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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偏殿,此刻毕采薇和也正和自己的贴身婢女乐巧谈论同样的话题。

“姜小主和其他小主的和您的赏赐是一样的,更高品级的小主那儿篱笆扎的紧,奴婢打听不到,但想必是比咱们得厚上几分的。”

乐巧觑着自家小主的神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毕采薇也知道她们刚刚入宫没什么根基,想要打听什么都打听不到,只是这种受限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宫里分来的奴婢倒是门路广些,只是这些人不知根底,短时间内她也不敢直接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毕采薇挥了挥手让巧乐下去。

巧乐担忧的看了自家小主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屈膝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储秀宫偏殿,丁雪岚和她的婢女平黛正欢天喜地的试戴赏赐下来的首饰。

“平黛,你看这只俪鸟钗步摇好不好看。”

平黛手里拿了好几件不同的首饰,站在丁雪岚的身后看向镜中的她,真心赞美道:“主儿,您可真美,这首饰让您衬得更加好看了。”

丁雪岚笑嗔她一眼,“小丫头嘴真甜,这只钗子赏你了。”丁雪岚从那堆赏赐的下来的首饰中挑出一件自己不喜欢的钗子插在平黛的发髻上。

平黛得了一件好首饰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女儿家爱俏的时侯,平黛借着铜镜看了又看瞅了又瞅。

丁雪岚从镜子里瞥了平黛一眼,“行了,瞅你那儿没出息的样子,不过就是只金镶宝石的钗子,跟着你家小姐我还少的了你的好钗子戴?把那匹绸缎拿来我看看。”

“那是,您这样好的主子哪里找得到,奴婢跟了您按照我阿娘的说法那真是祖坟了冒了青烟了,之前家里的那些姐妹们谁不羡慕我。”平黛说着忙将放在桌子上的一匹嫩绿色的绸缎抱了过来递到丁雪岚面前,“这样嫩的颜色奴婢还从未瞧见过呢,衬得主儿您皮肤更加雪白了呢。”

“那是,这是上贡的妆花缎,和咱们平时用的可不一样。”丁雪岚往身上比了比,“改天用这个给我做条裙子。”

夜间,延春阁偏殿。

姜琬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不困,无聊。

姜琬左翻,右翻,还是睡不着。

“小姐,睡不着吗?”坐在姜琬床边的迎夏轻声问了一句。

姜琬是现代人,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偏偏她穿来的这个朝代大户家的小姐都有让女婢守夜的习惯,姜琬赶了几次迎夏还是坚持。

姜琬扒开床帐,将脑袋伸了出来,“你也睡不着吗?”

有人说话两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迎夏裹在被子里拧了拧身子面对着姜琬:“小主,奴婢有些想家了,想阿娘和爹了。”

姜琬看着迎夏,小姑娘晚上洗干净脸散了头发之后比白天看着更小了,这姑娘才十四岁就跟着原主离开家人不远万里的来到了这紫禁城里,放在现代都还没成年呢。

这宫门既入了,就不是想出就出的,能出来的就只有死人,姜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小姑娘,“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家,到时候啊,府里的人都会围着你,看看这从皇宫里出来的大宫女是什么样的。”

姜琬给迎夏描绘了一个梦,迎夏顺着这梦畅想下去,“嘿嘿,到时候我阿娘再也不会说我笨手笨脚的了,我阿爹也会为有我这么个女儿而感到骄傲的。”

“那是自然,我们迎夏可是来过皇宫的人。”姜琬笑着陪她一起畅想。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姜琬很快有了睡意,她强硬的将迎夏拉到床上。

“小主,这不合规矩。”迎夏挣扎着要下床去。

姜琬将她按住,“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小时候我们也睡一张床啊。”

“那是奴婢不懂事,后来我阿娘可说过奴婢了。”

姜琬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哎呀,乳娘现在可不在,快睡吧。”

第二日,姜琬吃完早饭就懒懒的躺在临窗大炕上,拿着本书在看。姜琬尝试从书中寻找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规则。

“小主,毕小主来了。”映雪在窗子外面叫了一声。

姜琬和迎夏对视了一眼,她怎么来了?

疑惑虽疑惑,姜琬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迎她。才走到门口,就见毕采薇已经走到了门口。

姜琬挂起迎客的微笑,“毕姐姐来了,我还没去看姐姐,姐姐竟先来看妹妹了,实在是妹妹的不是了,姐姐快进来坐,迎夏,去上茶。”

毕采薇快走几步上前拉住姜琬的手,“哪里就是不是了,我在宫里呆的实在是无趣了,来找妹妹闲聊几句,妹妹不嫌我烦才好。”

“姐姐能来我高兴还还不及呢。”并不是。

将毕采薇迎到临窗大炕上坐下,迎夏上了茶,毕采薇也不喝,抬头打量了一圈姜琬的住处,“妹妹的房间布置的好雅致。”

姜琬抬头也跟着四处望了望,看不出来什么,“都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东西,映雪帮着布置的。”

毕采薇的眼光顺势就落在了候在姜琬身后不声不响的映雪身上,夸道:“是个伶俐的丫头。”

姜琬笑,跟着夸赞:“是伶俐,这几日我这宫里全靠她打理。”

姜琬又看向毕采薇,心说你一个小丫头点评别人的样子还真有点小孩演电视剧的感觉。

毕采薇笑:“看到妹妹一切妥帖,我就放心了。”

姜琬:“姐姐那里如何了?”

毕采薇笑道:“同妹妹这里一样,内务府拨过来一个小内侍和一个小宫女,只是。”她停顿了一下才道:“到底不如自小伺候咱们的丫鬟妥帖。”

姜琬顿住,不是大姐,你这话啥意思,你是只带了乐巧过来,可是她家映雪还在这里杵着呢,你这话叫人听了心里啥感觉。

姜琬心累找补:“情分都是处出来的,这日子还长着呢。”

毕采薇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笑道:“妹妹说的是。”

两人不尴不尬的喝了会儿茶,毕采薇又提起另一个话题:“越姐姐在留芳馆时就同我们一个院子,咱们要不过去看看她吧,这初时的情谊最是难得,宫里诡谲,咱们入了宫,自当互相照应才是。”

越河灵什么性子姜琬还能不知道吗,人家就是享受独处的人,之前在留芳馆的时候就对她们不冷不热的,这贸然上去打扰多冒昧啊。

姜琬一脸为难道:“我虽同越姐姐有幸同住过一个院子,只是我同越姐姐到底也只是点头之交,不好叨扰她。”

毕采薇有些下不来台,姜琬这话一出倒显得她像是攀附一样,毕采薇垂眸:“看来妹妹自有成算,倒是姐姐莽撞了。”

两人又继续喝茶,但是气氛到底是不如之前了,毕采薇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映雪看着毕采薇离去的背影,低声道:“毕小主心里怕是不高兴。”

姜琬:“我知道,只是这才进宫呢,争斗就开始了,真的不想陷进这旋涡。”

这么好的人生何必去为了一个男人一点点的宠爱而费尽心机呢?姜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映雪轻声道:“小主,您既已经在宫中了,即便您不争可能也由不得您了。”

姜琬叹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