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过逃跑,没用,他根本解不开锁链,别看它又轻又细,但坚韧的程度难以想象,而且别墅的安保力量强悍,几乎是十步一个女佣,百步一个保镖,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他也试过绝食,没用,自己虚弱了,反倒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揩油吃豆腐的事没少干,为了留住清白,燕樾果断放弃了这条道路。
与此同时,凌灏为了防止他自杀可想出了不少办法,房间没有一样尖锐物品,连桌角都包着防护条,同时为了他不自残,还注射了肌肉无力的药剂。
但他行为诡异,互相矛盾,在囚禁燕樾的同时又给了他高度的自由。
脚上的锁链可以到达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足足有180平!只要不出屋子就如同完全自由,轻声一喊,门外便会出现一位训练得体的女佣,无论你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她都会一一满足。
可燕樾怎么会沉溺于这种虚假的幻像中,对方这是犯法行为,是辱灭人权的,燕樾作为一名知法守法的公民和被囚禁的对方,对凌灏就没有好脸色。
就这样,燕樾在房间里待了三天。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燕樾看了看钟,下午六点了,应该是凌灏回来了。
燕樾没猜错,几分钟后,凌灏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饿了吗?我带你下去吃饭。”凌灏先是亲了亲燕樾的脸,后将他的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死死缠绵。
温热的呼吸打在燕樾白腻的肌肤上,痒痒的,让燕樾忍不住想逃,却被对方牢牢锁住。
“真想就这样,一直到老。”凌灏鼻尖嗅着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度,莫大的满足感从尾椎直达天灵盖。
“今天有没有想我,我今天可想你了。”灏自顾自的说着,双手在燕樾背后摩挲,“上班的时候在想你,开会的时候在想你,就连在发呆的时候也在想你……你怎么有那么大的魔力。”
燕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直到抱够了,凌灏才舍得撤开那双流连忘返的大手,他摸摸燕樾的微长黑发,笑容荡漾。
“有点长了,该剪了。”
燕樾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全程闭着嘴,面无表情。
他骂过,被对方按着强制吻了半个小时,嘴都要亲烂了,他打过,差点被他剥得连裤子都没保住。
他没敢再继续,从那以后他就是这种状态。
凌灏从身上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咔嚓一声,脚链打开,凌灏双手抱起燕樾,白皙的小臂涌出惊人的爆发力。
凌灏一脸轻松的将燕樾抱下楼,别墅里的佣人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燕樾被安排在了离凌灏座位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我今天叫袁助理去买了最近最受欢迎的粘糕,我觉得你会喜欢。”凌灏的眼睛弯弯的,像一汪碧绿的海水,配上他线条流畅的五官,一不小心便会让人沉溺其中。
燕樾的面前有一盘白色的糕点,上面撒着黄色的桂花,晶莹剔透,看起来很像桂花水晶糕,盘子整体呈白色,周边有一圈蓝色的复杂花纹,把糕点装饰的更加诱人。
可惜燕樾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凌灏的脸色变了又变,但被他稳稳的控制住,这么多天的相处,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脾气吗?
凌灏低头笑了一声,声音很浅,浅到连身旁的燕樾都没能听到。
凌灏切了一小块糕点,用叉子递到燕樾嘴巴,燕樾不为所动,凌灏又向前凑了凑。
白色的糕点挤压着燕樾的嘴唇,红与白的对撞,带来了视觉上的刺激。
“你不想吃?”略带威胁的声音传来。
燕樾抬眼看了一下凌灏的表情,哪能不知对方的打算,微微张口,糕点入了嘴。
跟桂花水晶糕的味道不一样,粘糕更加粘牙,口感细腻,越嚼越劲道,q弹万分,如若是平时,燕樾肯定会喜欢。
凌灏看见他吃了,咧嘴问:“怎么样,喜欢吗?”
燕樾不看他,也不回答,只是机械地嚼着。
凌灏情绪稳定,将几块粘糕都喂进了燕樾的肚子。
看着空空盘子和坐到眼前不远处的人,凌灏心里生出一股浓烈的满足。
他只要燕樾在身边就好,燕樾不搭理他,没关系,他可以自问自答,一切起居他都亲手亲为,悉心照料,他不信对方不会心软,只要他把燕樾心底的那份心动找回来,他会用行动告诉他,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在凌灏打算抱燕樾上楼的时候,燕樾张了张嘴巴,犹豫了半天开口:“可以让我给家人打个电话吗?”
这几天被关在这里,燕樾除了想逃跑,就是想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被绑架的那天,他说好了要回去看看两位老人,可到如今也没个消息,他们肯定伤心极了。
跟燕樾想的不错,燕家父母自从孩子打电话回来后就激动不已,家里的氛围明显高涨了几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减,反而激昂了几分。
可三天过去了,燕樾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冷晓玉不禁失落。
“可能是孩子太忙了。”燕回声一只手将将妻子抱在怀里,宽慰着。
“我也是想看看孩子,自从他独立离开家后,就没打过几个电话回来,这次我能明显感觉到樾儿变了。”冷晓玉眼中闪过一丝担心,身为母亲,她十分害怕孩子出事。
“你要是担心,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燕回声提议。
冷晓玉拿起了手机又放下,摇摇头说:“不了,樾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没打电话过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要尊重他的想法。”
燕回声肯定了妻子的做法,他拉着冷晓玉的手,“先别管孩子了,先管我吧,再不开饭,肚子都快饿扁了……”
另一边,燕樾还在同凌灏协商。
“不行。”凌灏一口回绝,起码这段时间不行。
他要让燕樾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再说燕樾的身份,凌灏也猜的差不多了,他并不认为对方和燕家夫妇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只觉得这是他逃跑的一个借口。
燕樾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表情一怔,半晌失落低头,“我现在连打电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凌灏不忍心看他这副表情,他怕自己会心软,但他不能,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耍小心思,他不能失去燕樾。
“我会跟你的家人报个平安。”这是凌灏做出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