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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这个邓布利多有些奇怪 > 第178章 大海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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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名字方便区分,还是用斜杠进行区别吧。】

阿比盖尔在一片雾气中醒来,她聆听着一片寂静,这里什么都没有。她几乎要忘记自己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过来,她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快差点忘记了。

她下意识朝自己衣服内侧摸去,那里本来有一根熟悉的、细长的棍子,但什么都没有。哦对的,她是个巫师,刚刚从塔楼主动跳了下去。

雾气散了,她整个人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户。阿比盖尔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索性找到门直接推开——

清风带着旋的抚摸在她的脸上。

外面是一整片绿油油的草坪,黑色的矮矮的墓碑上几乎长满了苔藓,阿比盖尔差点把它们错认成花园里面的雕像。但最让她惊讶得并不是这些,而是坐在破败的红色石砖墙上的诺特。

“早上好。”诺特对她打了个招呼,穿着死去时的那件衣服,但很整洁,甚至比阿比盖尔认识他的时候还要年轻些。

阿比盖尔下意识地开口:“哦,我死了。”

诺特的表情看起来她刚刚在说一个超级冷的冷笑话:“显而易见,你没有死。”

他又顿住了,转过头担心地看向她:“你该不会是真的想死吧?”

“我不清楚。”阿比盖尔跟上他,“我只是总觉得自己会把很多事情搞坏,或者说搞差。我来的时候以为维戈会很乐意杀了我,但是我发现他并不是那么想的。”

“所以你选择用这种方式?”诺特挑了挑眉,“你怎么就这样肯定自己会平安无恙?算了,更多的交给她们对你说吧。”

“谁?”阿比盖尔问道。

他们两人向外走了几步,雾气散的更多了。破旧的红砖墙的更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很像戈德里克山谷,但并不是。一棵巨大的树下面摆放着一张圆桌,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和一个女人正坐在那交谈。

首先是那个女人先看到了她,对阿比盖尔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个女孩注意到阿比盖尔,她挥着手对阿比盖尔喊道:“艾比!”

阿比盖尔一瞬间就明白她们是谁了,她下意识停了下来,有些不敢走过去,最后还是诺特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快去吧。”

“所以,我是真的死了?”阿比盖尔有些紧张地说,她不敢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孤儿院的阿\/比\/盖\/尔对视。

“哦,怎么会呢?艾比,你没有。”女孩快活地说,她的声音温柔但又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阿比盖尔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脏兮兮的,她还穿着那件老三套的大衣衬衫和裤子,上面沾满了血污和泥浆,甚至还有股海水的腥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糟糕透了,但是她心情又很舒服,仿佛是被一整块软软的云包裹着。

阿比盖尔低下了头,忍不住捂着脸羞涩地说:“抱歉,我不打算就穿着这么一身过来的,我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让我们好好看看你。”她母亲的手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阿比盖尔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妈妈的那双黑色眼睛正看着她,“我们一直都在看着你,最开始的时候只有我和阿比盖尔,诺特先生才加入不久。”

“是呀,然后就看到你大闹魔法部,又跳下塔楼……”诺特生气地说,“不过不管怎么样,那也是福利活该。”

“你们看得到。”阿比盖尔的脸又红了起来,她想起之前和安塔雷斯的那好几个吻,她看向了场上另外两名女性,“所有的,一切?”

“我不能看,林阿姨说小孩子不能看那些。”一直保持在11岁的那个阿\/比\/盖\/尔嘟囔道,“但是那个男孩子长得还挺帅气,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

林云微笑起来,她穿着一身长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鸦青长发则是随便用根绳子系在脑后。她对阿比盖尔说:“我一直都很抱歉,我死的实在太早了。我很多次都在想,要是那时候我撑下去了,是不是一切就有所不同。”

阿比盖尔低着头,小声地说:“你永远不需要对我说抱歉,你们都是。我害死了你,害死了所有人,该抱歉的人应该是我。”

其余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诺特叹了口气,对林云说:“瞧瞧看,我说的吧?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是这样。”

阿\/比\/盖\/尔:“毫无道理。”

诺特:“毫无新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特拉弗斯插进对话:“毫无长进。”

