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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就是我的小人,常常在不经意间给我增添烦恼。

她说她和她老公不在一个频道上,让我觉得我和于红似乎也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们两个喝完了一包啤酒,她就回去睡觉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烦恼。

我在想我以后会不会像她老公那样,成为一棵躲在大树下的、永无出头之日的小草?

人到中年后,爱情似乎也不像年轻时那么单纯了,或许是因为心里的牵绊太多,总是要把很多的因素考虑进去。

确实是这样,心里的牵绊多了人就会变得前怕狼后怕虎,做起事来更是畏手畏脚的犹豫不前。

比如说我刚到云南的时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论什么事想好了就干,从不拖泥带水的。

就连打架都是一言不合说干就干,抡起钢管就朝对方的脑袋上敲,从不考虑什么后果。

现在呢,说句话都要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思量几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别人。

于红是个好人,我相信我不会成为老板娘的老公那样的人,更不会成为第二个魏凯。

可我心里又对这份感情充满了惶恐,使我不敢义无反顾的投入到里面去。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比老板娘和她老公之间的差距还大,这差距让我变得不自信,也没法自信了。

别看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骨子里却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一套老传统。

爱情可以不分高低贵贱,婚姻却要讲究门当户对。当然了,如果是男方比女方强的话,这些可以忽略不计。

你看吧,还是我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在作怪,准确的说,是我的大男子主义在作怪。

我能感受到于红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每次说到这些事的时候,我们都在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从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确。

比如说她带我回去见她家人这件事,去之前她只说是回老家玩,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要见她的家人,但是,又不可避免的要见到她的家人。

她给家里人介绍我的时候也没有明确的表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可她和我在一起时的各种亲昵的小动作,又清清楚楚的向她家里人表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她对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自信,害怕后面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让家里人跟着担心。

我和宋娇娇也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只是长的像夏冰,却是与夏冰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春花,唉!

不提春花了,我们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我在天刚亮的时候接到了春花的电话,她哽咽着对我说她公公死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又和她确认道:“是你公公死了还是你婆婆死了。”

她说是她公公死了,死的很突然,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春花的公公是在夜里一点多死的,当时春花正在医院里守着她婆婆。

她儿子给她打电话说爷爷摔倒了,怎么喊都不说话,一边说着,儿子就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春花怕出事,马上就找了急诊科的熟人,带着救护车赶到了她公婆家里。

只是,她带着急救医生到家时她公公已经没有气息了。

医生在现场做了初步的诊断,说老人是大面积心肌梗死,这种病就算是有医生守在身边也很难抢救过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并不关心她公公怎么样,我只是觉得生命太脆弱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春花在电话里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说她公公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并且每年都会定期做体检,也没发现心脏有什么问题,怎么就一下子心肌梗死了。

反倒是她婆婆,一个冬天住了两次院,还做了开胸的大手术,现在的情况却很好,已经开始恢复了。

我说了,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她以后该怎么办。

家里躺着一个,医院里躺着一个,还有一个不算太懂事的孩子需要照管,她能扛得住吗?

春花却让我不用担心,她婆婆有她婆婆家的亲戚在医院里照看着;她公公的后事有她公公家的亲戚帮忙料理。

至于她儿子就更不用担心了,她母亲中午就能赶到市里,以后就经常住在她这里,帮她一起带孩子。

我说我现在就买机票往回走,中午应该能赶回去。春花却说:

“你不要专门赶回来了,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觉得心里难受,想和你说说话。”

嗐,你说这麻绳怎么就专挑细处断呢?老天爷是嫌春花的命还不够苦吗?

我隔着四千里地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可我又无可奈何。

春花给我打电话是想在我这里寻求一点安慰,没想到最后反而是她在安慰我了。

她让我不用担心她,她现在没我想象的那么惨。

她还告诉我一个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那就是他老公昨天晚上竟然自己起来上厕所了。

保姆给她打电话时她还不相信,直到保姆开了视频,她亲眼看到她老公扶着墙从卫生间一步一步挪回卧室,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这当然是好消息了,他要是能恢复到生活自理的话,你以后的负担就能减轻不少。”

她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或许吧!”

其实这事也不奇怪,她老公当时是因为大脑缺氧而陷入昏迷的,从医院回去后没多久就能咧开嘴傻笑了,现在能下床走路也算是正常现象吧!

就像那些得了脑血栓的病人,刚开始可能是全身瘫痪,慢慢的血栓被冲开了,肢体或许就能恢复一点行动能力。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科学方面的依据。老板娘走后原本打算睡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吃饭时再起床,现在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

睡不成就不睡了,没啥事是十公里解决不了的。

我从滘口顺着大道一直跑到陈家祠,又从陈家祠跑回滘口,来回刚好十公里,跑的我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人也开始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