倒，然后拎起为首之人的后脖领子。
拖到离破庙一里开外的一间破房子里，展开精神力护罩，确保没有一丁点声音能够传出去。
她一连扇了那人五巴掌，那人才幽幽转醒。
李根宝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睁开眼睛却一片漆黑，周围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霉味。
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瞎了，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通过外面透进来的星光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瘦弱的黑影。
他将到嘴边的粗口咽了下去，想到从其他兄弟们那听来的传言，颤抖着问道：“是是……是哪路的好汉？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都在屋里埋着呢！
都……都给您了，求好汉放过我，可好？”
“我问你，你们这里的老大是谁？”
陆皎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声音，所以听起来有点稚嫩。
那李根宝还以为自己只是被人暗算，才会落到眼前这小不点手中，不禁抖了起来，也没有之前那般害怕了。
他伸出手，想拍一拍陆皎的肩膀，却被躲开了。
他也没恼，一副劝你向善的口气说道：“小兄弟不学好，学别人玩什么迷焰啊？
我跟你说，爷爷我玩迷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巴玩呢！”
“你是谁爷爷？”
“我是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皎糊了一嘴的泥块。
呸呸呸——
李根宝弯腰吐了好久，才将嘴巴里的干涩吐干净。
“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李根宝大吼一声，却兜头迎来一通抽。
陆皎将麻绳缠在手上耍弄着，慢条斯理地再次问道：“想好再说话，你是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