林云摇头:“我不同意以上。”

阿比盖尔看向特拉弗斯:“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哦,是我的错,主要是我看艾比你也不喜欢他,就没邀请他过来。”阿\/比\/盖\/尔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道,“林阿姨也不喜欢他,但是他自己说自己死前没来得及和你道谢。”

“这个我就很想听了。”听了这话,阿比盖尔精神起来,饶有兴致地看向特拉弗斯。

“胡扯!我没有过!”特拉弗斯生气地说,但是在对上其余几人反对的视线后,又尴尬地看向阿比盖尔,“好吧……我,我道歉……之前不该那么针对你的。”

他深深低下头,对阿比盖尔鞠了一躬。

“实际上我是被阿不思连带着被你针对,但是你那个审判真的差劲的要死。”阿比盖尔矜持地说道,但是心情还算挺爽,她看向他们,问道,“所以,我想我是成功了?”

“那是当然,你猜的没错,艾比。m.R.S内部的确有不少保守势力,他们一直都在想办法占据话语权。”阿\/比\/盖\/尔说,“你死了,他们就全冒出来了。”

阿比盖尔尴尬地笑了笑:“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这么干,但是我是科沃斯女儿的消息暴露的太早了,我很难不去细想。还有我的魔力——”

“你的魔力并没有出问题。”林云温和地说。

“但就连尼克勒梅都说过巫师的魔力是有极限的……”阿比盖尔急切地说,“就连阿不思,他也是到他那个岁数才有那么强大的魔力。”

“那是你身体你的魔力彻底融合完成了,只是你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接受。”阿\/比\/盖\/尔说道,“你总在受伤,艾比,魔法虽然可以治愈你的伤口,但并不能真的彻底改变你的身体素质。”

“魔法不能做到的事情有很多。”诺特说道。

阿比盖尔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我可能要回去了……我想我也许是个混蛋爱人,也是个不怎么负责任的女儿和朋友,很高兴见到你们,但是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了。”

林云站了起来:“来吧,艾比,让我带你离开。”

“不要太早来到这里。”诺特微笑着对阿比盖尔说。

特拉弗斯看了她几眼:“m.R.S的做法或许的确是正确的,但是你们无视了政府,扰乱了社会,这点我无法原谅。然而,假如你们的做法真的能让广大群众,或者说更多人受益,那我无话可说。”

“谢谢你的评价,特拉弗斯先生,我还以为你会说的更加过分点呢。”阿比盖尔笑道。

“那是因为我一开始是真心想让你留在这里的。”特拉弗斯说道,“难道你就不该反思下吗?魔法界这么多年的社会结构,你说改就要改,甚至还鼓动巫师和麻瓜交流合作!说的还那么冠冕堂皇!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当巫师和麻瓜所有人的皇帝!”

圆桌的另一头,诺特没好气地说道:“闭嘴!特拉弗斯!如果你不想我和你打起来的话!”

听了特拉弗斯的话,阿比盖尔则是有些惊讶,但她明白像特拉弗斯那么想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不,我从没那么想过,特拉弗斯先生。让我当皇帝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我更希望所有人平等的社会,没有压迫也没有强权。”

“我也是现在才确定。”看着那边面色不善的几人,特拉弗斯嘀咕道,“算了,反正说不定真的是我这种人落后时代了,反正年轻人,随你们怎么闹吧。别和我一样,一事无成就过来了。”

“向前走吧,艾比。”阿\/比\/盖\/尔对她说,还是记忆里的那副笑容,“不要担心忘掉这里的一切,你的灵魂会记得的。”

林云拉着阿比盖尔脏兮兮的手掌,她跟在自己母亲身边,沿着来时的那条路回去。损毁的红砖墙,矮小的黑色墓碑,还有——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这个屋子很大,很暗,是我的整个世界。”阿比盖尔看着记忆里的屋子,此刻她惊讶于它现在竟然这样的狭小且普通,“等到我后面真的来到屋子外面了,又觉得孤儿院的天空就是我能触及到的一切……”

“然后你又离开了孤儿院,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又来到了霍格沃兹,最后明白世界永远不会只有那么点大。”林云温柔地说,她的眼神同样怀念。

