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神色威严,苍穹剑在上,所有力量与使命感凝聚在一瞬,沉重而又压迫,激励着每一位士兵,英勇奋战,无惧生死:
“弑炎军,麒麟士听令,杀史司者,砍纛者,擒王斩将者,赏金千两;擒王砍纛者,记功封爵,赐王府!”
李元漾心中怒气,他为了穆锦安,连王府府邸都要送人,这等处境,如狼群围住兔子,他还能如此镇定,比狼王还要威猛。
位于南方位的史善因隐约听到李怀瑾声音,他年纪小,还未真正领兵打仗过,但他听过李怀瑾这几个字,杀人如麻,他害怕的低着头,心中直念叨:
“李元漾那么多士兵,让他打公主就好了,我待会只要护住父亲逃离此处就行。”
位于东方位的史司,站立马驹,望着史善因,心中担忧:
“昭央,你弟弟还未打过仗,你去领那三千人马,让他过来,待在为父身旁。”
史昭央恭敬道:“是,父亲大人。”
他策马扬鞭来到史善因面前,笑容和善,宠溺道:“弟弟,父亲大人让你过去。”
史善因见到是兄长,逐渐放松下来,眼眸亮晶晶,拱手礼:
“是,大哥。”二人换了方位。
李怀瑾看着穆锦安,少女神色肃穆,眉尾微微上翘,他安慰道: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公主殿下,定要比往日更勇敢,莫要慌乱,反贼的头颅,必须是我们的。”
穆锦安愣了一刻,寒冬冷风吹在她手上,手心冒汗,她要的是斩杀反贼,弑炎军活下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摘下他们的头颅,她眼眸坚毅,点点头:
“怀瑾,我们必胜。”
李元漾远远瞅见二人,他手持大刀,气势汹汹,今日定要他们葬身此处。
李元漾身旁是草原最威猛的勇士,名唤克达尔,约三十七八岁,狼貌虎躯,手持双流星锤,浑圆刺球,重达二三十斤,声响如虎啸,他在草原从无败绩,就连裕鹤最强勇士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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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元漾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而下,冲着穆锦安方向直来,弑炎军排头兵垒盾牌抵挡。
李怀瑾一声令下:“弓箭手掩护虎豹骑,破阵。”
几百弓箭手,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箭无虚发,直穿敌军铠甲,掩护虎豹骑向对方冲去:
“驾,驾,冲啊!”
李元漾看清射过来的箭矢,弑炎军初到草原时,他未见士兵带着兵箭,青年脸色阴冷,大怒道:
“他们怎会有兵箭?难不成是盗本王的兵箭?”
“克达尔,砍下盛国大纛,杀了公主,本王提拔你为酋长。”
克达尔浓眉比胡须还长,微上挑,寒风竟吹不动他的眉毛,他拎着流星锤,仿佛雄狮怒吼,身旁有其他勇士掩护,直冲穆锦安而来:
“属下领命,杀!冲啊!”
双方厮杀,想要攻破对方阵法!
只见克达尔挥动流星锤,绳索收缩自如,别人很难近他身,流星锤所到之处,弑炎军脸颊被刺穿,洞口喷出鲜血,惨叫声哀嚎声不断。
李怀瑾攥拳,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虐杀弑炎军,他愤恨道:
“云驰,给本王废了他那双手。”
云驰手提银枪,他轻功极好,一跃来到克达尔后方,柄上金龙盘旋天地,长枪幻万千雷电直冲敌人。
克达尔体型庞大,方要转身时,云驰长枪直入他腰部,有铠甲护身,只是伤克达尔几分。
克达尔手腕灵活,挥动流星锤向后方袭来,他练习流星锤多年,不用回头,就能精准打中后方猎物。
云驰银枪抵在流星锤上,克达尔未伤到他,怒气满面,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与他平分秋色。
他手臂向前,那三十斤的流星锤在他手中,如三斤棉花般轻松,似是被舞出光圈,让人头晕目眩。
云驰银枪直破他流星锤,银枪缠绕绳索,握紧银枪,倒悬于天空,拔出匕首,直刺克达尔后脖,克达尔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最大的弱点便是体型过大,轻功极差,若论力量,云驰很难取胜,云驰上次见穆锦安亦是用此招数战胜裕鹤勇士。
克达尔脖后鲜血如泉水涌出,“修长”“坚固”眉毛在寒风中依旧没有一丝浮动。
就如他的立场,不辱使命,碧血丹心,他要为族人而战,为他的王而战!
克达尔竟还能从云驰银枪下争夺走流星锤,仿佛那鲜血只是一点汗湿,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元漾,果敢坚毅的身影,让李元漾心中莫名疼痛:
“待属下为王赢下这局。”
克达尔是老王爷一手栽培,只为来日护住李元漾,但此刻,李元漾为取胜,心急如焚,派他去砍大纛。
云驰趁他回首之际,刀刃如斧,眼眸中从未有过的杀意,吞噬着威猛的勇士,他的声音传入弑炎军中:
“辱吾君主,欲犯吾疆,残暴虐奴,吾替天行道,让你有来无回!”
云驰干脆利索剁他左手,五根手指失去脉搏,落在草地上,染红杂草,方才观察克达尔应是左手灵活,克达尔疼痛大喊一声:
“啊!”
他的声音震动长生天,乌云逐渐散开,一抹微光照在他眼眸,他似是看到老王爷,英勇无敌,对下属赏罚分明,慈悲面孔。
弑炎军见克达尔受伤,一鼓作气,士气大振,高声呼喊:
“冲啊,杀啊!”
克达尔右手握紧绳索,流星锤如轻盈星光散落,直冲云驰心口而来,云驰后仰躲避。
猛然,一支箭矢刺穿他左心口,心跳在这一刻似完全停止,撕裂疼痛感蔓延,但又开始麻木,他手中握紧绳索,抱着他的流星锤。
流星锤上的每根铁刺都沾满了他的鲜血,克达尔向着李元漾的方向跪身,青年眉毛动了动,看清是兵箭,已无活命的机会。
一滴朱红从他眼眶滴下,寒风吹起那凝珠,落在李元漾手中:
“属下永忠吾王!吾王英勇!保重!”
李元漾怔了片刻,草原最威猛的勇士,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父王书信告诉过他。
克达尔是留着护他一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敌人知道克达尔的存在,更不要随意让克达尔冲锋陷阵,他父王想的永远都是让他活着。
“不!克达尔,克达尔!”
他策马狂奔,不顾生死,冲到克达尔身边,抱着他的身体,青年红着眼,哭喊道:
“克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