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缓缓将暗,宫唤羽来到了地牢里,云为衫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云为衫?”
“云雀?”
宫唤羽双手放于腹部,看着面前被锁链吊起来的人,语气平静缓慢的说出了两个名字。
云为衫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垂了下去,根本没有想说话聊天的意思。
‘她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哪里还能给云雀、给自己报仇呢?’
宫唤羽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往云为衫那里走了几步,侧着身子跟她说。
“云为衫,本来云雀是能活的,宫门都已经审问出了她的目的。”
“她是要被送往徵宫当药人的,可是,执刃下了命令,说是要处死她。”
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仿佛是要把话刻到云为衫的骨头里,好让她能细细品味。
宫唤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云为衫的表情,二人的头靠的很近,浓郁的血腥味儿不断传入宫唤羽鼻中。
云为衫突然抬起了头,声音沙哑断断续续的说,“所以,呢?”
“你,想,让我杀了,执刃吗?”
有时候,云为衫的智商,还是很在线的,在宫唤羽短短几句话中,就能提炼出重要信息,明白他的意思。
宫唤羽面容古怪的笑了一下,“呵呵,”替云为衫把遮住眼睛的头发,往后撩了撩。
“你应该知道吧?云雀是活活被吊死的,吊死在宫门口整整三天三夜。”
“整个宫门,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和决定呢?”
云为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猛的垂下了头,胳膊也无力的搭拢着,浑身上下好像没了力气。
“宫唤羽,你能让我亲手,杀了执刃吗?”
云为衫一直执着着这句话,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的血迹。
“为什么不呢?”宫唤羽反问着云为衫,伸手替她解开了锁链,又用匕首割了她腰间的绑绳。
“哈哈哈,真是让我这个无锋刺客,开了眼界了。”
云为衫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他,锁链、绳索都掉在了地上,清冷的脸上满是嘲讽。
“子杀父,比无锋狠,”嘴角还带着血丝,一字一句的说。
宫唤羽眼中带着厌恶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再说,一句话,你就再也报不了仇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各自的算计,暂时结成了联盟。
........执刃房间,
宫鸿羽正在写一件文书——更换少主,唤羽实在是心性不好,太急躁了些,又急于动用无量流火,诶!
而尚角心性品貌俱佳,又为宫门劳心劳力,多年来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宫鸿羽写完之后,正准备盖章,却还是犹豫了一下,而就在这犹豫的时候,宫尚角来了。
“执刃,”宫尚角恭敬的行了一礼。
宫鸿羽看到宫尚角之后,心中的想法越发的坚定,直接就在文书上盖了章,又把它收拾了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还聊到了,要不要喝一杯有助于睡眠的茶?
宫鸿羽语气中带着夸赞的说,这还是远徵特意调配的呢!喝起来,最近睡眠都好了许多。
宫尚角听着执刃夸赞自己的远徵弟弟,嘴角不由上扬了几分,面带笑意的说。
既然是远徵弟弟调配的药茶,那可就不能错过了,直接坐了下来。
宫鸿羽和宫尚角一边弄茶,一边聊天,还说到了郑南衣,说郑家为了保住这最后的血脉,把其送到了宫门。
.........
真是无语了,宫门脑子有问题吗?
诶!
上官浅略带烦躁的靠在桌子上,脑海中思绪不断的翻涌,既然郑南衣‘现在’不是无锋刺客。
那,宫尚角可一定要选她呀!
毕竟她是郑家送进来的唯一血脉,还是宫尚角亲自去谈成的........
上官浅把玩着手上的玉佩,那自己到底是戴还是不戴呢?
毕竟,自己还想着远徵弟弟呢!
要是没有玉佩的话,岂不是事情又要再麻烦些?
现在只希望宫尚角选郑南衣,嘶,又或者说,自己可以先把玉佩还回去。
解释一下?
上官浅越想越觉得可以这样办,大不了那天晚上再去一趟徵宫,让远徵弟弟的印象再深一分。
巧舌如簧嘛~
而就在上官浅想事情的时候,郑南衣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敲响房门。
“咚,咚,”郑南衣敲响了房门,一边敲一边问,“上官姑娘,你现在在房间吗?”
“我可以进来吗?上官姑娘,”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看这上官浅,到底有什么目的?’
.................