“我从小到大,几乎一直待在家里。尽管家中男女都被父母同样对待,但我最后说到底还是要被嫁出去,最终视线困在内宅。我不清楚和科沃斯认识到底是灾难还是幸运,他比我自由,却又偏偏和我一样被不少东西束缚着。”

阿比盖尔说:“科沃斯说,在我刚出生不久,就被他父亲扔了。”

“是啊,他的父亲看不起我。”林云笑了笑,说,“但是艾比,你要明白,世界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会随着别人心意轻易改变。至于我的骨灰盒……请你把它带回去,带给我的弟弟……”

“我会的。”阿比盖尔点头,她在迈进门前又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林云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的意思是,在梦里,或者说……”

“那可能会有些困难。”她母亲笑了起来,“但是你也别害怕,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记着这点。”

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开始传来风声,阿比盖尔感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进去什么东西,白雾再一次出现了——阿比盖尔闭上眼睛——远处传来母亲的告别声——她手心紧紧握着母亲递给她的东西——她醒了——

她的身体下面是坚硬的岩石,海浪扑打在她的脚边,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她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远处传来火光和人声,她很快想起来应该是有人在寻找她,可能是傲罗。

阿比盖尔下意识寻找自己的魔杖,却扑了个空,她想起自己的手心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是一个梅花形状的发簪。

狂风伴随着雨水,就像是人的拳头砸在她的身体上,她应该是在落在海水里后不久被海浪冲到了浅海区域,然后被礁石撞醒了。这一切或许都要感谢自己在出发前喝下的福灵剂和鳃囊草。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试图在暴雨里寻找到一处山洞,这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光——她来不及动,全身疼的厉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阿比盖尔觉得来的人不会伤害她。

“梅林啊……”西尔维娅的脸从黑暗中出现,她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了死者复生或者说更加大的奇迹。

“晚上好,西尔维娅学姐。”阿比盖尔说,她感觉自己现在多半在发高烧,喉咙痛得好像一团火在燃烧,“是谁让你来的?”

“你的父亲。”西尔维娅谨慎地选择一个正确答案,看到阿比盖尔的防备,她又适当补充了一句,“科沃斯派我来寻找你,阿不思先生正在安全屋等着我们。”

阿比盖尔点点头:“那么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话音未落,她便向后倒去,彻底将自己交给高烧带来的昏睡中了。

还难说人在高烧和长时间的疲惫后还会剩下些什么,但是当阿比盖尔再次醒来,两只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时,除了疼痛和疲惫,她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轻松。因为她在昏迷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些来自自己的好友,一些来自自己的爱人,当然也有阿不思的声音。

最起码可以证明自己现在应该还算安全,她思考着,从装满衣服的柜子里找到自己来这里时身上穿的那套。

她原本的计划是自己想方法在海岸边寻找一个山洞,狂风暴雨中傲罗不一定会有心情扩大搜查范围。在计划开始前,她做了两手准备,假如自己不能成功活过来,那么安塔雷斯他们也能解决好一切,这些年她也做了不少铺垫。

只是阿比盖尔没想到西尔维娅会出现在这里,更准确的说,她以为科沃斯不会掺和进来。

说到科沃斯,阿比盖尔突然想起了那个梦,还有手里的梅花簪子——它不见了!她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没有发现那个簪子。在昏迷前她把簪子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那么肯定是在别人为她清理衣服时拿出来的。

阿比盖尔打开门,没发出一点声响,一条宽敞且挂满画像的走廊进入她的视野。说是画像,似乎更多的可能是风景画。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尖叫:“是格恩小姐!”

她转过身,一个家养小精灵,看起来似乎很老了,正在抹着眼泪。

阿比盖尔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和小精灵保持同一高度,小声地说:“抱歉,是我让你难过了吗?”

