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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贵人一个眼神,彩月马上心领神会退出小厨房,而茯苓本就担心沈贵人突然来小厨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见对方真是在做点心,当下便放松了警惕。

“你制的酸梅汤很是开胃,很合我的胃口,现下倒有些口渴馋的紧,正好明日我要去华贵妃娘娘那,你便多做一些,和糕点一并给娘娘带过去尝尝吧。”

“是,小主不嫌弃罢了,奴婢这就去做。”

沈贵人继续做着糕点,一边看着茯苓做酸梅汤,待到茯苓将制好的酸梅汤端来,沈贵人喝了一口,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怎么今日这酸梅汤的味道倒与往日有所不同?”

听到这话,茯苓吓得将手中的托盘砸翻在地,慌张的跪下请罪:

“奴婢……奴婢听闻小主明日要拿给华贵妃娘娘品尝……一时担心华贵妃娘娘不喜欢……所以……所以乱了心绪……所以……”

看茯苓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沈贵人轻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无需紧张,时候不早了,左右糕点已经做完了,你先下去吧。”

茯苓如释重负,慌忙退出小厨房,走到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倒。沈贵人回到寝殿时,彩月已经收拾好了床铺,并将在茯苓屋里搜出来的药包交给沈贵人:

“小主,这是在茯苓房中搜出来的,应当就是在小主酸梅汤里加的药,如今人赃并获,要不要把茯苓抓起来审问一番?”

“她现在应该得到指示,不必在我的饮食里下药,好让我尽快没有难受的反应,早日告诉皇上有孕的事。如今她恐怕正想着怎么跟我解释酸梅汤味道不同的事呢。先不必理会她。”

第二日,沈贵人带着糕点和酸梅汤来到翊坤宫,不过并不是找华贵妃,而是送给苏清福的。

“福子姑娘,这是我亲手做的藕粉桂花糖糕,你且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小主太客气了,奴婢真是受宠若惊啊。”虽然嘴上客气,苏清福眼神可没离开糕点半分,追剧的时候就总听这个那个说眉姐姐做的藕粉桂花糖糕一绝,现在摆在眼前,作为一个吃货怎么能放过。

“福子姑娘几度出手救我性命,我实在感激不尽,这点糕点是我一番感激的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小主太抬举奴婢了,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小主亲自做的糕点,如此厚爱,奴婢怎么会嫌弃,高兴还来不及。”

客套一番,苏清福马上拎着食盒回屋开吃,一边吃一边感慨,不愧是皇上都点名夸赞的糕点,清甜又不腻,这味道简直吊打后世科技与狠活的蛋糕们啊。

几日后,皇上到莞嫔宫中用午膳,看见莞嫔桌上的食盒,便随口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眉姐姐近来身体不适,胃口不佳,臣妾特意做了些小点心,正准备给姐姐送去。”

“沈贵人病了吗?怎么没人告诉朕。”

“许是姐姐心疼皇上朝政繁忙,不忍心给皇上添忧。不如皇上趁今日有空去看看眉姐姐,臣妾陪皇上一起走走,就当消消食了。”

莞嫔同皇上一起来到沈贵人处,正好刘畚在给沈贵人请脉。刘畚本就因沈贵人迟迟不与皇上说有孕一事心急,担心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露馅,看着皇上来了,便迫不及待将沈贵人有孕一事说了出来。

还没等皇上开口,便见温太医在外请安求见,说是奉华贵妃娘娘之命,听闻沈贵人身子不适特来查看。

莞嫔在一旁说道:“既然温太医来了,便给眉姐姐瞧瞧吧,总不辜负了华贵妃娘娘一番好意,姐姐若真是有喜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骤然听闻沈贵人有孕,自是心中欢喜,便也默许了莞嫔的提议,而刘畚却在一旁瑟瑟发抖,不住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见此,莞嫔笑到:“刘太医不必多心,并非是不信任刘太医的医术,只是多一个人多一重保险,姐姐也能多一份心安。”

刘畚已经吓到说不出话,双腿不住的颤抖。此时温太医也已经把完了脉:“回皇上,小主是脾胃不和引发的厌食体弱,又喝了好些安胎的补药加重脾胃负担,若是寻常喝些安胎药倒也没什么,只是小主并无身孕,体内又无法将药中的成分吸收,故而一直未愈。”

温太医的话说完,皇上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刘畚直接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

“微臣失察,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刘太医怎的连是否有孕脉象都能诊错?皇嗣一事岂可玩笑?还误让姐姐喝了这么些个日子的安胎药加重病情?”

“微臣……微臣……”

刘畚没想到事情暴露的这么快,本想陷害沈贵人假孕争宠,结果偏偏是自己着急跟皇上说了沈贵人有孕一事,以致于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对策,只不住地磕头求饶,怪自己医术不精。

沈贵人命人将茯苓带了上来,上前一步行礼对皇上说道:

“皇上,刘太医诊出臣妾喜脉半月有余,这半个月刘太医每日都来给臣妾请脉,断不会是诊错脉这么简单。”

“臣妾原以为自己真的有喜,想着等胎像稳固再通知皇上,不料昨晚竟发现宫中的宫女偷偷将臣妾衣物藏起来,臣妾一看衣物上的血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身孕。”

说罢,沈贵人又将从茯苓处搜出来的药拿出来,温太医检查后说道:“此药会使人头晕恶心,身子乏力,造成害喜的假象。”

“刘太医说与臣妾是同乡,故而臣妾觉得亲近便一直让其照料身子,然而前阵子臣妾派人去查,发现刘太医并非臣妾同乡,只故意以此骗取臣妾信任,可见蓄谋已久,只是臣妾不知得罪了谁,竟不惜以皇嗣欺君来陷害臣妾!”

“谁指使你们的?”皇上面无表情,平静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刘畚与茯苓早就吓得全身僵硬,除了求饶再说不出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