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时间越吵越激烈,到最后那眼镜男甚至帮着一起要去抢夺那木匣。
那姑娘自然不肯,伸手一推,那眼镜男却一下子急了,“你这姑娘怎么好坏不分!”说着竟对那姑娘动起了手,双方最后直接扭打在一起。
“哗啦”,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出,那一群男人立刻散开,露出了里面的鸭舌帽姑娘,一块足有六七厘米长的玻璃刺进了她的右脸。
那姑娘起身的功夫,脸上已经血流如注。
本来面目清秀的脸庞,这一下算是彻底毁了,而那些男人哪有一个惊慌的。玉石店老板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而刚才的眼镜男早就不知所踪。
跟随他一道消失的还有那只木匣。
“走!”
小林忽而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被我硬拉着离开了玉石店。
“你弄疼我了!”小林一边叫着一边奋力挣脱了我的手。
“那女孩儿你为什么不肯帮她一把?”小林气呼呼地质问我。
“我帮不了。”
“怎么就帮不了,你之前那股狠劲儿呢?你只要站出来帮她说说话,这事兴许就过去了,咱们就能跟着那姑娘一起离开了。现在可好,不仅没能走掉,那姑娘还被毁了容。一个女孩子被毁容她这辈子就毁了你知道吗?”
眼见小林越说越激动,我只得采用最简单的方式和她解释。
“啪~”,果然,挨完这一巴掌的小林老实多了。
“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咱们,既然如此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办法搞辆车我们直接跑!”
小林则只是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环视了一周,我盯上了一辆大巴车,那大巴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街口。
“小林,你仔细看着点周围,确定没人跟踪咱们的话,咱俩等下就上那辆车。”
小林再次点了点头。
那是一辆黄色的大巴车,但其实也就比中巴大一点儿,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此时克钦邦正值酷暑,那大巴车车窗全部打开,售票员正倚在门口懒洋洋地盯着过往行人。
“我还是没看到有人。”小林在我身边小声说道。
“肚子饿了,先去吃点东西。”我刻意提高了些声音。
我和小林就在附近一家临街的快餐店外面坐下,旁边一棵巨大的芭蕉树刚好可以盖住我的半个身子,这样更方便我去留意周围环境。
“我们什么时候上车?”小林有些焦急地把脸凑过来问道。
“等。”我只小声地吐出一个字。
看了眼快餐店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距离山猫来接我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我和小林各自点了一份快餐,一小块烤面包和一些腌制的豆子,还有半个柠檬,这破玩意吃起来简直像猪食。
克钦邦这边信奉基督教,所以饮食习惯也比较偏欧洲。
“轰隆”,是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小林忽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却依然只是板着脸,只顾埋头吃着那味如嚼蜡的面包。
“走!”我忽然一把拉住小林,穿过拥挤人群来到那辆大巴门口,径自上了车。
售票员说的缅语,我听不大懂,索性我也不和他纠缠,胡乱往他手里塞了好几张钞票,然后拉着小林直接朝着最后一排走去。
可偏偏最后一排坐了个同样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这男人还穿了件连帽衫,再加上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和小林都觉得有些别扭,两个人便坐在了那人的前一排。
“别抬头。”我说着一把将小林拉到我的怀里。
车子缓缓启动了,穿过街口一片拥塞的人群,慢慢驶离了玉石街。
“我们是不是安全了?”小林的声音从我的怀里传出。
我没有答话,其实我的心里比她还要焦急,只要车子能够顺利离开这里,我和小林说不定就真的安全了。
如果能离开,我这次一定毫不犹豫地直奔口岸,回到祖国的怀抱,不管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审判。
车子里乘客不少,虽然开着窗但是气味依然不大好闻,加上天气闷热,我和小林都出了很多汗。
小林正摆着手给自己扇风,哪知坐在我们斜前方的瘦削男人却突然一把拉住小林胳膊将他拽了过去。
小林吓得大声呼救,我也在第一时间站起了身。
那男人力气很大,一把竟将小林抱在怀里,同时一只手还很不安分地朝着小林摸去。
妈的,这还能忍?
“放开她!”我大吼着朝着那男人走去。
见我气势汹汹地过来了,那男人这才有所收敛,但是依然紧紧抱着小林。
“朋友。放开她这事算了!”我握紧双拳吼道,我不是没有火气,但此时的情况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男人却死死地拉着小林就是不放,而我这时也注意到车子里其他人都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我。
车子里九成都是男人,有两三个女人也都是已婚妇女。此刻那些男人一个个神情冷漠地盯着我们,可那冷漠之中似乎还有些兴奋。
至于那几个女人,眼中里满是一种习以为常。
这太可怕了,我第一次感觉到遍体生寒。
群体的罪恶太令人恐惧了。
我意识到可能是因为我的话让他们知道了我不是缅甸人,所以他们才会是这副态度。
“救我。”被男人死死抱住的小林吓得直流泪,看着我说道。
我扫视了一眼这些冷漠的人群,一步上前准备出手。跟着狄帕颂学了这段时间的泰拳,正好也可以检验检验我的水平。
那男人见我靠近,眼神中似有惊慌,同时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懂。只是看着他越说越激动。
“说你妈呢!”我怒吼着一拳朝着男人下巴打去。
可出手的一瞬间,我从那男人脸上似乎看到了一些窃喜的神情。
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突然一道身影靠近,同时一条皮带勒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