但是那个家养小精灵似乎哭得更加厉害了,甚至有些死去活来:“哦——格恩小姐长这么大了!还和夫人一样,那么温柔,对谁都一副好心肠——”

阿比盖尔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竭力在说“嘘”的同时作出抚慰的表情,总算是让小精灵安静了些:“你叫我格恩……”

她想起在餐厅时科沃斯告诉她,把襁褓中的自己救下来的就是个家养小精灵:“是你当初救了我,把我送到孤儿院的吗?您瞧,我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是……是的……”家养小精灵哭着说,不停地打着嗝儿,最终她控制住自己,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敬爱地看着阿比盖尔。

“夫人活着的时候,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她还愿意让平平摸她的肚子,说这样可以给小姐带来好运——但是平平没用——平平没有让老爷的爸爸喜欢上小姐——”家养小精灵,现在该叫她平平了,抽噎着说道,“但是那时候小姐那么小,哭得声音和猫儿一样……”

阿比盖尔感到自己的血有些冷,但是她蹲在地上,继续问道:“然后呢?”

平平低下头了,两只手纠缠在了一起,仿佛用上了所有的力量:“老爷的父亲说,老爷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能照顾小姐了。他让平平把小姐变成小羊崽,扔到一个全是刀和血的地方。平平不愿意,夫人说过的,要是生下了小姐,平平也能一起照顾她——”

阿比盖尔可以想象到,曾经的林云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对平平说话。

“老爷的父亲不那么想,他让平平自己惩罚自己——但是老爷和夫人都让平平照顾好小姐——平平就把小姐养到了六个月——可是后面被别的小精灵们发现了,他们要告诉老格林德沃先生,所以平平只好把小姐交给了孤儿院。”

阿比盖尔明白了,那时候的平平应该是幻影移形带着她来到了伦敦,把还是六个月大的自己放到了孤儿院门口。科沃斯的话并没有骗她,阿比盖尔轻轻地说,几乎可以是耳语:“是你救了我,那么老爷的父亲呢,他对你做了什么?”

“老爷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家养小精灵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平平唱歌般地说,“主人叫平平照顾好小姐,平平做不到,平平只能把小姐交给可以照顾好小姐的人——”

“那么之后呢,发生了什么?”阿比盖尔温和地问道。

平平有些害怕,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老爷的父亲带着平平去一个房间,老爷就在里面,穿着严严实实得,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只能听老格林德沃先生和他说话——老格林德沃先生对他说……”

“那老爬虫对我说他把你扔进了屠宰场,我住院那半年吃的小羊排中多半就有你。”科沃斯的声音从阿比盖尔身后传来,他看起来有些冷漠。

科沃斯走到平平面前,生硬地说:“我要一份柠檬派,不要用魔法。”

家养小精灵乖巧地弯下腰,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阿比盖尔,“啪”的一声离开了。

“她很喜欢你,甚至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科沃斯平静地说,从口袋里拿出阿比盖尔醒来后就发现不见的梅花簪子,“不过我想我们也有事情好好谈谈,这个是你从哪拿来的?”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我当然有理由保持沉默。”阿比盖尔说。

科沃斯转动着手里的那个梅花簪子:“她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多,这个梅花簪子就是一个,我还记得她说过这簪子是她家里特地为她定制的,梅花背后刻了她的名字。她死后,老格林德沃把她带来的一切东西都烧了,就连她的坟墓也是我后面托平平才找到的。

我出院后,费了好大功夫找到她的墓,然后一把火烧了干净。别那样看着我,我和她约好的,她要是死了,我就把她还给她父母。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男人低头看向阿比盖尔,目光里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她给我的。”阿比盖尔说。

“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是在梦里,妈妈给我的。”阿比盖尔扭过头,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正在变得激动,但她继续说了下去,

“她的眼睛是漂亮的黑色,但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是有一些棕色的。至于头发,真的和你说过的,像是云朵和乌鸦的羽毛。皮肤雪白,脸颊处有微微透出的粉色……”

“只要是天底下顶尖的美人都有这么好看。”科沃斯说,理所应当地把林云划进“顶尖美人”的行列里,“你还没说出最有特点的。”

阿比盖尔怀疑科沃斯已经信了,但是她还是继续说:“妈妈喜欢哼歌,我能听到她牵着我的手,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身上也有股淡淡的花香……这么多够了没?”

她伸手去够科沃斯手里的梅花簪子。

“不多,但足够准确。”科沃斯把簪子斜斜插进阿比盖尔的乌黑长发中,“你没说最关键的那点,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想起一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