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说你功德够了，许诺你死后便能飞升。你飞升了，成为了人牲，又通过无极殿逃了回来？”顾司很快想明白了一切：“可你是怎么逃过喝孟婆汤的？”
“你说的是飞升液吗？当时我喝了飞升液。好在我修炼的法术中有一种保存记忆之术，所以后来通过机缘巧合，又恢复了记忆。我窃取了一些灵石传输所有的灵魂从无极殿回到人间，可不知为什么灵魂损坏了。并且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别人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别人......”因圣真人他看向顾司的眼神充满了炙热：“但是你来了......只要吃掉你就能恢复灵力，只要我变强，我就能离开这里......”
他通红着眼，狞笑的嘴角流着涎水，哪还有半点初见时仙风道骨的姿态。
他来了，
顾司看见他发髻松散，凌乱无序的长发如被狂风肆虐般纷飞，黑发下露出半张脸，诡异，苍白。
地狱里失去的神志的恶鬼比起他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虽然顾司的灵体能量小，但因为小和轻，跑得也很快，瞬间出了山洞。
再回首，山洞还是那个洞，
也再看不见因圣真人的身影。
顾司看了眼夕阳下帮云青彦收拾茶具的鸦一，
不敢靠近，怕一过去就被打散。
他觉得应该想个办法现行一次，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长相，避免误伤。
但晃来晃去也没能成功。
忽然，他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
这个时间线自己不是在这吗？
虽然万山月说自己过去会被吞噬，但吞噬是一个过程，只要自己在被吞噬前表达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不就行了吗？
想到就做，这个时候他应该和白知乐去找赵天明了，
很快顾司来到了黑蛇沟，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正要伸手拉掉到沼泽里的白知乐。
顾司打算等他们办完事再靠近。
忽然一股强大的引力将他吸了过去。
他连反抗都没来及，直接进入了顾司识海，并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可避免的消融。
好歹是进来了。
终于来了，顾司想着。
“顾司？”
一个声音在他识海响起，不是这个自己，那便是过去的顾司本身。
对方发现了他。
顾司也知道自己没时间了，那要怎么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呢？
顾司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对，用前世的身份预警。
他神神叨叨的模样缓缓开口：“那时候，修仙者的寿元很长很长，我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再长的寿命也有终结的一日。人生本就是见一面少一面的。我应该把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日才对。”
“你是后悔了吗？后悔那个时候抛下他？”
顾司愣了下，这话好熟悉？
对哦，这不就是他那日在黑蛇沟听过的话吗？
这句话仿佛彰示着他这次的运作注定会失败。
不是说未来可以改变，为什么他好像什么只是完成了过去了轨迹。
他回过头看向过去的自己。
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年轻桀骜，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也以为自己有无限可能。
其实他不过是几年前的自己吧。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那么远，又那么近。
像隔了千万载，又像在镜中观人。
“后悔吗？一个人活着总应该有些意义吧。我认为人活着就该让世界变得更好。世界安定，人们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舍不得，可有些事总需要人去做。如果每个人都只顾自己，世界会越来越坏。”
“可......”过去的自己像是播放一样重复着自己的过去：“你觉得现在的世界好吗？人类自私麻木，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并且，还会一直这么下去，难道不算变得越来越坏？”
“只有人类存在才会有别的可能。至少除去那些败坏的人，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他脑子逐渐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