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岁月
春去秋来，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七年后。
李秋夜在张屠户的杀猪铺彻底安定下来，做起了老本行，普普通通一杀猪的。
一开始，他那精湛无比，炉火纯青的杀猪技术，还令张屠户瞠目结舌，差点拜师。
但时间久了，也就那样了。
张屠户并不是简单的屠户，早年走南闯北过，有些许过人本领。
而杀猪，杀出花来也只是杀猪，即使会一百零八种杀猪方式，也只是谋生的差事生意罢了。
再加上这临江村也不是啥大乡镇，对这些肉类的需求并不高，猪肉铺的存在感也很低。
街坊邻里也只是将李秋夜当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并没有去为难这样一个离乡且愚笨的可怜人，李秋夜的生活，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甚至比起先前在临水镇和郑屠户学杀猪还平静。
李秋夜并没有放弃去提升实力，同时也在想尽办法搜集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但很可惜，两者都收效甚微。
这个名为大渊的国度小得可怜，争杀似乎只停留在普通的古代层次，或许也是因为李秋夜所处地界太偏僻的关系。
这些倒也无所谓，但关于修炼的信息却让李秋夜震惊不已。
这个世界并没有灵气的存在，也没有什么神明的传说，甚至没有修炼者，修仙者。
有的，只是分为内经外功的武功。
张屠户就是练过外功的高手，听他自己的表述，他这等实力，在江湖上可以算是一流武者了，只是厌倦了打打杀杀和勾心斗角，所以退隐江湖。
李秋夜当然是拜师学艺，张屠户自然也是倾囊相授。
然而命运仿佛给李秋夜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没有任何修炼的资质。
即使是最普通的，连村头傻子都能练的外功，在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作用。
李秋夜的躯体一切正常，但恰恰是太正常，就像是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样，相对的，他无论怎样刻苦修炼，都没有一分一毫的提升。
他失去了变强的资格。
这是他不信邪花费了五年，尝试了各种药浴，药方，偏方，甚至邪法得出的结论。
“李老弟，不要放在心上。有时候，当个普通人也是好事。你不用分心江湖上的争端，老老实实当个杀猪的就行了。”
看着为了修炼而头破血流的李秋夜，张屠户于心不忍劝慰道，尽了一位师父的责任，
“你若是有什么仇人，可以告知我。只要我能办到，必然帮你杀了！”
李秋夜感激不已，但也只能苦笑着摇头。
郑屠户大手一拍：
“罢了。你不是喜欢杀猪吗？我这猪肉铺也不值几个钱，就承给你了，以后我想吃猪肉，就来你这，不给钱哈！”
从此之后，猪肉铺就彻底成为了李秋夜的产业。
他每日每夜沉浸在杀猪之中，不知是报复，还是唯一的道路。
……
猪肉铺前的枣树花开花落，又是七年时间过去。
不知是否为李秋夜的错觉，他在杀猪的时候，竟能感觉到些许提升。
虽然只有极其细微的一点，但久而久之的积累，也让李秋夜察觉到了改变！
他不知道提升的究竟是什么，但这种感觉尤为亲切，就像是，先前杀猪系统还在时，杀猪就能变强一样。
在没有任何修炼能力的现在，杀猪，主动或被动地，成为了李秋夜唯一提升实力的方式。
他愈加如痴如醉地扑在杀猪上。
养猪与杀猪同时进行，还有野外捕杀野猪。
卖不出去的多余的，就无偿分给那些贫困人士，不求任何回报。
这一度让李秋夜入不敷出，好在他孤身一人，只要有口吃的，他就饿不死。
“你小子还真是杀猪杀成疯魔了啊，真不知道当初把这猪肉铺给你，到底是好是坏。”
张屠户坐在猪肉铺内，一边豪饮，一边摇头说道。
他的两鬓有些许白霜，脸上的皱纹也愈发明显，就连长久保持的体型也有了些许走样。
“自然是好事。”
李秋夜极其认真地说道。
“你啊你……我劝你早点成家，你又不听，隔壁那穿尿布的小屁孩，现在孩子都满街跑了。”
张屠户又喝下一大碗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道，
“我看你生得也俊俏，好几个黄花大闺女也瞧得上你，你咋就不开窍呢？你咋不能和你那把断刀过一辈子吧。”
说着说着，他忽然话语一顿，仔细看着李秋夜的脸庞，眼眸一缩，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和之前没啥变化呢……都多少年了……你小子怎么一点老相也没有。你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谁知道呢。”
李秋夜耸了耸肩。
“罢了罢了，都是些空穴来风的传言而已。”
张屠户深吸一口气，盯着李秋夜的眼眸，语气认真道，
“过段时间可能不太平，那狗娘养的大玄国好像要打过来了。”
“我在皇城有几个老友，有要事请我过去，我去办一下，顺便看看风向，若是不行，就举家搬迁。你到时候也跟着我走就行了，也有个照应。”
“好……一切小心！”
李秋夜沉吟片刻，终究没有多言。
先前他已经验证过，张屠户的实力确实是江湖一流，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身，那些穿着甲胄的士兵没有三十个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论实力，李秋夜现在不一定有张屠户强。
“这段时间，家里的事务就拜托你照看一二了。”
张屠户抱拳道，一谈到他的家庭，就有止不住的笑容：
“特别是我那两闺女，生性贪玩……”
“分内之事。”
李秋夜微微一拱手。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张屠户豪迈一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李秋夜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