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都自顾不暇,还要为我费心。”
楚惟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将瓶盖儿拧好,从地上站起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厉承川也跟着起身,将刚才出门找来的床垫被褥铺到了床板上,“这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立刻赶路也没有意义,不然我们先休息,等睡醒再做打算?”
楚惟没什么异议,等着厉承川将床铺收拾好,就立刻脱掉了刚才已经沾湿的外衣外裤还有鞋子,钻进了被窝里。
虽然听起来有些丧气,但眼下孤立无援也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床上的人在被窝里缩成一个球。
旁边,厉承川看着这坨球笑了笑。
又将随手找来的酒精块儿用火柴点燃,发动异能把腕上的金属镯变成薄片将酒精块儿包裹其中,用这简易的熨斗开始烘烤起了楚惟被雪水打湿的衣鞋。
如此岁月静好,带着深深人夫感的厉承川让楚惟不禁从被窝里睁眼偷看。
“觉得我太小家子气,一件衣服也要斤斤计较?”厉承川一边忙活手上的活,还一边主动楚惟打开话题。
就是这话让楚惟不太满意。
什么叫我觉得你太小家子气?这话把我显得才很小家子气好吗!
“我可没那么说,就是觉得你……挺贤惠的。”楚惟将被子拉到下巴,似乎想到某种可能,眼神陡然带上了怀疑。
厉承川察觉到了床上人的沉默,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对上看向自己的双眼,楚惟仅仅迟疑了两秒就说出了他的怀疑。
“你末日之前也算是非常有钱的那种富二代了,听说你们富二代的圈子都玩的挺乱的,有不少人年纪轻轻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看着很会照顾人的样子,该不会末日之前,已经当过好几次爸爸了吧?”
说着,楚惟真是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厉承川:“……”
此刻的厉承川有种清清白白的黄瓜大小伙子在未婚夫家任劳任怨操持家业,却被夫家怀疑在外面乱搞的崩溃感。
“哎!你赶快换个地方熨啊,衣服都要被你烫出个洞来了!”在厉承川化身沉默羔羊的时候,眼尖的楚惟赶快提醒对方工作态度要严谨。
厉承川默默将手中的加热熨斗,从快要被烫出洞的那块儿区域挪开。
他以为自己此刻的沉默会让诬陷他的人意识到错误,但没想到楚惟非常自然的将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甚至开始发散思维。
“就连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叫了你十多年哥哥的厉知棠你都好吃好喝的养在庄园里,那你的孩子们肯定也被你放在庄园吧?”
再联想到自己在庄园里不是被人看守,就是被人看守的日常,楚惟皱起眉来。
“你一直不怎么让我在庄园里闲逛,难道就是怕我发现你的私生子、私生女?”
可笑!这实在太可笑了,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对小孩子下手?
眼看楚惟三言两语都快把谣言做实,厉承川这次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请停止对我的污蔑和造谣。”
厉承川把烫好的衣服搭到椅子上,开始烫裤子,浑然一个眼里有活的人夫,“在末日之前我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也没有与任何人发生亲密关系,我的感情世界里只出现过你一个人。”
楚惟定定的看着厉承川的眼睛,眉毛一挑,道:“我不信。”
“……不信算了。”厉承川最后的倔强,是在椅子上转身用背对着怀疑他的人。
楚惟:“呵,心虚了”
厉承川:“……”
和别人八卦了一下对方的感情生活,被窝也暖和起来,楚惟打个哈欠,闭上眼睛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只剩下被当成乐子戏耍了一通的厉承川还在苦逼的烫裤子、烫鞋,活像个菲佣。
睡了大半天。
晚上醒来的楚惟又觉得自己生龙活虎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黑乎乎的屋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饿了?”
被窝里的厉承川也跟着醒了。
楚惟嗯了一声,穿上已经烤好的鞋子,打算下床煮泡面。
上午的时候,他看见厉承川找来的那堆东西里有几包泡面来着,寒冷的冬夜来一锅热乎乎的煮泡面当做夜宵,甚美哉!
从跟着楚惟外出开始,厉承川就自觉承担了一切家务活,这次也不例外。
厉承川跟着下了床,想要承担起煮泡面的任务,但这一次遭到了婉拒。
“还是让我来吧。”拜托,他可是雷电异能,天然的移动电源,煮个泡面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懂?
厉承川只能答应不再插手,坐在旁边看着楚惟人工发电煮面。
许久没有这么操作过,楚惟控制电流还有些生疏,为了不被厉承川看出破绽,主动找起话题。
“上午你出门去找了曙光教主吧,是想和对方问些事情?”
“你总是这么聪明。”厉承川并不意外被对方猜到,只是可惜,“等我赶到那儿,他们已经离开了。”
基地收编完毕项目组肯定是要撤离啦,楚惟耸耸肩,将面饼拆袋儿倒进了水花翻滚的小电锅里。
“上午你制止了我和教主投诚,之后你想去走捷径却扑了个空,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厉承川用火柴点燃一根红蜡烛放到桌子上,在烛光幽幽中,静静等着后话。
“叫报应。”楚惟没有感情的冷笑一声。
“……”
再三被这么刺激,厉承川也不忍了,“报应是吧?这口锅里煮的泡面是我找到的,你不许吃,这也叫报应。”
楚惟抱着锅立马急眼,“面还是我煮的呢!我为什么不能吃!”
厉承川寸步不让,还愈发过分,“你睡的被褥也是我找的,你也不许睡。”
“厉承川!”
有饭不能吃,有床不能睡,楚惟彻底被引爆了怒火,把锅放下,扬起紧拳头就朝着吝啬鬼冲了过去。
居民楼的走廊里。
提着几包物资来和老朋友告别的宁为谦和宁成勋,听着房间里咚咚咣咣的动静,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宁成勋觉得他们哥俩似乎打扰到别人的夜生活了。
宁为谦正有此意,迅速拿出纸笔写了张纸条,和物资袋子一块放到门口,接着拉上亲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