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骂我别骂我,送礼物可以骂。
对不起对不起,鞠躬。
文在番茄哈,大家可以来番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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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楠的哀嚎声与裴闻炀撕裂般的疼痛一起到来。
喊叫中血浆滚滚黏腻着喉咙,裴闻炀在这一刻疼到浑身痉挛。
他受过许多伤,在战场上,在搏杀中,在任务中的每一次流血,都与此刻不相同,身体上的折磨与深入神经的疼,原来那么不同。
裴闻炀,你不是没有心吗?
怎么会那么痛。
混沌的思绪中裴闻炀脑海中剩下的只有:星楠被破开了腹部,他来晚了。
留给他的只有追悔莫及,悔恨晚矣。
这个认知无端让裴闻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内心深处好像在一遍遍告诉他。
这不是他预料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在拼命的否定这个事实。
裴闻炀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有一个声音在嘶吼咆哮。
他想杀了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个想法,强烈的情绪快要将他压垮。
星楠……
星楠……
裴闻炀的呼吸越来越痛。
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体内破开。
裴闻炀……
裴闻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裴闻炀双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经模糊,鲜红。
缺失的滋味如剔骨剥肉。
子弹的威力,不及他听见星楠哀嚎半分的力道。
痉挛伴随极致的缺氧窒息,身上像是出现了无数条口子,裴闻炀整个人往前栽去都倒在了地上!
血液从额头流出。
“砰!”实验室外的裴闻炀摔到了骨头,跳动的心脏迫切地想记起什么,为了任务稳定进行再次戴上的手环,在这一刻剧烈震动。
滋滋声传来,裴闻炀的心率到达顶端。
滴滴滴——!!!
滴滴滴——!!!
“噌!”刹那间,闪着红光的手环控制器碎裂成齑粉,下一瞬,整个破裂!
刀依旧搅动着他的皮肉。
那是他与不可分割之人的精神共感。
天地在旋转。
忽而,一丝光照进来的地方,被撕开一个天大的口子,压迫黑暗,破开禁锢。
那是独属于裴闻炀的世界末日。
天地塌陷,回忆再造高楼。
自此,裴闻炀成为四海之内唯一冲破禁锢的人类。
脑海与眼前的画面在各自颜色的晃动间什么都看不清楚,如同进入了麻木的臆想世界,裴闻炀被划了千万刀。
只有痛。
无法抑制的疼痛之下,一个个被封住的记忆冲破珠网,各种声音海浪似侵袭,不间断,不重复,感知最深切的是疼。
麻木的疼,钻心的疼,裴闻炀蜷缩着身子,指腹颤抖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快,额头凸起的青筋与那种涨红的脸是疼痛的具象化。
“嗯…”裴闻炀难耐的闷哼被压着棉花,痛苦摊开,如同山体斜塌逆流,横刀向着脾脏。
回忆不留半点情面。
“星楠……”裴闻炀忽而唤出了星楠的名字。
“楠楠……”
裴闻炀的声音似混着泥沙,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楠楠……”
疼到骨髓的代价是拥有蜜色果园,如此血淋淋呈现在裴闻炀面前的只有失去。
浑噩的记忆中,他获得的一切,都在此刻加速消磨。
流沙倒灌。
明媚的星楠在他肩头问过无数次话:“你就骗我吧,指挥官会随便带人回家吗?”
“指挥官会找不喜欢的人吗?”
“我好看吗?”
“那你喜欢小狐狸吗?”
记忆中的裴闻炀主动低头问了一直跟在指挥官身边的人,“要不要和我试试。”
我考虑考虑,这样的话是星楠说的。
原来,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过。
他是信誓旦旦的求爱者。
想要的是他,开枪射杀的也是他。
裴闻炀,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眼眶灼伤般酸涩。
回忆还在加码。
“那你会对我很好吗?”
“会给我买很贵的蛋糕吗?”
“还有那个桃子味的我也想要。”
“谈恋爱怎么谈啊,这个没有人教过。”
“要对我最好,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一个人。”
“要更多更多,别人没有的。”
裴闻炀的眼泪滑过眼眶,这是你答应过的事,裴闻炀。
你没有做到。
你都没有做到。
更多的记忆在重组缺失的他,笃定的他,将药剂扔掉的他。
和潇洒签下剖珠文件的裴闻炀。
裴闻炀手心都是麻木的。
“裴闻炀,你天下第一好。”
“你是我的海洋和陆地,以后我死了,血流进你的肺里。”
“我喜欢你管我,明天也管我吧。”
“我舍不得你。”
“你会无数次爱上我。”
“我允许你无数次爱上我。”
“你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叫我宝宝了……又……那样叫一下。”
“我最喜欢你。”
“裴闻炀,满分。”
“想让你背我。”
“我是你心中向阳的花。”
“你的肺和骨头。”
裴闻炀此生从未如此疼过。
回忆里的一切只与星楠相关,家里有永远不败的苦桔花,冰箱里有星楠最喜欢的水果,阳台上是生机勃勃的绿植,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做最亲密的事,星楠趴在他怀里睡觉,在他脸上贴泡泡贴,蹭他的脸颊鼻尖,朦胧的画面空气有甘甜的味道,每一帧都那么普通,却炙热的能将裴闻炀心口烧出一个个洞。
灯光下是两个一起回家的身影,树下的影子被拉长,是他再回不去的以前,再抓不住的明日。
“楠楠。”裴闻炀撑起身子不管不顾疼痛,发疯似的去撞实验室的门。
裴闻炀下一秒就要疯掉。
“星楠。”
“楠楠!”裴闻炀嘶哑地吼唤,像将一切炸毁。
唯物主义的裴闻炀开始祈祷神明失错。
可结果不给他从00到01的机会。
大门在实验归零的几秒后被碎开。
他没有赶上!他没有赶上!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裴闻炀额间的血流到了下颚,他想往前,面前的画面更叫他生不如死。
被架起的手术台上星楠没有一丝血色,腹部被鲜血浸湿,刺目惊心。
裴肃则一脸愤怒与惊恐。
裴肃手中的海珠染红他的手掌。
他剖出的海珠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冰鳞海珠。
而是一颗,普通到极致的血红色海珠。
红色的珠子在光照下如同琉璃,血液在中间波动,璀璨,似鲜红的宝石,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